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精明想了一下,说道:“嘿嘿,不瞒大老爷,小人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想不出来!”
刘子豪看着马精明的那张瘦瘦的马脸,十分霸道地说:“什么?想不出来!你就给老子使劲儿想,否则今晚你就别回家见你老婆!”
马精明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小眼皮,说道:“嘿嘿,老爷,有个事儿,小的说出来,您可别生气呀。tsw”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刘子豪不耐烦地催促道。
马精明看了一眼主人,小心翼翼地说:“这个……这个咱家大小姐红菱那丫头,不是跟郑二虎是同学吗,而且我听说他俩相处得还挺好的,如果您把郑二虎招来做上门女婿的话,那他不就对您俯首帖耳,跟您一条心,成了您的左膀右臂了吗?还愁他不来府上当差啊。”
“你他娘的放狗屁!这是什么搜吧注意?刘府的大小姐是老子和老祖宗的心肝宝贝,家里有什么事情,老子都得听她的。他郑二虎算老几?他一个穷小子能靠上边吗?你他娘的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乱语,给我滚!滚!”
马精明知道刘子豪的话没错,刘府上下包括老祖宗刘老太和大老爷还有他的大太太最最疼爱的就是红菱那丫头了,她聪明伶俐,知书达理,从小就讨人喜欢。他想,自己的话一定是触动了大老爷的哪根神经,便知趣地走了出去。
马精明走了,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刘子豪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想到他在小孤山乃至绿草县也是说一不二的,还没有办不成的事!没想到这个郑二虎小小的年纪,居然不给面子,还在背后说刘府的坏话,看来真得把他好好规矩规矩了。嘿嘿,要不然,那穷小子还真是仗着那点功夫,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马王爷三眼!
刘子豪想到这儿,心中猛然一惊,又忽然想到郑二虎执意不肯做枪箭师爷,莫非他发现了什么?他父亲的死跟府上多少有点关系,可是并不是府上直接害了他。
自己那天出门了,真的不知晓,也许是大太太和管家做的手脚?可是老子询问大太太和管家好多次,他们都说不知情,这就怪了?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土匪呢?会不会是有人假扮土匪加害了郑啸天呢?可是什么人跟他这么大的仇恨?
他忽然又想到那天弟弟刘子文从县城回来打猎,和郑二虎碰到了一起,不知道因为什么,弟弟好像特别关注郑二虎。郑二虎也好像对弟弟很感兴趣,他们经常相互偷看。哼哼,他们还以为老子马大哈呢,其实老子什么都看见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章呢?还是他俩有什么过节或者结下了什么梁子,那么郑啸天的死可就复杂了,怪不得郑二虎和他娘一直都在怀疑府上,看来还是有一定渊源的。
但是,归根结底他郑二虎还是没有拿到真凭实据,否则老子的脑袋可就搬家了。他这才猛然想到聘请郑二虎做枪箭师爷是多么的幼稚荒唐可笑啊,老子和他们穷人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这个时候,隔壁王妈的房间,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哭得刘子豪心烦意乱,便披上貂绒大衣,走了出去。
刘子豪走到王妈的房前,对门前看守王妈的两个家丁说:“他们可要看住她,寻死上吊,是女人惯用的伎俩,王妈要是出了事,我拿你们是问!”
那两个家丁连忙说:“小的明白。”
刘子豪转身进了刘老太的房间。老太太见儿子来了,说道:“昨天那婆娘哭了半宿,现在还哭呢,不会出啥事吧?”
刘子豪说:“没事,她死不了,我让两个家丁看着呢。”
刘老太又说:“大儿啊,这回就看你的能耐了,以前咱们始终埋怨七个婆娘没长生儿子的身板,这回都说这王妈的身子是生儿子的好材料,如果她再不给我怀不上孙子,老身拿你是问!”
刘子豪点点头,说道:“娘啊,您就放心吧,儿子一定让刘家延续香火!”
“你去吧。”老太太一摆手,刘子豪退了出去,直奔王妈的房间。一进门便看见王妈的眼睛哭得红红的。
刘子豪嚷道:“别他娘的嚎丧了!嘿嘿……你要是能给刘家生个儿子,我就让你当大太太,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看,你都哭成啥样了,这两天都瘦了。”说着,他抓过王妈的手,将她衣服撩起来,露出白皙的胳膊:“看看,看看,你皮肤都有点松了,不像原来那样紧巴巴的招人稀罕了。”
可是,无论刘子豪怎样动作、撩拨,王妈还是木讷地坐在炕上一言不发,似乎已经麻木了。
刘子豪见她不说话,忽然兽性大发,将她一把推倒到炕上,将他那肥胖的身子重重地压到她的身上……
可怜的王妈两眼呆滞地望着房扒,任凭摆布、摧残……
快要过大年了,这几天二虎一直想,还得进草原打一次猎,他要趁学校放寒假抓紧捕获一些猎物,多弄些皮张多买些钱,一来积攒学费,二来填补家用。
二虎知道,那些有钱人都想购买越冬的好皮张,而且秋冬季节是动物上膘、皮毛最好的时候,绿草县城的庙会上,一些南来北往的皮货商也会前来大量收购皮张。
远古的绿草大地,苍茫辽阔,美丽的科尔沁大草原绵亘纵横,气势恢宏。蜿蜒曲折的松花江日夜奔腾,流淌不息……
那广袤的草原是盛产皮张的地方。猛虎傻狍草原狼,山兔老獐大黄羊,都是金贵的皮毛,兽肉倒成了次要的东西了。这个时候,猎人们打猎是不分昼夜的,打到猎物之后,就地扒皮把皮张储存起来。
母亲和杏花又在细心为二虎做出猎的准备。二虎已经把父亲留下的那把弓箭擦拭了好几遍,并带足了干粮和水,身背着弓箭,怀里揣着短刀,手中拿着一把钢叉,马上就要出发了。
母亲说:“孩子,别贪猎,你爹走了,你还太小,娘不放心啊,打了猎物就回来。”说罢,母亲流下了几行热泪。
杏花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二虎:“兄弟,啥时候回来?”
“两三天吧,姐姐在家照顾好咱娘,我走了。”
杏花答应着,和母亲一起目送二虎走上了那片茫茫的原野……
杏花忽然感觉二虎越来越成熟了,如果他哥哥活着的话,一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吧。
多少年来,每逢狩猎的季节,母亲总是看着父亲踏上草原,等儿子长大后,父亲便带着儿子一起打猎了,母亲便又多了一份牵挂。现在儿子只身走了,母亲和杏花更加牵挂了,她们看到二虎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最后就是站在墙头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蓦地,母亲和杏花的心里感觉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