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立刻毛了,这么几年来,谁还敢对她推推嚷嚷的,师姐当时就火了,抽出那把龙头匕首就要挖了白童的眼。
白童见势不妙,师姐跑酷般的身影可还印在他的心中,硬来只有吃亏的份。白童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手中握着那根像,手往肚子上摸,若师姐当真要乱来,白童也不介意试一试那小铁棒有什么用。
“哥,那香走远了。”二娃子也算是机灵,瞧见白童吃亏,赶紧岔开话题。
师姐一愣,看了二娃子一眼,奇怪道:“你能够看到香的轨迹?”
“怎么,我该看不到吗?”二娃子心里头发虚,干涩的笑了两声。
“怎么,他该看不到吗?”白童瞧了瞧这跟香,这烟这么明显的,只要是个人都该看到吧!
师姐想了想也释怀了,“到底是有血脉的,看到了也应该正常吧!”面对他们无知,师姐感慨一下。真不知道他们奶奶是怎么叫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贪婪的看了一眼白童的背包,清了清嗓子耐着性子解说道:“这引魂香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平常的人能够看见香点燃,却是看不见那股烟的。”说着指了指飘向树林深处的烟,“那烟是与意念阴气的媒介,没看鬼眼是看不到的。”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们知道鬼眼是什么不?”
见两人摇头,师姐有些无语,“这鬼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有先天的,有后天的。便是能够看见不凡之物,有些地方说这个叫通灵。后天开的鬼眼到底有些缺陷,用特殊的秘法开出鬼眼,虽然也能够看见那些东西,但是很多有智慧的魂魄和阴气不重的魂魄也是看不见的。相较于先天要插上很多。”
两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童奇怪的道:“师姐今天心情不错?”
“你到底是我的师弟,铁定要对你好一点啊!”师姐牵动嘴角笑了笑,眼角余光就没有从白童的背包上挪开过。
白童面上感激了一番,转过身背对师姐的时候,那脸就变了个色。果然,这些东西还是招人挂念啊!但也好,至少师姐不会那么傲娇,有什么想要问的,正好能够问个痛快。
青烟一直飘到了尽头一般,他们三个人跟在青烟的后面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能够看到青烟的根源。
走到后面,才发现鸟多的可怕。若是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被飞起来的鸟击中脸部。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一直走在后面的二娃子突然来上一句,他畏手畏脚的紧跟着白童,就差没贴在白童的身上。
师姐拿出一张符纸抛向空中,弹出阴剑往符纸一划,符纸安然无恙,像是落叶一般晃晃悠悠再次落在手心。
“疑心病!”自打白童领取这些东西之后,师姐说话都没那么刻薄了。
“不是!”二娃子已经将师姐断定为大姐头,那一身的行头加上刀刀剑剑的,不是混社会的大姐头是什么。他缩在白童的后面看着不断飞起的鸟,“你们就没有发现,之前进林子的时候还好好地,但走了这么久,就在前五分钟,我们走过的地方鸟虽然都,但确实乌鸦之类的鸟。”
师姐白了二娃子一眼,随手指着前面的树干,“喏,那是什么鸟!别以为乌鸦我不认识!”
“那是鬼丁歌(猫头鹰),怕是比乌鸦好不了多少。”经二娃子这么一说,白童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顿时,有些紧张。
最奇怪的是,这些鸟的确是多,但却没有叫。
就连飞都是很轻的飞起来,绝不会像之前那些鸟扑腾出声音多来。
师姐板了板脸,“人家鸟儿爱站哪站哪,这哺乳动物不还有群居动物,划分领地。凭什么鸟就不能。”
见两人一副紧张的样子,师姐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见着我之前用的符咒,那是师傅亲自画的测符。若是这里有阴魂,第一时间便会燃烧起来。”
“怪不得你这么自信。”白童和二娃子对望了一眼,哪怕师姐这么说了,依旧有些不放心。
白童手中的引魂香上冒着一个火星,燃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见少。
此刻正值正午,这大热天的早就该是毒日当头,可这林子越是往里面走就越觉得冷,没有夏天的感觉。若不是有着斑驳的阳光从枯树缝里洒进来,他们都会有种天黑了的错觉。
两个小时之后,这林子彻底安静了。现在想要找到一只鸟都是一件难事,树也稀疏起来,树叶带着腐烂的味道,这里的空气都让人感觉不舒服。
二娃子坐在一块秃石头上面,掏出一包烟叼起一只烟点燃,顺手将那烟丢给白童。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白童习惯性的接过那半包烟,看了一下那牌子,眼角抽了抽,这不是他买回来装逼的烟。
二娃子熟练的吐了个烟圈,“哎呀哥,这东西中学就会了,还有,你别用那眼神看着我,要早知道能和你一起去发财,我也没道理为了一包烟,那啥,是吧!”
