暗红色的夜空下,窗沿外一如苏子衿转身那一瞬间所预料到的,是那张带着邪魅坏笑的脸,一双黑亮的眸子一如往常温柔如阳。
“苏小姐看来已经习惯我的出现了,这次都不惊讶了。”君故沉舒适的如同在自己家一样,随意的将手靠在窗沿上,侧身靠在窗框,和苏子衿正面对视。
“君公子每次都是这样出现在人后,很难不习惯。”苏子衿如今已经习惯到一发觉背后有什么就会想到是他了。
“这可是好事呀,这般以后若有人站在你身后,你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我。”君故沉眼睛得意的一眨,仿佛得到了胜利一样。
看着他这般得意的模样,苏子衿心里的火一下就被撩了起来,但一想到这家伙每次都有话说就懒得浪费口水了,别过眼冷声道:“君公子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这次夜闯闺房又是为了什么?”
“你可别冤枉我,这次我可没有闯闺房。”为证明自己没有,君故沉还可以用手划了划窗沿,示意自己可没进去。
对于君故沉这种幼稚的纠结字句的行为,苏子衿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算我说错了,说吧,你来做什么?”
“今夜我是来向你邀功求赏的。”君故沉直起身子,仰起头,仿佛下一刻苏子衿就要赏他什么了似得。
“邀功求赏?”苏子衿不解的看向他,“君公子做了什么有利于我的事吗?”
“我为你赶走了一个你厌烦的人,难道不是有利于你吗?”君故沉说着眼眸转向天空之上的渐渐消散去的暗红火光。
看着君故沉这么明显的提醒,苏子衿心中大惊,不敢相信。“你…你是说…今夜之事是你所为?”
“那你认为是谁呢?”君故沉转过头来,眼眸深邃如夜。
她认为是谁?
听到这件事的一瞬间,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四皇子和七皇子,毕竟这两个人如今是最有实力的竞争者,但七皇子向来自大,根本就不把萧落尘放在眼里,上一世到最后也是因为自大才吃了这么大的亏,所以这一世也不该这般机警。
四皇子虽然是个稳健的,可如今的萧落尘实在太微小,就算他有暗地里关注,但萧落尘向来是个小心的,当初日夜陪在他身边的她都没发现,四皇子的密探也不至于发现呀。
当排除了这两个人之后,其他人想想也都有可能,比如皇上,比如皇后,比如柳贤妃……但独独她没想到君故沉,也不可能想到他,毕竟这两世他与萧落尘都并没有过节。
“为什么?”苏子衿想不明白,为什么君故沉要这么做?
“我说过了,我为你赶走一个你厌烦的人,让他无暇来打扰你。难道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
君故沉的眼眸无比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虽然苏子衿看不透他,可此刻也能看得出他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
只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上次在柳府,柳子辉下身受伤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上次的事苏子衿就有怀疑是君故沉做的,那颗落在她脚下的小石子是从当时打中柳子辉的大石头的方向飞来的,她仔细看过大石头,并没有裂开的迹象,可见不是里面蹦出来的,而是其他地方射过来的。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柳子辉摔下去的方向其实根本就不会下身撞到仙人球上,而只是撞在腹部的位置,是那颗小石头在他摔下去那一刻精准的推动了仙人球,从而不偏不倚的让柳子辉的下身摔在上面才让让他不能人道。
虽然怀疑,可她最后没有肯定,毕竟觉得不太可能,君故沉对她是有目的,可也不至于出手她的事。而如今,似乎已经可以确定就是他了。
“是!”君故沉好不犹豫的爽快承认。“那柳子辉企图对你欲行不轨,难道不该断子绝孙吗?不过我可没那么狠,最多是让他不行一段时间,至于他变成了不能人道这事,与我无关。”
“君故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查我,监视我,如今就连我的事都要插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苏子衿实在忍无可忍了,君故沉查她,跟踪她,在他面前她暴露无遗,这些她都算了,可若插手她的事她忍不了。
她这一世每一步都都必须走得精准,一步错都不能出,一个意外就会让她万劫不复,又如何能容得别人插手,更何况还是这个她看不透的人。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看着苏子衿真的动怒了,君故沉心里有些没底。
“是,这是我想要的,但是…”苏子衿抬起手,指向君故沉,眼眸冷漠如冰。“这是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你和他?”君故沉的眸子瞬间冷下来,“萧落尘吗?”
“对!,我和他的事,要如何做,该如何做,都轮不到你插手,请你以后别这么多管闲事了。”盛怒之下的苏子衿根本没有发现君故沉的变化,抬手就想要去关窗。
可她才刚刚抬起手,君故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让两个人的脸相隔只有一掌,近到让她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眼眸之中隐隐燃起来的火。
“我若说我非要插手呢?”话从牙缝之间一个一个飙出来,带着怒意与执着。
这是苏子衿第一次见到君故沉生气,他对她总是那么嬉皮笑脸,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但不得不说,他生气起来确实可怕,可对于她来说他这样的模样,这样的话如同在她的怒火上浇油。
愤怒之下,苏子衿想要挣脱君故沉的手,可无论她怎么用力,他的手就好像一个钳子一样,死死的钳住她的手,一分都不松。
“君故沉!你凭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
“凭我喜欢你!凭我的目的就是你!”苏子衿的话音还未落地,君故沉就瞬间回答了出来。
一瞬间,出奇的寂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