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采过来扶我,“你不用担心,你身体有锁魂网,师父舍不得你死。只要你不死,熬过去了,他就不会杀郞青浅。”
想到王逸采看我时的同情眼神,我了然,“华才良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王逸采点点头,又同情的瞥我几眼,“师父是法痴,你忍住别死就行。”
真是哔了狗了,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听了王逸采的话,我更害怕了,满脑子都在想着华才良要怎么对我。
墙壁上的小木门,在我眼里跟鬼门关似的,跨过去了就是十八层地狱,我吓得浑身打个寒战,吞了吞口水。
王逸采把我送到木门处,就让我自己进去了。我进去后,王逸采把门关上。
屋里摆的跟个展览馆似的,各种法器,令旗,大多我都不认识。中间摆放一个黑色的方桌,桌子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小香炉,香炉古香古色的,向外冒着焚香,闻上去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跪下。”华才良指着地上的蒲团
我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开口求饶,“华师父,您跟我师傅的恩怨,跟我们这一代也没啥关系,要不,您就当没见过我们,我也不求您……”
话还没说完,华才良拉起我一只胳膊,按到了方桌上,尖锐的指甲一划,就在我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血溢了出来。小香炉里的东西闻到了香味,顶开香炉盖子,爬了出来。
我看到爬出来的东西,吓得腿都软了,用力挣扎着想从华才良手里把胳膊抽出来。可华才良的干枯的手死死的掐着我,根本不给我逃脱的机会。
从小香炉里爬出来的是一只闪着幽绿光芒的蜈蚣,通体绿色,脑袋上有一个红点,诡异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剧毒的。它爬上我的手臂,停在伤口前,先是高高昂起头,似是在考虑这血能不能喝。
我内心整个都崩溃了,大喊着,“不能喝,这血有毒,滚!”
蜈蚣没理会我的喊叫,头一扎直接从我伤口里钻了进去。
啊!
我疼得浑身打着寒战。华才良松开我,我整个身子就疼的卷缩在了一起。我能感觉到蜈蚣在我体内乱窜,每个关节,每条血管,它好像都爬到了。
我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大叫着。
外面的青浅听到我的惨叫声,砰砰砸着门,“老头,把门打开,你敢伤害小纯,姑奶奶弄死你!”
“没用的,这门上布有阵法,师父不开,谁也打不开。”王逸采的声音。
郞青浅早就注意到门上有阵法了,她只是没法安静的等着,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看着我在里面受苦。
我疼得都要失去理智了,此时昏死过去对我都是一种赏赐。身体里传来蜈蚣爬动的感觉,大脑清醒的感受着这份疼痛,我翻了半天白眼也没昏过去。
我实在受不了了,与其被蜈蚣活活咬死,还不如自己了断!我从地上跳起来,一头就撞向墙上。
华才良一把拉住我,阴戾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没用的东西,这么点疼都受不了,还妄想跟千年僵尸一起。给我忍着!”
我都哭了,使劲抱着华才良的大腿。这不是一点疼啊,这他妈是非常疼!
“华师父……救我!”
“救你也可以,当我的徒弟。”
“当,当!”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要能救我,其他的事都好说,实在他妈太疼了!
华才良拽起我另一只胳膊,用指甲划出一个伤口,他托起桌上的小香炉放到我手臂伤口旁边,口诵咒语。蜈蚣很快就从伤口探出头来,爬进了小香炉里。
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华才良笑眯眯看着我,“母蛊帮你打通了身体的筋脉。你体内的阴阳之力,现在应该都可以自如的使用了。你身体有锁魂网,师父怎么舍得把你弄死,这么强大有韧性的灵体,可是不好找。”
我听华才良这么说,都要哭了。感觉自己就是他手里的小白鼠,但这话我还不敢说,“师父,你让我拜师用得着废这么大劲儿么,你这么厉害,我肯定拜你啊。”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郎飞,但郎飞都死了,我还要活下去,只能多给郎飞烧点纸钱,希望他不要见怪。
“你还不是我徒弟,等你过了这一关,才算我徒弟。”
华才良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黑口袋,解开红绳,一头凶猛的妖兽就从里面跳了出来,妖兽长得跟猩猩差不多,个头很大,脑袋顶着房顶,一双灯泡一样的大眼凶狠的瞪着我。它似乎很畏惧华才良,华才良在它缩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别被它吃了,屋里的东西随便用,把它消灭了,我就教你夺回身体的法子。”
说完,华才良关上小门出去了。
我看着屋里的妖兽,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说好不会弄死我的,转眼就把我丢给妖兽吃了!
