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师姐这句话里面。
他再也扛不住身体带来的疲惫感,陷入昏睡之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是越睡越冷。白童还奇怪了,这密室虽然说凉快,但也没到冷的地步吧!
冷,越来越冷。如同落到冰窖里面一般,冷的白童不住地发抖。就算再累都不想睡下去,在这么睡着非被冻死不可。
白童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哆嗦了一下猛的惊醒。
靠,什么时候这密室结冰了。白童不住地在原地跳动,手都要冻僵了。
看见其余三个人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白童当真的羡慕的很,他们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吗?
白童挨个儿喊了一遍,但他们实在睡得太香了,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白童试图又叫了几声,见还是个没有反应,这下可就着急了。难不成已经被冻死了?
“他们没事,你过来吧!”
“谁?是谁在说话?”白童立刻回头,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道门打开,里面露出微弱的亮光。
进来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一间密室,什么时候出了一道门。难不成里面有人?那说话的人会是谁呢?
白童大写胆子朝里面走,那里昏黄的灯光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温暖。密室现在成了个冰窖,白童在冰窖呆的久了,迫切的想要暖暖身子。
那道门后面的人是敌是友无从得知,为了保险起见,白童回到师姐旁边,将阴剑拿到手中这才朝着另外一道门走去。
那里的空间和他们呆的密室一样大小,放黄花梨木的座椅换成了一个蒲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闭目盘膝在蒲团上,身旁放着一个香炉,七只脚的香炉正冒着青烟。
感觉到白童进来,老道士睁开眼睛,慈祥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走不到这里了。”
“你认识我?”瞧见老道士的长相,白童面露厌恶之色,冷声道:“虽然说你现在老了一点,但你应该是壁画上的老头吧!”
“太多年了,是不是老朽也记不清楚了。”老道士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挤在一块,真么看怎么像一朵绽放的无比灿烂的菊花。他伸了一个懒腰,这懒腰半天才舒展开,身上的肌肉僵硬了一般,每个动作非常迟缓。
见他动了,白童心中有种不安感,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将阴剑举起来对准道士。
“这个是阴剑吧!阴阳镜阴面碎片打造的,可惜了材料。”老道士对这阴阳剑不屑一顾,反倒是打量起白童来。
白童站在那里心里不安的很,这老道士当真是邪乎,就像直接能够透过衣服看见他身体一般。一想到那七幅图里面,还有这个老贼对童男那样。白通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这点布料什么都遮不住一般。
“看什么看。”无奈之下,只有爆吼一声,希望这个老道士能要脸一点。
好在老道也没有继续看下去,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身上藏着的东西挺不错的,只可惜,你现在就不是拿他们的时候。”
白童瞳孔微微缩了缩,这个老道士能够发现他藏在身上的东西?干涩的笑了两声,立刻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将你盼来,你不会什么偶读没有留下,就想要走吧!”
白童一愣,立刻朝外跑去,奈何身体就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般,不管他怎么跑,都动不了半分。只要一回头,身体的束缚立刻没了,就能够自由行动。
这一切都是那个老道士搞的鬼,白童注视着那个老道士,心中一阵阵发毛。这样的人,他还有还手的余地吗?
“别怕,我在这里等了七百多年,只不过是想要你留下点东西罢了。”老道士说着从蒲团上站起来,他每一个动作都机械的很,应该是太多年没活动了,不能够适应现在的身体。
七百多年,白童被这个数字给惊得不轻。眼前的这个人还能够算是人吗?
白童唯一能够依仗的便是他的眼睛和身上的东西,说起本事,这个白童还真没有。老道士一步步朝着白童这边走来,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慢镜头一般,想要走到白童这里,恐怕还要些时间。
若是鬼,白童却感觉不到这间密室里有任何阴气,若是人,白童也感觉不到一点生气。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面前的这个道士,究竟是人是鬼。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白童进不敢进,出又出不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希望师姐能快点醒过来。
听到白童提的这个问题,老道士停下所有的动作。摸了摸胡须悠悠说道:“秦始皇对获得长生梦寐以求。为了实现自己的不死的梦想,秦始皇派了徐福率领上千名童男童女,去东海为他寻求不死仙药。结果,不死仙药没有取得,徐福等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可知道,徐福去了哪里?”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白童想了想,“不是说去了日本,日本人就是这么来的吗?”
