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有她一个人是吗?”舒畅问那个村民。
小伙子说:“就她一个人,胆子还挺大的呢。说起来还是我给她带路进山的,她还给我做过采访呢……”
吴凡忽然想到了什么,打断道:“她有没有用录音笔给你路过音?”
“录音笔!?”小伙子回忆了一下,“她当时手里好像是拿了一个银色的小东西。”
“那应该就是舒畅的录音笔了。现在记者现场采访时都习惯用录音笔录音。”吴凡对付雪晴说,“不过我在舒畅身上并没有发现。”
“你是说那天晚上?会不会是你太匆忙了看漏了。”付雪晴猜。
“我当时找得很仔细。”吴凡肯定的说,“而且我们在刑警队物证科里检查舒畅的遗物时,我也没有看见她的录音笔。”
“那么多东西你都能记住?”付雪晴有些惊讶。
吴凡点下头。“如果能找到她的录音笔,或许我们要省很多力气。”
那个小伙子站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好奇的问:“你们跟那个女记者认识?你们也是记者?”
吴凡没解释,问小伙子:“你能不能也给我们带个路?”
“你们也要去那个煤矿?!”
“嗯,现在就想去。你把我们带到地方就行,不让你白跑。”
小伙子爽快的答应了,嘴里嘟嘟囔囔,“那么个破地方有什么可采访的,真是搞不懂。”
吴凡看了看付雪晴,如果告诉他,他们是来找鬼的,估计打死他都不会带他们去。
……
……
付雪晴把轿车停在了小伙子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两瓶矿泉水。小伙子还给了他俩两瓶风油精,告诉他们山里蚊子邪乎,暴露在外面的部位都得涂上风油精。
准备完毕,他们就出发了。
一开始还有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越往山上爬,路越不好走。低矮的底灌木刮着裤腿,前后左右全是树,远看近看全是树。如果没有人带路,吴凡和付雪晴早就迷路了。
爬了一个多小时山路,忽然拐上了一条宽阔的大路,尽管路面的水泥早已经龟裂破碎的不成样子,但还是比陡峭的山路好走多了。
小伙子指了指山坡上面,“走到头就是红星煤矿了。那个地方我觉得瘆得慌,就在这里等你们吧。记得下午四点之前回来呀,如果天黑了,下山容易迷路。”说着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一块大石头上。
付雪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11点左右,还有五个小时。抓紧点儿时间或许够用。但她也发现这个地方手机信号很弱。
两个人一口气爬上山坡,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寂静荒凉的建筑。
这些简陋粗狂的房屋早已与杂草枯枝相伴,随处可见极具年代感的五角星标志,和“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备战”这类口号标语。
与这片突兀建筑成鲜明反差的是这里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仿佛这里已经被时间隔绝,成为了一段被遗弃的文明。
置身于此,付雪晴和吴凡都有些傻眼。这么大的地方,他们怎么知道舒畅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是不是得先找到矿井入口啊。”付雪晴说。
“我们对矿井的结构不太了解,可能比地面建筑还复杂,”吴凡说。“咱们先往前走走看看,实在不行今天就当做是来探路。安全第一位。”
付雪晴明白吴凡的意思,他们过来是查案,不是冒险,可不想当舒畅第二。
两个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哪怕是付雪晴心里也有种莫名的紧张。
在这个反常的环境里,感觉上好像到处都可疑,那一扇扇破碎的玻璃窗黑洞洞的后面,或者再普通不过的一阵风吹草动,都似乎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等一下。”
吴凡忽然伸手挡住付雪晴刚要迈下去的脚,把付雪晴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躲开。“怎么了?”
“你看!”吴凡指了指付雪晴刚要落脚的地方。
那里用粉笔画着一个红色的三角符号。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发现这么个标记还真有点儿出人意料。
“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去他的符号?”吴凡边说边开始在地上搜索。
在距离上一个符号十几米远,付雪晴也发现了一个红色粉笔画的三角形。再过0米,又发现了一个,看形状好像是同一个人画的。
“是舒畅画的吗?”付雪晴说。
“或许吧。”
“她难道还能猜到我们要来,故意给我们指路?”
“也许是怕迷路画的吧。”吴凡说,“我们就跟着这些符号走,看看能到什么地方……”
两个人打起了精神,继续向前寻找三角形符号,几乎每隔十米二十米左右,不管是在地上,墙上或者树上,就会出现一个红色的三角符号。
两个人就跟着这些符号逐渐深入到矿场内部,绕过一个巨大的水泥墙,付雪晴忽然抬手一指,“看那里!”
她所指的地方是一个半圆形的月亮门,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两条长长的铁轨穿过丛生的杂草,深入进洞穴内部。
目测这条路应该深入山腹,这里应该就是矿井的入口了。
两个走进井口,在入口的一段距离还有外面照进来的光亮,井道倾斜向下,有一个明显的坡度。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往下走了一段距离,在尖石嶙峋的石壁上,又看见了那个红色的三角形符号。
继续往下走,光亮就不够用了。两个人打开早已准备好的手电,在黑暗中划开两道明亮的椭圆空间,推着黑暗一步步往前走。
付雪晴不知不觉的走在了吴凡后面,还小声说:“怎么越看越像视频里拍的那段路呢。你说舒畅是在哪里碰见那东西的?”
“不知道,也许还要深一点儿。”
又往下走了一段,前面的巷道出现了岔路。墙壁上的红色三角指的就是岔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