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这么回事。”吴凡总算又能和付雪晴正常说话了。
“但我觉得你的话里有个漏洞,”付雪晴说,“连环杀人案不是应该有一个固定的凶手吗?可是这三起案子是三个凶手,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这也能叫连环杀人吗?”
这个问题吴凡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我只是按照犯罪模式来推测的,除了白若琳的案子之外,我对另外两起案子了解不深,只是感觉这三起s/杀人案很像……”
“好吧,那按照你的假设,如果真是邱晓杰下圈套陷害了白若琳,暂且不说他出于什么目的,那么另外两起案子呢,同样的逻辑,另外两个男性死者也都是豁出命下圈套陷害了那两个女人吗?听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另外两个男人是做什么的?”吴凡忽然问。
“一个是养生会所的公关。一个是银行的理财顾问。他们和邱晓杰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那两个女人呢?”
“一个是商场的导购员,另外一个是幼儿园教师。和你女朋友也完全没有任何关联性。她们之间应该也都不认识。”
白若琳的话让吴凡陷入了沉思。
这三起案子存在着一个特别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它们都有着十分相似于连环犯罪的一些特征,而另外一方面,三个凶手和三个被害人彼此之间又毫无联系。
如果这真是连环犯罪,那就是最不可思的连环杀人了。
吴凡想了想,对付雪晴说:“你刚才不是说有一个女人被捕了吗,不如我们去见见她?”
“……”
……
……
两天后。
江州第一看守所。
付雪晴和吴凡坐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铁链声。
女管教带着一个身穿囚服,手脚戴着镣铐的女嫌疑犯走进来。
女嫌疑犯垂着头,麻木的听着管教吩咐,走到审讯椅坐下,目光始终盯着地面发呆。
她的基本资料都放在桌上:周秀娜,5岁,本地人,大专文化,幼儿园教师。一个多月前在市内一家洗浴中心包间内,用s/玩具和锥子杀害了一位叫张爱明的男子。事后警方根据凶手不小心遗落在包间的手机,将她成功抓获。
鉴于证据确凿,周秀娜没做任何狡辩便认罪了,目前基本已经定案,将周秀娜以故意杀人罪名收监,剩下的只是走法律程序了。
付雪晴一连喊了三声“周秀娜”,她才迟钝的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浮肿的脸,木然看着付雪晴和吴凡,或者说她谁都没看,只是本能的反应。
这与照片上那个清新亮丽的女人判若两人。
付雪晴问她:“周秀娜,你在口供里说,案发当天,你和被害人张爱明约好在金河洗浴中心的包厢里见面,然后你们因为发生纠纷,你把他杀了。请你现在叙述一下你杀害张爱明那天,整件事的发经过。”
周秀娜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状态不像是对抗,更像是听不懂问话一样。
付雪晴皱皱眉,问站在门口的女管教。“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刚来的几天她有时候还像发疯似的又哭又叫的,现在完全一声不吭了,整天就是这个痴呆的样子。谁知道呢,听说她杀人的手段特别变tai,说不定那个时候就疯了……”
付雪晴摆摆手,没让她继续发表议论,她起身走到周秀娜面前,用平和的口气对周秀娜说:“你现在的罪名想必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如果你真有什么想要辩解的,最好现在就说出来,对最后的量刑或许还会有些影响,譬如说,你为什么要杀张爱明,你与他有矛盾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周秀娜稍稍抬起头,乜呆呆的瞅着付雪晴,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皮扯动了两下,从喉咙深处发出吃吃的笑声,好像付雪晴脸上有什么可笑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杀他?”她忽然反问付雪晴。“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他?”
她颠三倒四的问题让付雪晴猝不及防,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周秀娜双眼直勾勾瞪着前面,仿佛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喃喃道:“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我用锥子捅他,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活活捅死他……哈哈哈……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她欢快的拍起巴掌,拍着拍着又开始哭起来了,十足就是一个疯子。
这样的审讯实在进行不下去了。
付雪晴招手把吴凡叫出了审讯室,跟他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吴凡本来期待着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发现什么线索,没想到她看着都已经神志不清了。
“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她杀人的时候受到了刺激,还是她原本就精神有问题?”他有些泄气。
“看她的个人资料上,倒是没有提及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有可能是杀人的时候受到了强烈刺激。毕竟她用锥子几乎把张爱明的肚子捅烂了。”
吴凡望着屋里依然喋喋不休,念念有词的女人,思索着说:“如果是有预谋的杀人,那么杀人犯的心理素质普遍会比较好,就算被抓,至少不会出现被吓疯的情况。如果是突发性杀人,凶手事前没有心理准备,有可能会受到强烈刺激,周秀娜明显符合第二种状况,那么同样的问题就来了,她有什么理由要用泄愤似的手段杀死张爱明呢?”
吴凡的话提醒了付雪晴,她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早上过来之前我又了解到一条信息。在她和张爱明的体内同样检测出了冰毒成分,套用陆恒的解释,周秀娜也可能是受到毒品影响,在神智恍惚、极度亢奋的情况下把s/同伴张爱明给杀了。”
“难道现在冰毒成了s/游戏的标配吗?”吴凡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