“哈哈哈,到了你们这里,已经是这么一个版本了吗?”老道士张狂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这件事也就作罢!老朽只是想要告诉你,当年秦始皇何等威风,大量人力物力给了徐福,却没有想到,不过是替人做了嫁衣罢了。”
“给你吗?”白童看着这个七百多年还能说能笑的道士,回了一句。
哪知道这话却让老道士愣了愣,仿若是陷入悠久的回忆之中,许久才说道:“本来,这一切也该是我的。不过,我也不过是替被人做了嫁衣。”
白童脑子飞快的转动,老道士现在走的也慢,废话还那么多,再不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离开,怎么对得起自己。
白童一直将锥子绑在自己的中指上,只露出来一个小小的尖端。
管他有没有用,趁着老道士陷入回忆之中,白同转身将锥子往前一划拉。好在有用,白童竟然能够出去了。
能出去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白童头也不回的朝着前面跑,也不晓得师姐能不能抵得过老道士。
“老朽这一辈子都在替别人做嫁衣,现在,你可以给我回来了。”说罢,伸出手虚空一抓。任由白童怎么往后面跑,身体就是不住的往老道士那边飘过去。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白童实在无法,还好将手掌打直,不管老道士想要做什么。到了他面前就给他来上一下。
老道士冷笑一声,将白童悬于半空之中便不再动了。
收回手走到白童的面前,冷冷的看着白童,脸上却依旧是圣母玛利亚慈祥的笑容,“跟我耍心眼,你太嫩了。”
“你是最后的一个童子,我怎么能够放过你了。”老道士说着将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手,尖着嗓子说道:“泐睢的童男童子还真是不好弄到手,以前泐睢昌盛的时候,为了偷这七个童子差点丢了命。到底泐睢是衰败了,将你弄到手,简直是轻而易举。”
“你说什么?那些,都是泐睢族的孩子。”白童心中一痛,哪怕他没有在这个家族生活过。但血脉相连的感觉却是无法抵挡的,当听见那些被糟蹋的孩子都是他的族人,白童瞬间愤怒了。
他死死的瞪着老道士,“你将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在老道士的眼中,白童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罢了。不仅嘲讽道:“不是老朽看不起你,那些个小屁孩每一个都能将老朽打得半死,若不是用了些手段,且是这么容易到手的。且看看你,还拿着泐睢的信物,却如同废物一般。”
“若不是因为你是泐睢最后一个童子,我都不屑于选你。”老道士从怀中抽出一根萝卜一般粗细的棒子,“可以开始了。”
白童就那么瞪着这个老道士,他的双眼瞪得发疼,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就这么干看着,半点反抗都没有。
老道士脸上慈祥的笑容变得阴郁,他一步步走到白童的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棒子,“处男的血,好久没有尝过了。”
血!对了。白童眼中突然多了一抹希望,他冷笑道:“有本事,你倒是喝一口我的血啊!”
“泐睢血罢了,有什么不敢喝。”老道士伸出那只枯树枝一般的手,在白童的脸上摸了一把,“换个方法喝,不就行了。”
背心突然一痛,白童痛的弓起身子。双眼瞪到了极限,老道士手中的棒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插在了白童后背心上。
棒子中心居然有一个小孔,老道士站在白童的背后,希冀的看着棒子。
当棒子变成了红色,小孔之中冒出一滴血的同时,老道士怪笑一声,从背后抱住白童,趴在他的背后,贪婪的含住棒子。
香炉从蒲团旁飘了过来,落在白童的脚边。一丝丝青烟从里面冒出来,第八条腿,缓慢的长出来。
白童眼睛瞪得死死的,这就是那几幅图上所画。
原来,根本就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样子。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感觉骨髓都快要被吸干另一半,任由身体再疼,白童都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双眼干的要命,喉咙撕裂般的疼。
他努力的伸出自己的手,疼痛让他的手张开出一个怪异的爪形。
到底,是要死在这里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