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包瞪着一双大豹子眼睛,看了一眼井沿边被聚集起来的大约百十号老百姓,忽然来了兴致,居然演讲起来:“嘿嘿……这老爷子说话不中听,不过老子不怪他。老子有几句话要跟大家伙讲清楚,你们听好了!”
说着,他干咳几声,扫视一下现场的老百姓,继续说道:“老子拉起绺子已经二三十年了,就从来没有怕过官府,不瞒你们说,就在上几天,沙岭县府刘县长带领官兵和小孤山大户刘子豪的民团,并联合土匪败类东山羊皮绺子,围困老子山寨三天三夜,也没碰掉老子半个手指头。反倒被老子给他们杀得落花流水,怎么能说老子惧怕官府和地主大户呢?老子虽然抢劫了刘府的金银财宝,可是那玩意不能当饭吃,这才前来借点粮食,可是你们这帮大胆的刁民,竟然不识相,不给老子面子,把家里的粮食都藏起来了,还隐藏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仙女,真是不讲道理。所以,老子不得不把你们弄到这里,开导开导你们,尽快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借给我们,尽快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们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高德全老爷爷义正词严地说道:“呸!你放屁,居然把你们的罪恶行径说得冠冕堂皇,我们老百姓都穷得吃不上饭了,哪里还有什么粮食给你们?你说的那个什么女人,我们这屯子根本就没那人!你们这是在借故杀人越货,抢劫百姓!”
“好啊。你个老不死的灯,老子就是土匪,干的就是他娘的抢劫的买卖。怎么地?妈了个巴子!”红面鬼走上前,猛然高德全老爷爷一个大嘴巴子,差点将老人打倒。
高德全老爷爷不服气,又骂道:“你们还是人吗?全都是畜生,没人性的畜生啊!”
座山包见老人如此不驯服,便暴怒起来,对几个小匪说道:“这老东西一定是不想活了。老子就成全他,把他放到铡刀下铡了,杀一儆百!”
几个小匪立即把高德全老爷爷推到铡刀旁边。将老人强行按倒在铡刀上,老人那白白的头发便从铡刀的另一侧露出来,一位身高马大的土匪走上前,挽起袖子。高高扬起铡刀。侧过脸看着座山包,等待着他的的命令。
井沿边、老柳树的人群看到土匪们要当众杀人,便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涌向铡刀这边……
座山包一看情形不对,便说道:“你们要干什么?全都不想活了?”
人群里忽然有人喊道:“土匪要杀人啦,土匪要杀人啦!乡亲们,咱们跟他们拼了!”
“不能让土匪杀人老爷子!”
“咱们赶紧逃命吧。”
……
一瞬间,各种声音、各种心态从人群中体现出来。土匪们慌忙向后退了几步。座山包叫道:“机枪手手、弓箭手准备,老子要血洗这屯子。让你们快活屯成为死人店!”
立即有一帮手拿枪支和弓箭的土匪跑过来,拉动枪栓,弯弓搭箭,逼住了向前涌动的人群。
可是,座山包的话音未落,屯子外边便响起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战鼓声,并有几颗子弹忽然飞过来,有几名小匪应声中枪倒下了……
“啊?怎么回事?”座山包惊讶地叫了一声。
一个在屯子外围放哨的小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道:“大大大……大当家的不好了,官兵来了!”
“什么?官兵来了?他们怎么知道老子在这儿啊?他娘的,一定是什么人走露了风声,快撤!”座山包一挥手说道:“快,把赵大虎风带走!红面鬼你带一部分人上去抵挡官兵,掩护老子押送粮食!”
“是,大当家的。”红面鬼答应一声,连忙带领一部分土匪向官兵来的方向顶了上去……
一个土匪连忙把赵大虎从树上放下来,又推到拉粮食的车上,座山包回过头对老百姓们说:“奶奶的,妈拉个巴子,今天便宜你们这帮穷鬼了,给老子听好了,限你们七天之内交出那女人,否则赵大虎这穷小子就没命了!”
这边土匪们顾不得刀铡高德全老爷爷了,也放了大虎娘。他们“呼啦”一声,全都跟随座山包押着拉粮食的马车,从屯子的另一个方向突围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沙岭县府警署署长尚天鹰带领一股官府的警察和骑兵掩杀过来,那些土匪们抵当了一阵子便撤了回去,向座山包山寨方向逐步靠拢。
尚天鹰土匪们全都跑了,也没有穷追。他们骑着马从老百姓跟前疾驰而去……
老柳树下的百姓们感到很惊讶,不到半袋烟的功夫事情就急转直下,那帮没有人性的土匪们便一空而散了,随之而来的官兵杀退并冲散了土匪就停止了进攻,也没有在屯子停留,便一阵风似的走了。
土匪走了,警察和官兵也走了,老柳树下的人们惊讶过后,猛然醒悟过来,连忙把高德全老爷爷从铡刀下拉出来,然后全都回了家。可是,大虎娘却望着儿子被土匪带走的方向,回味着刚才座山包临走的时候说过的话,心理面一阵刀搅似的难受,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
随后,大虎娘忽然晕了过去了,被站在她旁边的刘大婶扶住,并叫过几个乡亲们把她抬回家。乡亲们把她放到炕上,给她掐了人中,过了一会儿,大虎娘醒过来。
有人跑到屯子外,说土匪走了,就把杏花叫了回来。在回屯子的路上,当杏花听说赵大虎被土匪抓走的消息后,她悲痛欲绝,差点昏厥过去。
杏花一路小跑,从外面跑进屋,扑到大虎娘的身上大哭起来:“大娘啊,是我对不起你们,要不是我,大虎哥就不会被土匪带走,我不该到您家来呀!”
“孩子,别哭了,咱们都是穷人,不就得穷帮穷吗?不是你的错,是那帮土匪太没人性了!大虎他命大,没事!”大虎娘为了安慰杏花只好如此说。
这时候,忽然有人跑到大虎娘家找到刘大婶说刘大山被土匪打伤了,现在已经回了家。
“啊?”刘大婶惊讶地叫了一声,急忙往家跑,一些在场的乡亲们也跟着她向刘大山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