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他活着的时候,不是现在。”
“考我,那也不难,干尸脱水后,体重会减轻70左右,身高也会随之缩短。推算一下,这个死者的生前的体重差不多在10斤,身高175左右。现在没有问题了吧。”
“我懂了。”吴凡思索了一下说,“我想那个房间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喂,顺口蒙人可不算啊,你得拿出根据。”田鹏刚鼓着腮帮子,十分较真。
付雪晴也将信将疑的看着吴凡。这家伙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嘴里跑火车呢。
吴凡瞅了瞅田鹏刚,“你刚才说,被害人是被从后面勒颈而死,脖子上的勒痕十分凌乱,有7、8处之多,从中可以看出,凶手有清晰的杀人目的,而且他偷袭了害人,很可能他们之间认识,才有可乘之机,但是由于他的力量不足以压制被害人,造成了被害人长时间的挣扎,才会出现如此凌乱的勒痕。这一点没有异议吧。”
田鹏刚咳嗽一声,“你继续。离你的答案才差的远呢。”
“再考虑死者的身高体重,10斤、175的身高,只能算是身材适中的中上等个头,并不算魁梧健壮的人,凶手在偷袭的情况在,还费了这么大力气。说明他的力量并不大。人的力量是和体重成正比的,由此推断,凶手是个身材矮小或者十分瘦弱的人。如果杀人之后还想搬动尸体,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费尽全力勒死被害人之后。因此,我觉得凶手不会在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候,冒险把一具比他沉得多的尸体搬上楼。他如果真想转移尸体,分尸才是首选的办法。排除了种种可能之后,我认为陈可萤现在所住的那个房间就是当年的杀人现场。”
田鹏刚抻了抻憨粗的脖子,终于想到一个漏洞,“那万一被害人经常健身,或者练过散打呢,力气会比一般人大得多,即使凶手是一个彪形大汉,也未必能轻易制服得了他,如果是这样,你的推理就不成立了。”
“这个问题嘛,我也想过。首先,你说的这类人毕竟占少数,其实,从心理层面来说,假如你是凶手的话,你觉得你会用这种角力的杀人方法冒冒失失的去杀一个浑身肌肉,或者会武术的人吗,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有趋利避害的心理,在凶手准备杀人的时候,脑子里必然做过清晰的判断才敢下手。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用东西击打被害人后脑,比起勒杀风险要小得多,相信打多数人都会这样选择。但是凶手没有这么做,证明被害人和他体格上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只要偷袭就能得手,事实上他也确实得手了。所以,从种种迹象上综合来看,那个房间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付雪晴暗自惊叹,没想到一直困扰的自己的难题就这样让吴凡几句话给解释清楚了。她不禁新奇,这家伙到底隐藏着多大能力。
田鹏刚勉为其难的说:“这次就算你小子基本蒙对了,不过有个地方我不赞同你。”
“什么地方?”吴凡问。
“你说,凶手和被害人可能认识,这倒也未必。因为凶手的勒杀手法有点儿特别。”
“哪里特别?”吴凡不禁好奇。
“通常的勒杀案,凶手会随便选择身边一些东西,像绳子、皮带、布条什么的,这个凶手选择的凶器,根据勒痕来判断,应该是1785毫米的电线,这种纤细又坚韧的电线可以非常容易的深入皮肉,阻断喉管和动脉。而且,凶手的手法更特别,譬如说……”
田鹏刚四下找了找,没有合手的道具,干脆把自己的裤带拽下来,两头在左右手挽了个圈,笑吟吟的对吴凡说:“你过来配合我一下,简单演示就ok。”
吴凡看他笑容可掬,也没多心,走到田鹏刚近前。
田鹏刚说时迟那时快,裤带往吴凡脖子上绕了一圈马上缩紧,等吴凡发觉不妙已经勒得说不出话了。
田鹏刚十分解气的恶笑道:“咱俩也不熟,我不也一下就把你套住了?”
“……”
“只要手法够熟练,趁着被害人稍不留神就能套住,而且很难被挣脱,除非被害人力气大到能把凶手甩出去才行,你觉得呢,我说的对不对?”
吴凡憋得脸红脖子粗喊不出来,双手乱划,使劲儿扑腾,他倒是很想把身后那个小心眼的50斤大胖子甩出去了,不过眼前能做的也只有拼命点头。千万不能得罪医生,更不能得罪法医。
田鹏刚心满意足了,才解开裤带,“所以我觉得凶手有可能用这种方式勒过人,没准儿是一个惯犯。”
吴凡心疼的揉着自己的脖子,看付雪晴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付雪晴对他说:“你刚才的分析还算有道理,我姑且就把发现这具干尸的房间当成是凶杀现场。那你不妨再说说你对凶手是怎么理解的。”她现在急需一份详细的犯罪侧写。
吴凡为难的说:“死者都死了这么长时间,就剩下一具人干儿了,我可分析不出来,我想到的刚才都说过了。”
他话音刚落,田鹏刚扔给他一把现场照片,“少说没用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说一说,不管你是侧写呀,还是瞎掰,能说到点儿上,以后我这个地方随便你来参观怎么样?”
一群乌鸦从吴凡头上飞过。
这个变tai胖子口味还真不是一般得重,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到处炫耀。
他接过照片翻弄,陈可萤的房间一看租金就不能太贵,房间又旧又小,墙壁发黄,家具陈旧。不过收拾得倒算整洁干净,有年轻女孩独有的小清新。只是被张恐怖的大木床破坏了房间气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