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本心

胆怯的大地开始颤栗，它畏惧于即将发生的毁灭，躲于云层之下，如同利用黑夜来隐藏自己的胆小者，暗暗地酝酿自己的恐惧，殊不知这样反而会更快加剧自己的疯狂。很快，它承受不起这股压抑，发出愈来愈大声的咆哮，震怒，与颤鸣。它已经陷入了疯狂，破开冰装外衣，显露出那累累伤痕，沸腾的血液喷涌而出，燃烧着表面的森林与山川。

海洋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焦躁，起初汹涌的波涛变成了巨浪，不断与疯狂的大地在交界线上争夺，时有不幸的城市残骸被败阵的大海一同带走，然而，大海并不总是败阵，它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制胜一击。

风，云，闪电，随意的肆虐，脱离控制的在这天地间横行霸道，夹杂的雨水更是助长这股横气，使聚集于赤道附近的幸存者也在不断受苦，人类的文明遭受重创，而人类本身更是遭受着自然的折磨，除了这些该死的灾害外，那忽冷忽热的温度变化也着实让人感受到地狱的风采。

心存信仰者聚集于仅剩的神庙殿堂，向自己的神明祈祷，渴望降与救赎，或者跪于街头，怀揣着信物，默默做着祷告。无信仰者蜷曲在每一个巷陌间，承受煎熬的同时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生存或者死亡变成了唯二判决。

星球自身的疯狂已令人精神崩溃，而身处太空的观察者才更能明白，什么，是绝望。与地面的普通民众相比，由于天空的乌云遮蔽，他们无法看清这样的景象，堪称幸运。留在轨道空间站中的宇航观察员虽然不必承受那些灾害，但那逐渐接近的巨大陨石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体积足以和月球相比的彗星正向地球扑来，使用浑身解数向地面送去信息，却都没有丝毫回音，回荡在频道中的永远都是那兹兹杂音，这种不安这种无力，其名为绝望。

“我已经截获了太空站信号，要打开实况拍摄了。”蒋天黎与众人坐在后备货箱中，外面灾害引起的巨大噪音依旧能透过铁皮传入进来，虽说需要郑吒的帮忙，但也要搞清楚陨星的情况，主神牌笔记本电脑在这时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画面打开，那些绝望的太空人向地面发送的死亡信息终于有人能够看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多么可悲。

“距离地球大约还有半光年的距离，属于恒星碎片，体积预计和月球差不多，与地球正面相撞的结果是地球炸裂，偏差些许人类可以步恐龙后尘，那么来计算一下轨道……运气真好，正好击中赤道附近，可以说是正中红心。”蒋天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动，数据正被他进行着快速分析，随着他的解说，这些分析结果不断的在画面上标注出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什么都不做，不光人类灭绝，地球也会被撞的粉碎是吗？”郑吒总结着蒋天黎的话，看着自己的手产生一种懊悔。

“没错，而且我们也要陪葬，如果还想在这的人活下去……”蒋天黎的看着郑吒，眼神中寄予了希望：“就需要你的力量了。”

“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多少力量，失去潜龙变的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力气大点的废物罢了。”不光潜龙变，郑吒发现自己连血族能量和内力都只能驱动少许，除了那身强化后获得的蛮力，他的确做不了什么。之前由于强大的力量而害怕对自己珍视的队友过于保护，不断进行压制，而现在的他连保护的力量都已经失去，这份打击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抚平。

“j果的影响并不稳定，如果受到强烈的刺激也有概率能够激发自己原本的力量，虽然这只是我根据自己情况的猜测，但值得一试。”郑吒的语气和情绪并不是十分强烈，蒋天黎以为他只是有些犹豫。

“不对！这根本不是试不试的问题！我真的……那个时候，看到那家伙展现出来的力量，我发现我居然有些害怕，我根本不能理解他的力量是什么，我……”郑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与德古拉之间的差距，让他发觉自己并没有绝对保护好队友，使中洲队立于顶点的力量，更何况现在已经失去了那份进步的基点。

