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豪瞪着一双大叫驴眼睛,偷看了一会儿杏花,然后不得不把眼神移动到的二虎身上,问道:“怎么样啊?二虎贤侄。tsw”
“这个……”二虎皱着粗重的眉毛,沉思片刻说:“今天不行,我还得上学,等到下个礼拜日我放学回来,再说吧。”
如果单纯为了刘府去猎狼,二虎一百个不乐意,但是考虑到小孤山老百姓的安全,他还是同意了。
刘子豪是个聪明人,知道二虎说出这番话已经算是答应了,便客客气气的告辞:“那就拜托贤侄了,一言为定,等到下个礼拜日看你大显身手了。”
“什么?还得等到下个礼拜日?”马精明显得有些急躁,说道:“你郑二虎上学就那么重要吗?难不成你一个穷小子还能指望学业有成吗?”
马精明的主人没有怎么着急,可是他这个当奴才的,为了表示衷心倒是急得不行了,接连发出了几个疑问。
二虎见马精明在挖苦自己,就黑着脸说:“着急你们就另请高人,反正我得上学!”
“你……”马精明还要说什么,忽然被他主人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杏花在一旁,猛然把大辫子甩到脑后,怒视着刘子豪和马精明说:“你们急什么?我家兄弟刚刚打猎回来还没歇息好呢,不得好好歇息几天吗?再说我们家就指望二虎求学功成名就、当官发财呢?怎么了?”其实,杏花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二虎再出去打猎,受冻挨饿不说,那草原之上虎狼成群、怪兽出没,充满了太多的荆棘和凶险。
刘子豪见状,连忙露出了笑脸:“好好好,我们不急不急!”
他说着给马精明使了一个眼色,便走出了郑家。来到院外,刘子豪吧嗒吧嗒大嘴叉子:“嘿嘿,郑家的童养媳杏花可真是漂亮啊,我看出来了,那个穷小子二虎和杏花的关系不一般啊!嗨,这好事怎么都让郑二虎给摊上了呢?”
刘子豪一行四人走后,二虎见姐姐又拿起竹筐走了。他见天色还早,就走到屋外,也拿起两个竹筐撵上去要跟着姐姐去。
杏花回过头说:“二虎,不用你回去吧,一会儿你还得上学呢,别耽误了。”
可是二虎执意要去,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朝他家玉米地方向走去。杏花跟在二虎的后面心跳不止,二虎那高大的身影占据了她满眼的视线……
到了玉米地,二虎干活很猛,不大一会儿就帮助杏花掰了满满的三大竹筐的苞米们,然后二虎一只手提着一个竹筐,杏花挎着一个竹筐急冲冲地往家赶。
杏花走到二虎后面,见二虎累得气喘吁吁,头上冒出了热汗,就招呼他:“二虎,歇会儿吧。”
二虎回头看了一眼杏花说:“姐姐,我不累。嘿嘿……跟你一起下地干活,我有使不完的劲儿。”
杏花赶上几步,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给二虎擦了一把汗。二虎有些难为情,可他闻着那手帕上杏花身子的味道,却眼睛一亮,心里又打起了小鼓,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二虎,你想啥呢?”
“姐姐,你那手帕咋那么香呢?”
“你净瞎说,我这手帕一身汗呢味儿,还香呢?是不是你鼻子不好使了?”
“没有,我这鼻子比狼鼻子嗅觉都灵敏,不会闻错的。”
杏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二虎,你别顽皮了,天不早了快走,你还得上学呢。”
说罢,杏花先走了。二虎望着杏花那软柔柔的腰肢扭来扭去的,身体里充满了无限的青春和力量,他便提着竹筐紧跟不舍地向家里走去。
二虎和杏花回到家之后,母亲已经做到了饭。因为急着上学,他忙三火四地吃饱了饭,背起书包就走。
杏花撵出来,把一只小饭盒递给他:“二虎,这点菜带去中午吃。”
二虎连忙说:“姐姐,你留着在家里你吃吧,学校中午有菜吃。”
“带着,这是你打的野味,我特意为你做的,老香了。”杏花不容分说,把小饭盒塞进二虎的书包里。
二虎还想拿出来,杏花指指院子外面,有几个路过的村民正在向院子里张望,他怕招惹闲话,收了饭盒,朝院外的村路走去。
二虎正低着头,急急忙忙地走着,忽然后面一顶花花绿绿的轿子,被四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抬着,颤悠悠地走过来。
二虎知道小孤山只有刘府有这种高级的交通工具,他目前还不想和他家产生正面冲突,何况还答应他们猎狼呢,尤其是在大庭广众的村街上,便赶紧闪到一旁,给轿子让路。
那顶轿子过路二虎跟前的时候,忽然那遮挡轿子的软布门帘,被掀开一角,首先露出一个高绾着青丝发髻,戴着两朵红花的俏丽头饰,然后便现出一个面如桃花般的绝色美女的脸庞。她灿烂地一笑,露出两排整洁白皙的牙齿,一左一右的小脸蛋上还挂着好看的小酒窝窝。二虎的心里一惊,这不是刘红菱吗?
红菱探出头,灿烂地微笑着对二虎说:“二虎哥,我家这是双人轿子,上来一起走吧?”
二虎瞪着大眼珠子逛荡几下,看着那几个抬轿子的大汉,心想要是就你刘红菱一个人我就陪你走路,可是那么多刘府的人在跟前,老子不能丢了面子。哼,咱人穷志不短!于是,他冷冷地说:“嘿嘿,坐轿子?我可没长那娇贵的屁股,我还是奔小路走近道吧。”
刘红菱一听二虎这话感觉很刺耳,也很不舒服。她想:这个二虎二虎吧唧地又在和自己玩什么把戏?在学校小河旁还粘粘糊糊地拼命地追自己呢,这会儿怎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还在纠结着他父亲被害的事情?
刘红菱说:“二虎,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不应该把你爹遭遇不测的罪责推到我娘身上。你爹只是个意外,我娘只是个误会。其实……其实我也挺伤心的。”
可是,二虎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其实,二虎这样做是不光是为了给那几个抬轿子的人看的,他的心里确实是又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虽然他也想坐坐轿子,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轿子呢,特别是跟心爱的女人坐在那个狭小的小轿子里,一定会挨得很近,紧紧地靠着身子,就会闻到她娇羞的呼吸,看到她起伏的胸脯……
可是,父亲悲惨死去的情景,又历历在目地呈现在他的眼前,通过这次大草原上打猎和刘府的巧妙相遇和射箭比赛,他认为刘府的疑点太多了。更担心村里人骂他没骨气,笑话他在地主老财面前摧眉折腰。有时候他又不得不想:父亲被害死了,他怎能跟仇家的女儿搞对象?可是他又是那样的喜欢刘红菱,这种纠结和忐忑始终在折磨着二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