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难道有钱捡么,怎么那么多人!”苏小曼只觉得压的一片很能说明浙水的人口密集程度。
见她晕乎乎的模样,黄承安忍不住笑着伸手揉揉她额间的碎发,“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才留下来的么。”
“什么!”苏小曼再次回望那一堆堆攒动的人头,惊道,“这……这就是夺花大会么?!”说着,苏小曼开始使劲向上蹦,企图探视这夺花大会是不是还有什么发红包的前戏。
“这人还真是多得不一般了!这么多人,我们能看到什么呀!”苏小曼看着前头一个个圆圆的头颅,恨不得一运轻功,将它们当桃花桩一一踩过去。
黄承安看着她一蹦一跳,娇嫩的小脸上带着愤恨不已的表情,顿时觉得煞是可爱,眉眼一弯就牵起苏小曼的手,道,“走,跟我来。”说着便带着苏小曼绕过人潮拥挤的中心地带,往人群边沿走去。
——咦?难道是有什么秘密通道?!
很不幸,让苏小曼失望了,因为黄承安并没有带着她偷偷摸摸地走她幻想中的秘密通道,而是堂堂正正光光明明地走在人堆人的官道上,途中黄承安还保持着君子风度,不断彬彬有礼地对让他们通过的人群道谢,结果却是又引来了一群“饿女”的眼球。
——怎么!难道黄承安是吃的吗?!难道你家男人没给你吃东西就放出来了吗?!啧啧啧,看那一个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简直就是想将黄承安直接拆骨下肚!
——=哟!瞧那树干一样的小身板。一看就是发育不良,竟然还敢学人家流鼻血,小心供血不足——贫血!
在浙水地日子风平浪静,苏小曼除了偶尔使使轻功。完成一些较隐蔽的行动(譬如跟踪黄承安)外,其它的带有暴力血腥马赛克的功夫基本上是没啥地方可以让她施展地,但其中有一绝却是让苏小曼在浙水这片风水宝地上练了个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如刀厉眼,所到之处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没错,这就是江湖中传闻的“杀人不眨眼”。可是,这俗话说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用反抗,一个人倒下了,千千万万人站起来了。所谓双拳不敌四手,更何况她苏小曼只用了两只眼,如今都瞪得两眼发酸了。四周却还是四面伏敌。
在她人神交战之时,耳边骤然呼过一阵温热。随即温润的音余就滑入了耳廓,“怎么了?”
苏小曼瞬间将眼中的杀气掩住,对上黄承安满眼的关切,扬扬笑颜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黄承安笑笑。也不深究。牵着苏小曼披荆斩棘继续一路向前。
这到底是去哪呀?这擂台一面设有高墙后台,另三面皆是人山人海叠叠相望。就连两侧的酒楼阁上也早已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而这高台两侧均设有评审席位,如今他们就是排除万难站在擂台侧面。也是很难看清台上地场景的,更何况他们要穿越这如潮水般涌动的人流,这……何时才是一个头呀!
苏小曼拉拉黄承安的手,他会意的停步回过头来。苏小曼没有回应他询问地眼神,理了理他因人群冲撞而有些凌乱的额发,道,“好了,继续走吧。”
黄承安拍拍她地头,笑言一句“古灵精怪”,便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其实苏小曼原本没想到做这么煽情的动作的,她只是想问问他为何要如此辛苦地朝那个方向走,但一见到他自信勾勒的唇角,一副了然于心地模样,到她嘴边的话就变了个调,转变太大,身体本能地就如此反应了。
不知从何时起,苏小曼发现自己对黄承安地信任与依赖随着时日的增长,在不觉中日益加深。就如当前,即使不知道前方地路如何,但只要是在黄承安身边她便愿意一路相随,因为她知道,她身边的这个人定是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到了。”黄承安的声音将她拉出了思绪,“这里?”
苏小曼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两人正站在左侧评审座席后方,因有围栏阻碍视线,又立着两三个侍卫,这块地方倒是有着难得的清净。只是,待会儿那些评委入席了,他们可就什么都见不着了!