妖兽咆哮着向我冲过来。我轻轻一跃身体就腾空了,动作比以前快了不少,感觉到体内一阵温暖。是锁魂网的纯阳之力。我抓起屋里的几个自己认识的令旗,插向妖兽的身体。都是伏魔的令旗。只要插上。对妖兽就是重创。
妖兽在这里时间长了,估计也认识这些令旗。看到我拿令旗。手臂飞舞得呼呼作响,一拳又一拳的砸向我。我运起鬼气躲开妖兽的攻击。直接跳到妖兽手臂上,双手握着令旗,从妖兽手臂快速跑了上去。
到达妖兽肩头,我双手用力。将令旗插在了妖兽脑袋上。
同时我脑子里也瞬间闪过一丝念想,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但还没等我想明白,令旗就起了变化。
几道光芒闪过,令旗散出无数金光,包裹住妖兽。我趁机从妖兽身上跳下来,拿起一把铜钱剑,刺进妖兽身体里。
嗷!
妖兽惨叫一嗓子。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华才良推门进来,笑眯眯看着我。“干得不错。师父很满意,来来,师父再交给你些别的东西。”
我看到华才良又拿起小香炉,吓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华才良的腿,“师父,我还不想死,我的身体还被那个贱女人霸占着,您先救了我,等我回到身体里,再回来和您学法术。”
“你现在灵体不稳定,再下去搞不好真的会死。也罢,你回去吧。她用的是西洋的咒法,你可以用蛊毒去解,将蛊种进她身体里,然后再用你的纯阳之力将她震出来,你的身体就回来了。”华才良将小香炉递给我,“这个拿好,母蛊认你做了主人,记得日日喂它白香。”
一听华才良让我自己去搞定苏念,我就又怂了,“师父,我不行啊,您出山帮帮我。”
“为师的身体离不开这,你按照为师说的,就能拿回身体,拿回身体后,立马来为师这里报道,为师还有好几样法术要教你。”
最后一这句,听得我又出了一身冷汗。他是舍不得我死,但他可以慢慢折磨我到死。
我从里屋出来,郞青浅立刻上来拉住我,上上下下的检查,然后惊呼了一声,“你身体的七筋八脉都打通了!”
我点点头,过程之痛苦,我连说都不愿意说。
郞青浅不甘心的看了华才良一眼,估计也想让华才良教她。但想到我刚才在里屋的惨叫,郞青浅瘪了瘪嘴,才什么都没说。
华才良身体本来就不好,喝了一口茶,喘了半天气才对我说,“快去快回,为师等你回来。”
我又打了个寒战,心说再也不回来了,拉着郞青浅就往外跑。
华才良折腾了我整整一白天,青浅中间睡了会,我根本没睡,又累又困,上车躺在后排就睡着了。青浅开车不能用法,所幸时间充裕,就算回去路上多耽误一会儿,也赶得上。青浅也没着急,听着音乐开着车。
手机铃声大作,我翻了个身,闭着眼睛等青浅接电话。结果响了半天,郞青浅都没有接。我不情愿的睁开眼,郞青浅带着耳机听音乐听得正嗨,身体还左右摆着根本没听到手机响。
我拿过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小崽子,你们现在在哪呢?”是狐媚儿的声音。
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说了一下大概的过程,并告诉他大概凌晨我们就能回去了。
“能不能再快点?”
狐媚儿的声音有些急,我听到一下子就清醒了,赶忙问,“苏念出事了?”
“苏念没事,但她说,夏越出事了。”
我心头一紧,赶忙问怎么回事?
狐媚儿告诉我,这两天苏念表现都挺正常的,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但早上的时候,苏念突然说她布得阵法被人破了,夏越被人带走了。
“我和苏木起先还以为,她是在耍花样,但看她着急的样子,又觉得可能不是。苏木就问她,夏越到底在哪,苏念说了。苏木去找,却没找到。”
“会不会是苏念骗你们?”
狐媚儿想了想说,应该不是,苏念说那个带走夏越的人你们也见过,叫美芽,就是附在梦诗身上的那个女人。苏念的西洋巫术就是跟那个女人学的,苏念因为永生的关系,身体一直不好,是那个女人教她补阴的黑巫术,苏念身体才好些,也是那个女人怂恿苏念回国,来抢回夏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