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郑吒，刘郁想上前安慰，但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山姆三人也能感觉到郑吒的痛苦，但他们的立场更没有发言权。

“别开玩笑了！”一拳打在郑吒的脸上，但凭蒋天黎的力量并不能将他怎样，郑吒仅仅后退了半步，惊讶的看着抵在自己左脸上的拳头：“你想说什么我不管，我问你，你能不能感觉到这一拳？”

没等郑吒回答，蒋天黎自动帮他做出了回答：“能感觉到？能感觉到就说明你还知道什么是疼痛，你还知道什么是害怕，这些就说明你还是人类！你还能进化！那些满足于自我，自诩为神的家伙已经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也失去的向上的动力与空间，你根本没必要将自己和他们相比较。失去了什么抢回来就好，这次败了下次把他打趴，所有要考虑的事情都交给我们这些值得你相信的人，你只要带领我们就行。”蒋天黎收回拳头，大拇指抵着自己的印堂，闭着眼睛自言低语：“真应该早点跟这个单细胞生物说清的。”

郑吒不知道怎样回答蒋天黎，他的话让自己回忆起来过往“是啊，什么时候开始起我就没有领导他们了呢？因为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所以心情也变得复杂了吗？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发誓要让中洲队成为最强，这个誓言还要继续下去。”紧握双拳，郑吒又回想起当初生化二后发出的誓言，以为已立于轮回顶点的他再一次找到了可以攀爬的高山，理应更具动力才对。

“没错，这才是我想要听的，如果你想成为最强，只有不断变得更强，因为在你的面前永远都会出现更强的挡路石，不断的超越自己，才有可能成为最强！”听到郑吒再次激起的誓言，蒋天黎适当的添油加醋，让它更旺的燃烧。

“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现在的我应该更能与队伍相适应。”放下包袱的郑吒看开了许多，同时也发现了因祸得福的一点，自己现在的力量更能与队伍中其他人的力量相协调，而不必刻意的依赖或压制。

突然感觉车子失去了平衡，蒋天黎立即呼唤刘郁叫出欧贝里斯克的巨神兵，保护好车子以保证内部的稳定。

“欧贝里斯克的原型是埃及神话中的大地之神，所以对这种大型的自然灾难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刘郁，接下来保护众人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蒋天黎在车子重新获得稳定后又开始在键盘上猛击，一边吩咐众人的工作。

“赵忘川！我现在在寻找美国地区还可以使用的军事核能基地，然后破解基地系统，但发射指令需要另外输入，我需要你按下发射键。”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朝那东西发射核弹？”赵忘川走过来蹲在蒋天黎的旁边，看着电脑屏幕。

“没错，虽然不能完全炸烂那东西，但应该能使他的轨道偏离，我和郑吒失败的话你们也有几率幸存。”蒋天黎的手指还在快速敲击，他已经找到一处合适的秘密基地，不过破解程序有一定的麻烦，需要时间。

“郑吒！核弹能够减小陨石的质量，但还是足够对地球造成威胁，在核弹偏移轨道后，距离陨石进入大气层只有三四分钟的时间，我需要你在这段时间内击碎那块陨石，就用你的那招什么洪荒·开天辟地吧，我也想看看你引以为傲的招式。”蒋天黎的分心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此时他已经破解好几道程序锁了。

“但是，现在的我别说洪荒，连毁灭用起来都有些吃力。”郑吒皱眉叙述着事实，这是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不就是一点点禁guo的提取液吗？我不相信这点小麻烦会将你克制的这么死，全靠你能否爆发出来。”蒋天黎的话丝毫不负责任，但现在要活下去，就只能做到。

“我会将一切都计算好，并带你进入大气层，生死全看你能否做到。”工作都已分配，郑吒的责任最为重大，但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他的心中只有支撑他的信念。

“我……一定要做到，绝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