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陡然间的肆虐了起来,感觉周围的风声,似乎一瞬间的狂暴了许多。那些树干与枝叶争相的摩擦,好像要随风飘走。
我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任何变化,几乎瞬间就到了远处。
第一个位置!
我随手就摸出了纸符,也顾不上那么多,用铲子挖出了一个坑,就将纸符塞了进去。
“速度快点!这太阳金光只有半刻钟的时间!”杜子成在身后大叫。
我暗骂了一声,既然时间这么短,你特么还在那看热闹?这七道纸符的位置,相隔的有些远,就不能过来帮个忙?
心中虽然恼怒,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开口。有那开口的时间,恐怕下一个都已经埋上了。
一口气冲到了第二个,手上的纸符落下,迅速的埋上了泥土。
我转身狂奔,到了下一个地点。
时间在流逝,而那阴风也越发的狂暴了许多。
我一口气冲到了第三个地点,将纸符埋了下去,陡然间看到一道影子,狰狞的在眼前飘过。
吼吼……仿佛有无数的怒吼声,从乱葬岗的深处传来,那些参差不齐的杂草,被阴风吹得离开了地面,原本洒落在地上的冥币,也跟着卷了起来。
我的心头狂跳,已经到了第四个地点,将纸符瞬间的埋了下去。这纸符可是镇狱刀的替代品,能够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轰……半空中落下了一道惊雷,整个乱葬岗陡然一亮。
我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冲到了第五个地点,将纸符埋上。
第六个……然后是第七个!
一共七张纸符,这第七个是最后一个,只要将这第七个落了地,那么镇狱刀的格局就算是成了。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疯狂的向着第七个地点狂奔。一路上,周围的风沙好像大了许多,那些杂草抽打在脸上,有股火辣辣的疼。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声音好像隔着数百米的距离,都能够传进我的耳朵里面。
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
我的心跳加速,当冲到第七个的时候,头皮顿时有些发麻。
第七个地点,竟然就是陈二叔的墓地。那地点在他坟墓的后面,大概三四步的距离。这地方寸草不生,只有干裂的地面,看起来就好像是乌龟壳子。最主要的是,陈二叔的坟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凹陷了下去,露出了里面一截的棺材板子。
我咬着牙,一步到了第七个地点,手中的纸符就要落了下去。
“还在等什么?”杜子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阵哭啼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好像是从那凹陷先去的坟墓里传出来的一样。我的心中有些愧疚,陈二叔的死或多或少的和我有些关系,这个时候对他的墓地动手,我还是人么?
“还不动手?再不动手,这机会就浪费了!”杜子成惊声怒吼。
我心底一沉,脸色有些挣扎。
动不动手?如果动手的话,对陈二叔的魂魄造成了什么影响,那该如何是好?如果不动手的话,这机会就真的没了。
“快点!时间要到了!”杜子成惊声怒吼。
我一咬牙,将手中的纸符落了下去,看着周围泛起了一道金光之后,急忙再从怀里摸出了另外一张纸符。这纸符呈现出暗绿色,与其余的纸符不同,却是我在羊皮卷上看到的。
我急忙将这纸符落了下去,连同着杜子成的纸符,一起掩埋了起来。
轰……天空之中乍起了一道惊雷,仿佛无数的雷鸣同时闪烁了一下,然后才恢复了正常。
“成了!”杜子成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我扫了一眼陈二叔的坟墓,急忙的向着杜子成走去。
整个乱葬岗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在我眼里,似乎有些不同了。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一时之间还说不出来。
“七张纸符已经落了下去,这乱葬岗能够保持三天的阴煞断绝,我们必须要在这三天之内动手!”杜子成凛冽的说道。
我的脸色有些变化,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是在情理之中的。别说是三天,就算是三个小时都正常。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数百年的乱葬岗啊!
“回去吧!整理一下,咱们晚上来镇压无字碑!”杜子成沉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杜子成下山,我却一个人转到了陈二叔的墓地前。
周围的景色依旧秀丽,但发生的变化,却让我有些迟疑。
阴煞本来就不多,这个时候变得更少。那寸草不生的地方,已经开始有嫩芽冒了出来。就连周围的风,都和煦了许多。
我盯着陈二叔的墓,将手上的铲子提了起来,在周围埋了一些土,然后才上了三炷香。
叹了口气,转身向着五陵山下走去。
一阵稀稀拉拉的哀乐响了起来,在临近下山的时候,前面走来十几道人群。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些头上披麻戴孝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最前面站了几个道士,卖相还算不错,看起来应该有些本事。
“阴人上路,百鬼趋避!”一声嘹亮的声音,在山峦之间回荡着。
我半眯着眼睛,倒退了两步,没想到下山也能够碰到出殡的队伍?而且看着这样子,似乎出殡的还挺多。
的确!出殡的的确多!
以我的角度看过去,都能够看到有四五个人,被挂在了遗像上面。
“王三愣子?”我看着第一支队伍从身边走过,内心有些惊奇。
这王三愣子是五陵村的人,为人不怎么样。之所以叫他王三愣子,是因为这王八蛋翻脸比翻书还快,愣头愣脑的,连自己爹妈都揍过。
这种人在村子里的名声很差,他死了也算是除了一害了!
“这是……”我盯着王三愣子后面的一支队伍,脸色顿时一变。
那个被挂在遗像上面的家伙,竟然是镇子里的屠夫。平时卖肉的时候缺斤少两,对待客人也极差,如果有人走过他的摊子而不买肉的话,这家伙都会提着刀冲到人家门口。
接连五六支队伍从身旁走过,那朱红色的棺椁好像格外的渗人。人群之中没有太多的悲伤,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报应来了!”一名年纪大的人,咧着嘴说着。
我望了他一眼,心头又是一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