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忽悠我!狐小妹,你干嘛那么不想成仙。当堂口老大,不好么?”
“屁事可多了,一点都不自由!”狐小妹一脸烦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你去问那只僵尸,到时候把她忘了,你可别怪我!”
我见狐小妹说得很认真,半信半疑的去问夏越。
“是会有影响。不过你不会忘了我的,只会忘掉一些不深的记忆。”
华才良布置好阵法,让我跟狐小妹进去。夏越和黄永生护法。
我跟狐小妹面对面盘膝坐在阵法之中。
“徒儿,一会儿会有些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千万别出法阵!”华才良一手拿着镇魂铃,一手拿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
我还没说话,黄永生就替我答应了,“华才良,快开始吧。她就是想跑,我也给她按阵法里!”
我这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安的瞥了夏越一眼。
夏越对着我微微点头。
我心刚安定下来,华才良手里的镇魂铃就摇了起来,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铃声,我看到狐小妹像是被催眠了,头垂下,身体放松。而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时,就见华才良一跃跳到我面前,“徒儿,忍住!”
说话时,华才良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一记大耳光就扇在了我脸上。
我都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头嗡的一声。刚想发火,问她为什么打我!
我就觉得身体猛地传来一阵刺痛,这种感觉像是整个人要从中间撕裂开,有一把锯子在从头顶慢慢的向下锯,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没有打麻药的开颅手术。其中的剧痛不言而喻。
啊!
我痛得倒在地上,来回的打滚。
我理智还在,知道自己该强忍着。可疼痛越来越强烈。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双手抱住华才良的腿,“师父啊,太疼了!饶命啊!我不弄了,师父……”
“开始之前,不是说不怕疼么!给我忍着!一会儿就结束了!”华才良把我踢开。
尼玛!开始之前也没告诉我,是这么疼啊!怪不得夏越会下不了手!
“我要麻药!”我疼得眼泪不停的向下滚。医院做手术还打麻药呢,我这时灵魂的分离,灵体的痛感是普通的百倍,我会疼死的!
华才良白了我一眼,没理我。
“把我打晕也行!”昏死过去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
我爬到夏越脚边,抱住她的腿,“夏越……救我……把我打昏……夏越……”
夏越眉头拧在一起,冰色的眸子闪现心疼,她刚向我伸出手。
黄永生低吼一声,“怎么,你想害死她吗!”
夏越的手停在半空,渐渐握成拳头,“马上就结束了,再忍耐一下。”
“我忍不住了!”我哭喊着,痛得浑身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身体抖如筛糠,手都抽搐成了鸡爪,我抬起头想用头去撞地,不是想死,只是想让自己昏过去。
头刚在地上砸了一下,我的身体就被一双大手提了起来。
我牙齿不停的打着颤,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夏越怕我咬到舌头,伸手掐住了我的舌头,然后看向华才良,爆喝一声,“还要多久!”
华才良吓得愣了一下。
夏越手臂环在我的腰上,唇压下来,封住我的嘴。同时,松开掐着我的手,探手伸向华才良,华才良手里的黑色匕首一下子被吸到了夏越手里。
夏越反手握住匕首,对着我头顶上空割了下去。
“恩……”我疼得白眼一翻,想大叫都叫不出来。夏越的唇紧贴着我,我无处宣泄,只能狠狠的咬在她的下唇。腥气弥漫口腔,我还觉得不解气,想再用力的咬下去的时候,我觉得后脖颈猛地一疼,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过来,看到花柔茵坐在炕边上,我环视了屋子一圈,屋里子只有我俩。
“他们人呢?”我坐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不仅不疼,身体还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就跟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
“陪狐狸去渡劫了,不过,应该要回来了。”花柔茵看了眼窗外。
“我睡了多久,渡劫很快么?”
“渡劫成功当然没那么快,不过她不会成功的。”
我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感觉花柔茵一直在泼我们的冷水。
“你究竟是哪一头的!既然跟着我们,能不能别老说这种让人上火的话!”
花柔茵淡笑,“我只是实话实说,千年前,狐狸杀了那么多人,杀戮那么重,就算九尾全了,也只能当个大妖怪。你要生气,也该气你自己,你前世可没干什么好事!”
院里传来黄永生骂人的声音。
“狐狸,傻了吧!当年让你别冲动,现在可怎么办!”
“不让我渡劫,我就不渡了!不就不成仙么,我就算是妖怪,也能把他整死!堂口老大还是由你来坐!”
