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也许他利用了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神秘手段,也许他有特异功能呢也说不定。如果对他进行犯罪侧写的话,其实他的行为模式倒很清晰,符合控制欲极强的有组织力犯罪的特征。”
“那他的犯罪目的呢?”
吴凡斟酌了一下,“我倒是想到了一种相对合适的描述——观察者。”
“观察者?如何解释?”
“我们可以先分析一下这个人出现的时机,早在之前的干尸案中,这个人就准确预测到了干尸隐藏的地方,但是在整个案件的发展和侦破过程中,他又完全没有参与,而且案子的真相也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完全保持着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当干尸案结束之后,他又预测了白若琳会有麻烦,随后她就卷入了杀人案。但我感觉,他在这个案子里依然扮演了观察者的角色。”
“观察者……”付雪晴咀嚼着这个生僻的词语,“他这么做能有什么意义呢?他从中又能得到什么?”
吴凡望着付雪晴身后的墙壁,仿佛在虚空中寻找着什么,他似有所悟的吐出两个字,“敬畏。”
“敬畏?!”付雪晴没有马上理解吴凡的意思。
“他渴望证明自己超凡的能力,所以把自己置身于最极端的境地,像上帝一样洞察人世间最黑暗,最不为人知的罪恶。他不同于普通的高智商罪犯,喜欢通过不断的作案来炫耀自己的犯罪技巧,或者是醉心于挑战警方,他不同,他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他把自己当成了神,因此才要施展‘神通’,他的神通就是预测凶案,然后安静的观看凶手如何挣扎,警察如何侦破。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他还会悄然潜入犯罪现场,在里面隐藏暗示,来预测下一起凶案。”
“但是不对啊,你说他只是观察者的身份,但是他亲自囚禁了任忠诚,他这不是已经介入了案子吗?”
“他虽然囚禁了任忠诚,但是查案和判决还是靠警察,他并没有实际干预。而且,我觉得他根本没有瞧得上任忠诚,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传话筒而已,通过他的口来预测白若琳会卷入凶杀案,囚禁任忠诚只是一个小把戏,在他眼中白若琳的案子才算得上一道有趣的难题。”
付雪晴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好半晌才说道:“那我们该如何抓住这家伙?”
“不知道。”吴凡叹了口气,“但我觉得,你们现在最好还是先把这个预测死亡的兔子放一放,全部精力放在白若琳这个案子上。”
“可是他毕竟参与了这个案子,而且为了帮助白若琳逃跑,打伤了卢广通。会不会他才是背后主谋,暗中引导白若琳杀人?”
“你想太远了,我可以向你保证,白若琳和预测死亡的兔子没有任何联系,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住在一起,她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她杀人单纯是一起她和被害人之间的矛盾。而预测死亡的兔子就像我刚才分析的那样,他依然是以观察者的身份出现。之所以介入案子阻止卢广通,我想他未必单纯为了帮白若琳,大概白若琳在这个案子里还有某种用处。”
“用处?!”
“有可能会引出一些隐藏更深的线索也为未可知,如果过早被捕了,反而有可能会干扰我们调查。”
付雪晴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忽然憋不住笑了,“瞧你说的煞有其事的,越说还越玄了。谁知道呢,也许这个预测死亡的兔子根本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夸张。只是因为他和割喉凶手是同伙,割喉凶手的落网刺激到了他,他才开始作案。”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不过我现在又不太确定了,”吴凡依然很认真的说,“也许他和割喉凶手并不认识,他仅仅是通过某种渠道了解对方,就像他了解假郭超一样。他或许只是觉得割喉凶手的兔子面具和密码设计很有趣,就拿过来用了,仅此而已。”
“假如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就不可能是割喉凶手的朋友frank了,那么frank又是谁呢?”
付雪晴眨着好看的眼睛瞧着吴凡,稍稍眯起的眼角媚态横生,透着几分调笑之意。
不过吴凡可没心情消受这份美景,付雪晴抓着他说话的漏洞随口一句玩笑,却把吴凡惊得不轻。
他一直都怀疑自己就是frank。
假如他猜测的没错,那他对预测死亡兔子的侧写不正好暴露了自己吗。
“嗨,你怎么了?”付雪晴见他忽然发苶,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没……没什么,我报社里还有事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回去了。”吴凡打个马虎眼,想趁早离开。
“慢着。我找你还有其他事。”
还有事?!
吴凡费解的望着付雪晴,“你还有什么事?”
付雪晴看赵楠还在旁边,找个借口把她支走了,这才对吴凡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韩东魁和李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他们是谁,我不认识啊。”
“就是在你家电梯间被你打伤的那两个便衣警察。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把他们打伤的?”
吴凡心说,你不是都清楚吗,怎么还问我?
他小心翼翼的解释,“这个啊,其实是有点儿误会,刚才卢广通在的时候,我都解释过了。当时我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卢广通,正在查看他呢,那两个人就突然扑上来偷袭我。他们也没穿警服,也没说自己的身份,我还把他们当成了袭击卢广通的人,稀里糊涂的就打在一起了。”
“这我都明白,监控视频里显示的清清楚楚。”付雪晴敲了敲笔记本电脑,“不过我很纳闷的是,你是怎么把两个警察都打倒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