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黄承安眨巴眨巴眼睛,手指朝上小声道,“是那里。”
随着他所指方向看去,苏小曼见到了一棵大树。大树有很多种,比小树大的树,叫大树;年轮一圈一圈数着人发晕的古树,也叫大树。但他们眼前这棵需五个人相抱才能围住主干的树,自然不是一般比小树大的树所能比拟的,且它这枝繁叶茂绿叶成阴子满枝的姿态也正说明它正值壮年。
且粗壮的支系向四周延伸开来,茵茵绿绿的枝叶倒是带来一片清凉。
“你是说,要上去!”苏小曼诧异地看着黄承安。这树虽然很高大结实,但它的分支生也生得比一般大树要高许多。平常人想要攀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习武之人,若不假以他物借力而上,也很难捷遥而上。“他不会是让我带他上去吧!”苏小曼再次仰头看看这颗大树,不禁抹了抹额间的细汗,要说这树生的还真是有几分特别,如此粗壮的主干上竟无半点凸起凹入的疙瘩,平平顺顺的模样让人干干脆脆地就断了攀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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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曼估摸着,若是她一个人上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如若带上黄承安,这爬到一半掉下来的几率可就提升了一倍有余了。这轻功毕竟不是神话故事里那能腾云驾雾的本事,即使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也不可能凌空而飞御剑而驰,上这比酒肆楼阁还要高的树枝可不似上黄府的院墙。
黄承安倒像是没注意到苏小曼的惊讶,指指枝干,“你先上去,我在下面保护你,以防万一。”
“你……你……你保护我?”给我当肉垫?!“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万一你肋骨断了我还要给你接。
“这么小心可不是你的性子哦。”黄承安激将道,“来,我们动作要快点,等会儿被别人见着就不好玩了。”说完便拉着苏小曼往大树下走去。
“等等!”苏小曼急忙拉住脚步。
“嗯?你害怕?”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担心你的轻功上不去?”
“不是……我是担心你是不是爬的上去,要是你爬不上去,我一个人在上面就实在太无聊了。”
黄承安闻言一愣,随即发出清朗的大笑声,眯起眼角对苏小曼道,“你当我是猴子吗?用爬的?”
苏小曼被他这么一反问,倒也觉出自己用错了词。这黄承安的功夫虽不如何,但终究是习武之人,就算未必能上去,也应该会使一点轻功的,不用做……猴子。
看出她的窘迫,黄承安也不再咄咄逼人的追问这个问题了,只道,“你先上去,我随后就到。”
他该不会是想去搬个云梯什么的吧!苏小曼一阵汗然,听他如是说,也不再啰唆了。身体内气运轻畅,单足轻轻点地,苏小曼立即如一道小闪电般在主干上的几点轻轻掠过,一会儿功夫就立在了分支上,“这树真结实,我站在上面都未压枝,你快上来吧。”她倒想看看,黄承安到底要如何上来,这树又直又挺,就连她刚才上来时都觉得有些吃力,黄承安又能想出什么招数来。
黄承安抬头迎上苏小曼期待的目光,勾起嘴角笑得有些诡异,接着他扬起衣下摆折入腰际,再次对苏小曼露出一个迷人心神的笑……
“我上来了。”
“嗯嗯,你上来吧。”
“我已经上来了。”
“……你!”苏小曼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狗急跳墙?!可是他怎么能做的那么漂亮,轻盈的身子像落叶一般飘到了树枝上,姿态极为优美,飘逸的而不留声响,整个过程下来,这棵大树连只有风过时的轻微动静,以至于她都还未觉察,他却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
“喜欢吗?”两人悬空着腿并排吊坐在大树的枝干上,偶有清风拂来,扫尽了六月临来的燥热。
“做猴子么?”苏小曼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如着六月的骄阳,晴朗无云,于是敛着笑意一脸认真地问道。
黄承安听她竟开起玩笑来,适时配合地回应道,“是呀,和我在一起做猴子,开心吗?”
苏小曼笑而不答,一时间两人竟没了话语,只听见清风微微拂过树叶的轻响,并排倚坐在树干上,避开下面人群的喧嚣,两人偷偷共享着这难得的宁静。
“啊!难怪你轻功那么好!”
“嗯?”黄承安扭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惊呼的苏小曼,不明白她怎会突然提起这个。
“你隔三岔五就被人追杀,若是轻功不够好,估计早就喝汤去了。”说着,她还一脸怜惜再加同情地对着黄承安摇摇头。
“……”黄承安只觉得自己全身一僵,险些掉下树,稳稳身子轻声道,“你说得对,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孟婆说了,若是轻功不好,她不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