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起源弹

“你跟爱因兹贝伦家族结盟了吗？”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肯尼斯还是要沉声问道，想从洛天幻口中知道答案。

洛天幻漫不经心的推了推眼镜：“结盟？算是吧。而且，很不巧，你想要找的人已经离开这里了。”

“离开了？”肯尼斯一愣，旋即产生了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想要将这座城堡据为己有，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人类想要与从者对决，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他是时钟塔最出色的魔术师，也是敌不过从者的。

除非那个从者真的是弱得可怜。

更何况，在昨晚，面前的这个男性saber可是将逼格很高的archer吉尔伽美什按在地上暴打，那场景至今仍然让他历历在目。

因此，肯尼斯想要使用令咒，强制把迪卢木多召唤过来，让迪卢木多带自己离开，或是对付洛天幻。

但是，他现在只剩下两道令咒了，如果他再用一道，而且他今晚又没有任何收获的话，那他就亏大了，局势就将会对他非常不利。

也就因为这样，肯尼斯犹豫不决，在心中挣扎了一下，最终决定先试着跟洛天幻交涉一下，看他愿不愿意放自己离开。

可是，就是肯尼斯准备开口的时候，洛天幻却突然说道：“说吧，把门弄坏了，你打算怎么办？是要赔偿呢？还是被我打一顿呢？对于私闯民宅的家伙，我一般都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先打一顿丢出去再说。”

肯尼斯完全呆住了，没想到洛天幻会为了门的事情而这么的斤斤计较，以至于他感觉洛天幻身为英灵从者的逼格一下子就降下来了。

“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说着，洛天幻抬起双手，黑檀木和白象牙两把手枪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一黑一白两个枪口对准了肯尼斯。

嘭！！

接着，洛天幻二话不说，直接扣下扳机，两串火舌同时喷射出来，枪声突然响起，骤然打破了城堡宁静的氛围。

肯尼斯完全没想到洛天幻会突然朝自己开枪，不由地愣了一下。

如果是一般情况，肯尼斯肯定会被子弹打中。

但是，在子弹即将射中肯尼斯的一刹那，他所站立的位置突然被一层银色的半圆包裹了起来。

只见原本盘踞在肯尼斯脚下的水银球体，在瞬间变成为半圆的形状，包裹在肯尼斯的周围，形成一个滴水不漏的水银薄膜，虽然其厚度只有一毫米不到，但在魔力的强化下，能够使水银薄膜的张力达到钢板一样的强度。

两颗子弹并都没有击中肯尼斯，而是全部都被反弹回大厅的各处，顿时打坏了大厅里的两个花瓶。

这是月灵髓液的自动防卫模式，能够在肯尼斯受到威胁的时候自动做出反应，瞬间张开强大的防御膜，那种反应速度，即使是子弹也能够防御得住，当时凯悦酒店倒塌的时候，保护肯尼斯和索拉的正是这月灵髓液所变成的防御膜。

变换自如的水银作为攻防一体的完美兵器，既可以作为肯尼斯的剑，也可以作为肯尼斯的铠甲。

“哼！”回过神来的肯尼斯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旋即脸色阴沉，完全没想到洛天幻居然会用手枪来对付自己，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对他的侮辱！

要知道，魔术师大多都看不起科技，认为那是无能的普通人的挣扎。

而现在，洛天幻这个男性saber居然拿手枪来对付自己，肯尼斯怒火中烧，毫不掩饰的表达出自己对洛天幻这种手段的厌恶。

水银薄膜缓缓降下来，肯尼斯愤怒的盯着洛天幻：“身为从者，却使用科技造物来对付我，你是在侮辱我吗！？”

他是一流的魔术师，本不该因为感情而丧失冷静，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更是如此。

如果这是一流的魔术师之间的秘术决斗，肯尼斯绝不会生气，反而会感叹和敬佩对手的手段，并冷静地推断其真正价值，与敌人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魔术对决。

那样高贵而充满荣耀的贵族游戏，才是肯尼斯所知道的战斗，他赌上使用圣杯的所有权，为了和远坂时臣、间桐脏砚（外界不知脏砚已死），还有尚未谋面的四名优秀对手们竞争，从而来到了这个极东的偏僻之地。

但是，这个多出来的男性saber却用手枪这种可笑的东西来对付他，这是肯尼斯所不能忍受的。

看着暴怒不已的肯尼斯，洛天幻摇了摇头：“我就搞不懂了，你们魔术师为什么要这么的看不起科技呢？这样吧，我不对你做什么，只要你能挡下我接下来的子弹，就可以放你走。”

说话间，洛天幻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子弹，将子弹塞进黑檀木的弹/匣之中，然后，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了肯尼斯。

“少瞧不起人了！”肯尼斯顿时怒火中烧。

推了推眼镜，洛天幻没有回话，直接扣下扳机，嘭的一响，在一串火舌之中，一颗子弹从漆黑的枪口中飞了出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月灵髓液瞬间形成一道水银薄膜，挡在肯尼斯的面前。

