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出了“医科大学”大门走进了地铁站,坐了几站后,就在贵州路那站下了车,出站沿着围堤道向东走了有两百多米,就向北拐进了马场道街。
田梦羽见路程不短,向方子音母亲建议说,“伯母,我们还是打个出租车吧。”
田梦羽正要伸手招呼出租车,方子音母亲赶忙阻拦道:“马上就到了,一上车,就要下车,出租车还要收个起步费。”老人转过头,对田梦羽又说到,“前面不远是‘天海广场’,我们买点水果带去。”
老人知道,田梦羽是怕自己累着了,就又说,“我经常走着上街,顺便买个菜啊什么的。”
田梦羽想起了什么,就趁着老人说得高兴,问到:“伯母,为什么你们不搬到伯父他们高干小楼去住呢?买菜,做家务有保姆啊,还用得着自己去?”
方子音母亲笑了笑回答:“住在‘医大’院内多热闹呀!”她又补充说,“搞医务的人,离不开人群,大家经常可以研究讨论一些学术上的事,有事做就不会老了。”
“有事做就不会老了,多新鲜而朴实的理论!”田梦羽在心里寻思着。
田梦羽又问了一些关于林伯母去俄国的事情,凡是子音母亲从她老同学那里听到的,她都对田梦羽讲了。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了天城儿童医院职工宿舍楼三楼上。
方伯母的老同学也已经退休,正好在家。见到田梦羽后很是客气。梦羽却觉得心里不安,按照在丹麦的多年生活习惯,在国外,要去拜访别人,得先打电话预约时间,人们的工作、生活及业余时间都是按照日历记事本上的安排进行。对于这种突兀到访,会打乱主人的一切计划,更多情况是吃闭门羹。
当然,在中国国情不同了。方子音的母亲不以为然,把在天海广场商厦里买好的水果交给了主人。田梦羽买的是热带水果,更要贵一些,方伯母的老同学见了,说用不着这么多,让田梦羽去看望林伯母时,把这些水果送给隔壁的邻居-林伯母的亲戚吧。
当田梦羽被方伯母带到她的老同学家时,才听她的老同学说,林伯母不仅是老年痴呆,还患有恐惧症,见到生人时,十分惊恐。平日里很少时候是清醒状态。
果然,当他们来到隔壁邻居家时,林之瑶母亲见到他们,就狂吼起来了:
“不要啊,不要!走开,走开啊!”
方伯母的“老同学”,只得让方子音母亲退回到她隔壁家里去等着。剩下方母“老同学”带着田梦羽走过去试一试。
田梦羽曾经见过林之瑶的母亲多次,当梦羽亲切地称呼“林伯母”时,林之瑶母亲瞪大眼睛望着田梦羽许久,没有再吼叫。
田梦羽觉得有点希望,就用眼睛盯住林伯母的双眼,施用了“镇定法”。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神光,从上至下,穿透了林伯母的全身。
此时,林之瑶的母亲仿佛认出了熟人,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丁点笑意。田梦羽用双手轻轻地握住林伯母的双手,用手抚摸着她的手心,有意用大拇指按揉林伯母手心的“劳宫”穴位和虎口的“合谷”穴位。又是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林之瑶母亲的全身。
林之瑶母亲的大脑里,逐渐恢复了丝丝记忆。她的嘴唇微微地颤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田梦羽见时机成熟,就开始用“读心术”,一边继续按揉林伯母的手心,安心定魂,恢复记忆,一边进行读心。也就是用她自己的天眼,“阅读”林之瑶母亲的大脑图像。
这一读心,田梦羽大为震惊。她立刻紧张起来,感到了压力,也感到紧迫,她觉得有好些事情必需马上去做。今天只能先到这里。她急急忙忙告别了主人,只是对主人说,她还会回来治疗林之瑶母亲的病,希望她们先不要到北京及其它地方去求医,更不要现在就回到黑河老家去。
临行之前,田梦羽走到林伯母的身旁,附耳对她轻声说:
“林伯母,要想保平安,就得记住三个字:隐、忍、闭。”
这“隐”就是隐藏起来,“忍”就是要忍一时一事,甚至一世,“闭”就是要闭嘴不言,甚至装聋作哑。
现在林之瑶的母亲已经觉得清醒多了,身上也舒服一些,她望着田梦羽,不完全明白田梦羽的意思,但是依她的痛苦经历,也只有“忍”和“闭”,至于“隐”了。她觉得田梦羽说的,也许是对的。听清了,明白了,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见田梦羽仍旧不放心地盯着自己,就又眨了两下眼睛。
田梦羽明白林之瑶母亲听懂了,她退回到隔壁方伯母的“老同学”家里,与方伯母商量,是否让林伯母暂时搬离她亲戚家,到方母老同学的家里来住。这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是她费了半天口舌解释原因,说是林伯母今天刚刚好了一点,在接受梦羽的再治疗以前,为了改变一下她的环境,巩固今天的治疗效果,避免林伯母再受刺激,也为了林伯母的安全……
找了这样一些牵强附会的理由,终于让方母“老同学”勉强接受了。并且同意今天晚上以前就将林伯母搬过来住。
究竟田梦羽的“读心术”读到了什么秘密,会让她如此紧张呢?那自然是与克格勃的阴谋有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