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山是蛇

“是的前辈。”流牙不卑不亢地回答，同时躬身行礼：“不知道前辈在这里，多有冲撞还请见谅。”

“哼，知道冲撞了，还敢这般无礼。你下弦月的十诫是怎么处罚的？”

“前辈，我先前并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何况，在这种位面，我哪里能够想到会有您如此强大的强者存在？”

“到现在还不知道忏悔自己的行为，就让我替下弦月的那些老家伙教训你一下吧。”四牙子说着，身上淡金色的钟形光芒鼓荡，旋即一股巨大而恐怖的力量打在了他的身上。

“我尊称你一声前辈，你这个老家伙也莫要得寸进尺！”流牙恼羞成怒，身上的衣服也是激荡起来，一股银白月光从身上散发出来与那金光碰触在了一起。“助我一臂之力！”

俩老头硬着头皮，分出一股力量抵御那道金光。

“碰”的一声，三个人像皮球一样飞出门外，摔出好远。

流牙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吼道：“走！”说完，率先逃走了。

“啧啧，想不到加持了小传的力量，都没有让他受伤。以后的麻烦不小啊。”四牙子站在门外，环抱着手，看着那三道灰溜溜的影子。小传是转经筒的名字。这个时候，转经筒从四牙子的身体上脱离下来，然后在他的头顶上旋转着。

“可惜呀，当年按照约定，我封印了自己九成九的力量，要不然，几个小杂鱼还想从我四修罗殿下手里逃掉吗？——啊，糟糕了，那小子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四牙子回来检查了一遍我的身体。

“坏化的速度反而快了，那两个没用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把分形嵌入那条笨蛇的蛇玉里面吗？”想着，四牙子就是对着那两个家伙凭空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家伙，怎么还没有把他的分形嵌入蛇玉里面？”

林阿四跟陈三元的脑子里面立时出现了一声暴喝。

林阿四倒是面色平静，陈三元却是面皮抽搐。虽然早就退隐了，可是，也是曾经啸傲一方的大擘。何曾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这样吼过？

“四牙子，我们进到蛇神遗洞里面了，可是我们好像迷路了，怎么都找不到你指的地方。”林阿四看着面前左七右八如迷宫般的山洞岔道，一阵头大。

“嗨，大蛇！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反而跟我玩迷藏了？我这边要救人呢，有个闪失，看我不跺你七寸！”

山洞突然间一阵颤栗，旋即一声低闷的嘶吼声响起。在那二人面前，令人眼花缭乱的岔路，突然间向两旁分开，出现了一条大道。

“这……”陈三元跟林阿四对此都惊讶了，陈三元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这山洞怎么还会自己动呢？

刚才四牙子不是对他们喊的，他们没有听见。

蛇玉，其实就是一种从蛇身上长出来的晶体。蛇性属阴属寒，阴就是吸收阳就是外放。蛇喜欢出没在阴湿的地方，身体便吸收了大量的阴性的能量。这种能量日各月累便会在蛇的心脏部位种出一枚蛇玉来。

蛇玉的功能就是增强蛇对能量的吸收与炼化能力，让它们不被阴寒的能量所伤。

四牙子抽出我的分形，目的就是要把它嵌进蛇玉之中，增强它的炼化能力，从而使得双生能够顺利。

林阿四跟陈三元顺着大道走，最后在路的尽头，看到在山壁之上五米的地方，嵌着一枚红色的有磨盘大小的玉石。

林阿四满眼震惊，陈三元更是目光绽放出异光。

从小瓶里面取出分形，此时分形的边角上已经变黑了，这是双生不成功的征兆。要是等整块分形都炭化，就意味着分形的主人死了。

林阿四当即使了个法术，像壁虎一样爬了上去。陈三元看着那枚巨大罕见的上品蛇玉表面，突然间溢动起来。那枚分形毫无阻碍的放了进去。

没有人注意，这个陈三元的手在袖子下面，悄悄地落下了三根金黄色的稻草。

两个人循着原路又还回来。

四牙子四十五度望天的忧郁姿势，轻声念叨着：你要是活下来，就真的是个奇迹了。你可得争气啊，我没有双生的资质，可是我的徒弟有这个资质。到时候，让我师兄惊掉了嘴巴！

说着，四牙子把地上的黄色稻杆轻轻揉弄一下，扔回地上。立时，地上出现了四个稻草人，稻草人像先前一样躲进了四角守护这里。

四牙子人则是消失不见了。

我还在双生转化的痛苦中，虽然感觉到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清凉，可是炙热的痛楚却仍然无法让我的灵魂得到轻松。

我饥渴地抱住灵魂的那一点缺口，那里是当初四牙子卸出一块分形留下的空洞。清凉的令人愉悦的能量正是从中一丝丝地流出的。我此时像个婴孩一样贪婪的吮吸着，借此减轻我的痛苦。

人在绝对的痛苦下，是不会有羞耻或者其他的想法，只会像溺水的人抱住了稻草一样，拼命地朝着某一个愿景之上冲刺。

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顺利地通过双生的蜕变，也不知道如果双生成功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痛苦还在增加，还在增加。

四牙子的叹息声在他消失的最后一刻响起，他似乎对我有些没有信心。

也是，从古至今双生轮回的事情，就没有几个成功的传说。

我怎么可能那么幸运呢？

在蛇口山脚下面，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对二个老头吼叫着。他来自第二十九号人间界，排位远远超过这个低等级的世界。可是，就是在这里，他竟然栽了一个大跟头。

“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除了你们的大黑衣执事，我想不到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家伙。”流牙恼羞成怒。

“流大人，我敢保证那不是我们的大执事大人。”

“哼……”

这个时候，另一个黑衣老头躬身道：“这个世界上，和那人的实力相差不多的除了我们教会的大执事外，还有一个人。”

“说？”

“这是我们教会内部的一件秘幸……”

“让你说就说。”

流牙对于这种委委诺诺，一点也不感冒。那个黑衣老头在教里的职位不低，连续遭到训斥脸上也挂不住。但是，奇怪的是，偏偏他就对这个年轻人不敢怠慢一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