“你就作死吧!这时候还谈什么堂口老大。三天后云峰山你也别去了,老子跟他拼了!”
“他会咬死你的。”
“滚蛋,老子被咬死,也比被你气死强!”
我穿上鞋跑了出去,华才良和夏越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喝茶,黄永生和狐小妹在对骂。看到我出来,夏越站起来,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我回了一声挺好。然后跑到华才良身边,“师父,鬼门帮鬼助鬼积阴德,阴德积攒够了可以消除业障。我可以帮狐小妹抵消杀戮么?”
华才良小眼睛滴溜溜转向我,“徒弟啊,你得想好。阴德可以帮五爷抵消杀戮成仙,也可以帮白少爷消除魔性,让大小姐入轮回转世。鬼门掌门一生只能用青虹一次,你考虑清楚,要帮五爷么?”
我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夏越。
夏越手指沿着茶杯的边沿滑动,望着我轻笑,“我没想过还能轮回转世。”
夏越现在是魔,只有魂飞魄散这一个下场,青虹是唯一能帮夏越摆脱这个宿命的机会。我……
我转头看向狐小妹,真的很为难。
狐小妹正勒着黄永生的脖子,察觉到我看她,唇角一扬,露出痞坏的笑,“我当大妖怪挺好的,还不用管堂口那些屁事!小子,你还是留着青虹帮那只僵尸吧!”
“你她妈不管那些屁事,让老子管!老子也不管了,他要当堂口老大就让他当去,五大仙家没落了也跟老子没关系!死狐狸,你她妈放开我!”
两人又扭打到了一块。
华才良见我为难,叹一口气,“徒弟啊,你现在为难都是多此一举,你的阴德积够了么?”
我说我不知道啊。这东西又不跟手机查积分似的,我哪知道我现在多少阴德了。
华才良站起来,“走,师父带你去问问多少阴德了。”
我跟在华才良后面,“问谁?”
“判官。”
我一听就傻了,“又要下地府?”
来了华才良这里,下地府比回娘家都勤快。
华才良瞥我一眼,“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下地府,把判官老爷请上来就行了。”
我掏掏耳朵,探头把耳朵伸向华才良,“师父,你说啥?我没听错……哎呀!疼,师父,别揪我耳朵!”
华才良揪着我的耳朵,把我往屋里拽,“小瞧师父!道术里讲了,下茅请鬼,中茅请师,上茅请神。师父再怎么也是上茅的修为。”
到了屋里,我揉着耳朵,小声嘀咕,“你是茅山派的么?”
华才良耳朵好使,听到我嘀咕,特别明确的告诉我,不是啊!
我娘啊!我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你不是茅山派,你说什么下茅中茅的!”
“天下道术都是相通的,而且我还跟着别人学了几年的道术,虽然被逐出师门了吧,但东西是学到了手的。”说着,华才良指着板凳让我坐下,然后拿出几面伏魔旗插在地上。摆好这些,还没请神,华才良就已气喘吁吁了。
这老头身体不好,还这样帮我,我挺感动的。
我搬过板凳,让华才良坐下歇会儿。
华才良喘着粗气,“徒弟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几年了,我死后,你把逸轩带走,他是阴童子,以后会能帮上你的忙的。”
华才良一向都是不靠谱的,现在突然说这么感伤的话,我差点哭了。
“师父,你瞎说什么呢!你能帮逸轩续命,你自己也能续命。”
华才良抬手,弹了我一个脑瓜嘣,疼得我嘶的一声,捂着额头瞪着他,“你干嘛呀!”
“笨徒弟,我叫逸轩,你要叫师兄!这点规矩都忘了。还有啊,刚才师父忘了告诉你了,逸轩有能接任鬼门掌门的潜质,你用阴德帮了五爷,把鬼门掌门传给逸轩,让逸轩去积攒阴德帮白少爷就行了。”
“你刚才干嘛不说!”在院里的时候,急的我都要哭了,为难死我了。
“我忘了。”
我看着干巴瘦的老头奸笑,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没了。
华才良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褐色的小罐子,让我拿给他。
罐子只有巴掌大小,椭圆形,拿在手里有些分量。我拿给他之后,老头打开罐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罐子里装的是水,还要碎了的花瓣。
老头将水洒在地上,“桃花问路,上可问天神,下可问小鬼。现在马上冬天了,没有桃花,就用这浸泡了桃花的水代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