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晚饭之后,他们沿着莫斯科的河流pekaockba慢慢地散步。关征同老板走在前面,林之瑶说左脚踝给扭了一下,不得劲,一个人落在后面跟着,田梦羽觉得林之瑶像是有心事,便陪林之瑶慢慢随后行走。
她见林之瑶一瘸一拐的,便问道,“林姐,我扶着你走吧?”
林之瑶摆了摆手,只是淡淡地回答,“没事,我只是想我妈了。”
听林之瑶说想母亲,田梦羽也不觉得奇怪,她知道林之瑶是东北人,黑河那里距苏联近,现在可能触景生情了呗。
“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父亲呢?光想妈,不想你爸呀?”田梦羽想逗林之瑶开一下心。
这一下反而触及到了林之瑶的痛处,她有点生气地说,“父亲?我从小没有见到过父亲,提他干什么!?现在到想管着我了!”
一语双关,到底是她的父亲现在管到她了呢,还是说梦羽多管闲事了呢?田梦羽愣了一下,本不想再多问,但是还是嘟噜了一句,“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亲死了。”
林之瑶回头怒目圆睁,盯了田梦羽一眼,“你父亲才死了呢!”
田梦羽尴尬一笑,“我的父亲还就是死了,死得早!”
林之瑶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不语,远远地跟在老板和关征身后。
为什么一提起父亲,林之瑶就有气呢?当时,田梦羽不明白,后来,她使用追眼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了。
那次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办公室里,找林之瑶“谈话”的官方人员,来自格克勃。他们说起了她的父亲,当时她父亲已经成了苏联格克勃的头目之一。他们找她谈话的目的,是要她听从父亲的话,将一些有关中国政治和经济上的情况告诉他们。尽管他们避免使用敏感的间谍词汇,而实际上就是当间谍,搜集情报,尤其是将思维科学研究应用在军事和工业上的情报。让她这数日闹心的事,就是她的父亲,也就是由特工“金鸟”变成苏俄间谍“公鸡斗”。
当他们一行四人漫步到了haБ-tehckar街附近,本来行人就不多的道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挥手挡住了老板和关征的去路,他们走上前来,正欲动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关征猛地弹跳而起,飞起右脚,踢在最前面那个匪徒的胸部正中,匪徒倒退了数米之远,也将后面一个匪徒撞翻,两个都跌倒在地,此时,关征已经飞快地从右腿靴子里抽出手枪,在右腿上往下一挂,枪栓打开,啪,啪,两声枪响,她朝着两个匪徒的腿部开了两枪。然后挡在老板身前,用手枪指着那两人,吼道:
“goout!”
这突如其来的阵势,不单镇住了那两个匪徒,倒还把跟在后面不远的林之瑶惊吓了不小。
林之瑶一面拖着哭腔说,“吓死我了,哪里来的亡命之徒啊……”
她一面一瘸一拐地向老板他们走去,一面嘴里不停地唠叨:
“这些家伙是饿晕了头了,敢来拦劫我们,以为我们外国人就有钱了?!”
其实,林之瑶心中在琢磨,格克勃这才找了她几天呀,就出现这种拦路行凶的险情,会不会是那些人故意给她点颜色看呢?再说,她自己也算跟了老板多年了吧,怎么不知道关征还有这两下子呢?单看关征的这个玩枪之术吧,条件反射性的将枪往腿上这么一擦,保险就被打开了,这可是非一日之功。她暗自思忖,这个关征,来头不简单,会不会也是国安派来的呢?要是这样的话,日后,她定是自己的对手,要小心些。
林之瑶的唠叨之词,算不算是给这次事件作了定性呢?老板没有说话,但是田梦羽心里就不信,“这么两个魁梧的大汉,说他们是没有饭吃,来拦路抢劫,谁信呀?”
现在田梦羽才想明白了,为什么当时老板没有去医治那林之瑶的脚,就让她那样一颠一跛地跟在身后走。那时,梦羽还十分费解,对于老板来说,要医治脚扭伤,那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没准,在那个时候,老板就觉察了其中的猫腻。或许是格克勃“敲山震虎”给林之瑶看,也是给林之瑶一个下马威。
对于关征来说,应付这样的险情只是小菜一碟。让她寻味的是,这两个匪徒还真不像是林之瑶说的那样简单,因饥饿而来劫财的?她在那个匪徒倒地之时,看见他的腰间有硬货,只是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栽了,挨了枪子。对方是些什么人呢?当时的苏俄政权,没有执枪证,是不能随便携带枪枝的。对方,总不会是在市场上买的玩具手枪吧。
事过十多年了,现在还让人触景生情,当时同行的四个人,眼前也只有田梦羽和林之瑶两人在此。田梦羽更加明白了,从那时起,代号“金鸟”的特工,就已经变成了俄国间谍“公鸡斗”,潜伏在“紫金冠”国际科技集团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