子弹打在水银薄膜上，旋即被水银的压力扭曲，破碎开来。

肯尼斯非常得意，认为自己挡住了男性saber的攻击。

但就在这时，一股剧烈的疼痛突如其来，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心肺脏器和神经网在那一瞬间被撕裂得乱七八糟。

在他张嘴发出惨叫之前，从喉咙之中，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因为神经支离破碎而让他的肢体做出了一连串的错误动作，使得他全身肌肉抽/搐，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在演一出滑稽的舞蹈。

最终，肯尼斯痛苦的倒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浑身痉/挛不止，发出一声声杀猪般的凄厉嚎叫。

“都说了，不要小看科技造物。”洛天幻将黑檀木和白象牙收起来，看着肯尼斯痛苦的样子，没想到卫宫切嗣送给自己的起源弹比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在这个世界的设定里，起源，又称为“混沌冲动”，在概念上，类似原始本能，也类似于宿命论。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其起始之时，已经有了方向性，然后，事物必然会向着这方向发展。

对人类而言，这方向性会产生一种原始的冲动，虽然后天生成的人格和智慧可以去压抑这种冲动，但由于起源是早已经决定了的方向性，所以是万象万物作为核心的绝对命令，纵使世世轮回，都不能改变。

在这个世界，起源与魔术师的属息相关。

上一代的卫宫世家在判定诞生的嫡子的起源时，根据判定，而将婴儿命名为“切嗣”。

卫宫切嗣的魔力属性大致上是“火”与“土”的两种属性，但详细归划的话，是“切断”（切）和“结合”（嗣）的复合属性。

这他与生据来的灵魂形态，也就是“起源”的本相。

切断与结合，类似于破坏和再生，但也有少许细微的不同，因为卫宫切嗣的起源并不意味着“修复”。

比方说，切断之后又结合起来的线，结点的粗细会发生变化。换句话说，“切而嗣”的行为，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的“变质”。

卫宫切嗣认知到自己的“起源”，是在手工作业的时候，如果是普通道具，坏掉也可以修理，可如果是精密机械，事情就变得相反，他越是想要修理，那机械就会损坏得更加致命。

这其实就是受到了卫宫切嗣的“起源”的影响，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属线坏了，只要接上切断的部分，就可以恢复原来的用途，但是，同样的方式却不适用于精密的电子回路，这并不是只要重新接上就好的物品，只要某个线路出了一点点问题，回路就会丧失机能。

卫宫切嗣发现了自己“起源”的特性，并最大限度的将这个奇异利用起来，制作成魔术礼装，并以此作为最后的王牌。

为此，他侧腹的左右第一第二肋骨都被切除了，将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状，然后用灵魂工程凝缩，作为弹芯封入六十六发子弹中。

子弹被命名为“起源弹”，会在命中时，将卫宫切嗣的起源具现化，如果是命中生物的身体，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

除此之外，拥有概念武装这一功能的起源弹，则是会对魔术师构成更加严重的威胁。

现在，在肯尼斯的体内，在魔术回路中循环的高密度魔力，正在无视线路的胡乱暴走，其结果是严重破坏了肯尼斯自身的肉体。

在月灵髓液防御住起源弹的时候，肯尼斯受到了比直接被子弹击中更为严重的损伤。

起源弹之所以会对魔术师产生更加严重的威胁，是当起源弹遭到魔术干涉时，子弹中起源产生的影响会严重地反馈到术者的魔术回路上。

如果把魔术师的魔术回路比喻成高压电流回线，而起源弹就像是一滴水，那么，当导电性的液体附着在精密的魔术回路上，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发生短路，失控的电流烧毁电路本身。

这就是起源弹的恐怖效果。

所以，肯尼斯体内的魔术回路已经短路了，魔力暴走，破坏着他的身体和神经，魔术回路也被破坏得七七八八。

仅仅一发，便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而要阻止起源弹的效果，就必须在不依靠魔术的情况下，完全以物理手段来阻挡子弹。

除此之外，起源弹的杀伤力大小，取决于在命中目标的瞬间，目标激活了多少魔术回路，因为破坏术者身体的是术者自身的魔力。

而肯尼斯因为愤怒，激活了大半的魔术回路，这才使得起源弹效果显著。

此刻，肯尼斯倒伏在撒满地板的水银之中，身体在不受控制的痉/挛着。

威力巨大的月灵髓液失去了魔力的来源，难以为继。

现在的肯尼斯就像一个脆弱的婴儿一样，不要说拥有作为魔术师的力量，就连正常人的机能都难以维持。

“看你这么痛苦，我都于心不忍了，在原著里，你也算是一个可怜人，算了……”洛天幻摇了摇头，从空间手镯之中拿出一颗丹药，塞进肯尼斯的嘴里，强行让肯尼斯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