这两兄弟在拌嘴,师姐可没那闲功夫插话。
现在的情况让师姐感到很不爽,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再次拿出测符,按着之前的动作来了一套。
然后,依旧是平静的落下来,这里依旧没有半点问题。
“走,没事。”师姐狐疑的将测纸收起来。
“不行了,走了这么久,总的喘口气吧!刚才饭都没吃就出来了。”二娃子不干了,吧嗒着烟,翘着个二郎腿。
白童同情的看了眼二娃子,为他暗暗祈祷,好走,阿门。
师姐对着二娃子眯了眯眼睛,手中一个袁大头弹出来,发出一阵清鸣。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现在天网恢恢,你,你别想杀人灭口什么的!”说着一骨碌爬起来,便往白童背后藏。
这是,要催眠!
师姐一边弹着袁大头,一手指了指地上一对便便,“想不想试一下这个味道!”
白童后背一凉,果然最毒妇人心。若是催眠之后,二娃子怕是要吃的心甘情愿了。
也不晓得该说是二娃子运气好还是他们运气背。师姐袁大头在二娃子眼前转了三圈之后,白童的引魂香有了异响。
整根黄香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颤抖起来。那已经飞远的青烟,突然扭成一团,也不知道尽头在哪,打着转又给转了回来,缩回黄香之中,火星子瞬间熄灭。
白童眼睛放大,“师姐,你,你确定你那符咒,没有受潮。”
师姐也被这异像吓得不轻,一把收回袁大头,“从未听说过引魂香还有这种异像。”
二娃子的身体还在晃啊晃的,半张着嘴巴舌头伸的老长,口水便随着嘴角低落。
袁大头收回去,二娃子也算是缓了回来。一把擦了嘴角,心有余悸的看着师姐,后怕的捂住胸口。
看来师姐不仅是黑老大,还是个妖女。
师姐此刻心中七上八下的,没心思理会二娃子,一直纠正道:“不对,不对,测纸从未出现过问题的,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快,再将引魂香点燃,说不定,说不定是刚才袁大头和它产生了什么排斥。”
白童赶紧的掏出火机,试了几次,将黄香给熏黑了,也没有半点反应。
白童心里有点发毛,瞧着前面又是一点异像也没有。
“你瞧瞧,你好瞧瞧,看能不能够看见什么。”师姐的鬼眼完全是后天的,根本看不见其中有什么。而白童天生鬼眼,应该是不同的。
白童点点头,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心去看前面。
安静,安静,静得如同长眠。
白童闭了闭眼,集中精神去观看前面的一草一木。一切,都是那么平常,没有半点异像。除了没了花虫鸟鸣,倒也瞧不出什么古怪。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刻,突然,前面厚厚树木覆盖的地方冒出一丝黑烟,比头发丝还要细。
轻轻一飘,钻出地面之后迅速消失。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若是炸一看,白童铁定会以为是幻觉。
感觉到有问题之后,白童观察这些更加认真,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钻出来。
“看见什么了吗?”师姐趁着白童观察的时间,在他们脚下摆放了几个铜钱,又画了一些奇怪的符咒,插上几根魂幡。
二娃子瞧着奇怪,想着拔一根小旗子瞧瞧是什么东西,在看到师姐冷冷的一眼之后,怏怏的收回了手,干笑两声。
“这里确实有古怪,我只看见一根头发丝般的黑烟。”
师姐眉头锁的更紧了,头发丝一样的黑烟,那是什么?
他们三人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前方,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身后一百米的地方,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从树后面探出头来,白色的眼睛如同两颗蜡球一般镶在里面,他吐出一口白色的气,手中拿着一朵山芝,大口大口的嚼着。
他就站在那里,也不靠近,也不离开。
山芝吃完,舔了舔舌头,咧着嘴不发出声音的笑着。
那嘴唇上都长出了倒刺,耳朵也开始变尖,顶端还长出了一撮白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