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夜未央

白衣公子的问题，显然把莫离问得极其为难，他苦恼地叫道：“华兄！”

华公子却是一脸的蛮不在乎：“有什么啊！我又不是我妹妹，又不可能听完了就去寻死觅活，就算是什么打击人的理由，我不告诉她就是了！”

莫离还是不肯说：“华兄！”

华公子挥挥手：“嗯嗯嗯，我知道－－我没娶苏家小姐，你也该懂。”

莫离了然一笑：“我明白，我不问。”

不仅仅是苏小曼听了个莫名其妙，与他们同桌吃饭的人也是不依：“什么什么啊！他知道了不代表我们知道了啊，尤其是他能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啊？”

莫离伸手拦住他们的嬉闹：“我明白的是－－君子不强人所难。”

他此话一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

苏小曼的好奇心却被他们高高吊在了这里，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莫离。也许多了解他一点，就会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那次的晚餐，苏小曼是支着耳朵吃的。从他们席间的谈话，她听出来华公子也在这间客栈里歇脚。

得知“莫离态度急转的原因”就住在附近，苏小曼那晚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最后干脆披衣而起，就算找不到理由，那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妹妹跟莫离怎么回事好了！

主意打定，苏小曼大步来到华公子房前，抬手要敲，才又失了勇气：你算是莫离什么人啊？就这么冒冒失失前去问他妹妹何许人也？这算是怎么回事？两个女的争风吃醋？还是两个情敌刺探虚实啊？

犹犹豫豫在门口站了片刻，她越听越不对劲：房间里有声音啊，却又那么轻，他还没睡？没睡的话干嘛熄了灯？又手脚这么轻？难道是，招了贼？

这么想着，轻轻点破窗纸，黑暗中就看到一个人影踱到窗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轩窗跃出，借着月光，清梦地看到那人如燕子般轻灵，他甚至很仔细地把窗重新关好。

苏小曼简直惊疑不定：看那人身形，还真有几分像是白衣公子，可他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这是干什么去？

还是自己看错了，这是个贼？

苏小曼下意识地转身下楼，远远追了过去。她别的功夫兴许次了些，但这一身轻功却在师门响当当的－－一个好的采药人，不管是悬崖绝壁还是急流险峰，都难是难不倒的，珍贵的草药往往长在很难触及的地方，这是公认的事实。

狐疑地跟了他有半柱香时间，华公子来到一个小小的祠堂，找了个地方隐起来。

苏小曼便也潜伏不动－－也许不必开口问，华公子的身份就会自己浮出水面呢。

只片刻，苏小曼清楚地看到另一个人影悄悄落到华公子身边，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些：莫离？莫离？！

虽然衣装全换，月光的阴影里也不可能看到他的样子，但如果你真的注意过一个人，哪怕是一个背影，都会让你产生熟悉感。

苏小曼有点兴奋了：这半夜三更他们不睡，一定是有什么行侠仗义的大事要做了！还给她苏小曼赶上了！这么一想，她激动得心都呯呯急跳了起来，这可能是她生平第一次仗剑江湖哦！指不定还能让莫离刮目相看！

努力按捺住情绪，苏小曼原地不动地伏了很久，也不见华公子与莫离有什么行动。不至于吧？如果他们是踩盘子，没可能一盯就是一两个时辰啊？！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到底还要多久啊？又会是干什么？

就在苏小曼要沉不住气的时候，祠堂里忽然走出一个褐色长袍的中年人来，他从从容容地来到院子正心，手里摇晃着个精致的瓷瓶，有点好笑地说：“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再不现身的话，这九曲燃魂香，可就有用武之地了。就算您功力高深，我的弟兄们起码能察觉得出中了毒的你藏身何处吧？”

不是吧？！第一次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九曲燃魂香－－那东西可不是玩儿的，随风香飘数百米，闻者无不晕昡，最重要的是不可能再聚起一分功力，专门对付武林高手用的。

苏小曼注意到，华公子与莫离对视一眼，俱是无言，显然的，对方那么一手，极大地出乎他们的意料。然后，莫离身子一动，显是准备现身。

苏小曼虽然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会事呢，但莫离这一番走出去，必然面临了生命危险，苏小曼急了，也顾不得他们知不知道自己这么跟了过来，连忙潜行到他们身边。

华公子本只约了莫离一个人，这下突然有个人直落到身边来，一惊可谓非同小可，他差点拔剑动上了手，幸亏莫离一眼认出了苏小曼，千钧一发之际按住了他。

苏小曼连忙将袖中的“行风散”取出递给他们，压低了声音说：“我做的解药，可以解十来种迷香。”

莫离面无表情，苏小曼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华公子看看小曼，又看看莫离，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地大开玩笑：“桃花，又见桃花。”他玩世不恭的一句趣话，却击中了苏小曼的痛处。

莫离－－桃花处处开？他是个左右逢源的花花公子？所以自己根本不算是什么？他从来就没打算怎么着，一切都是她苏小曼自作多情？！

可她却在刚刚被羞辱的当晚，星夜追赶，巴巴的前来给他解局？

倒贴的真是够可以的了！

苏小曼努力压住粗重的呼吸，起身要走。

莫离一把捉住她。

－－是有暗器破风而来，莫离拉住她的同时，华公子挥袖拂开暗器。

他们的行藏，显然已经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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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今天的，好像迟了半个小时，反正是18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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