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略微有些沉重的心情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之后,仍然是像往常一样,青色小蛇一回到家就从我袖口钻了出来,贪婪地舔吸着摆放在床头上的黑色石头,对此,我已经习惯。
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我一动都不想动。今天本来跟铁嘴喝酒就有了一点醉意,酒精的刺激连带着身体的感官都下降了许多,刚才又是碰到那个神秘人的一顿惊吓,我现在的感觉可以说是身心俱疲,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我甚至都没功夫想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过去。
只是睡着的我并不知道,就在我睡着之后,原本趴在床头上舔允黑色石头的青色小蛇突然停止了吸允的动作,抬起来来看着我,兮兮索索的声音当中,居然朝着我爬了过来。整条青色的身体盘踞在我脸上,青色小蛇小嘴微微张开,一口青绿色的雾气,就这样被它吐了出来,接着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我的两只鼻孔钻了进去,在我的呼吸之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青色小蛇张口一吐,又是一团…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的遮挡希希洒洒地散落了进来,打在人的身上,分外温暖。刺眼的金黄透过眼皮投射在眼球上的刺痛,让睡梦中的我不满地皱死了眉头,结束了这一场好梦。
“哎!”伸手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我微微叹气。
现在自己好歹也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了,不用去看店面,不用去做生意,难道连个好觉都睡不成吗?
低头看了一下已经重新盘踞在我胳膊上的青色小蛇,我微微撇嘴,这小东西不吃不喝,每天就靠舔一块黑色石头活了这么多天,更加奇怪的这块黑色石头居然也不见丝毫的减少,这让我微微略感诧异。
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愣了一下,略微有些诧异,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从未有过的好,一种饱满的感觉,充斥在我全身。
起床洗脸,刷牙,吃饭,我每样都做的很慢,可是当我吃完最后一口饭的时候,我还是抑制不住地,心头升起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我好像,真的闲下来了…
习惯了每天起来去店里的生活,现在一下子猛然闲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我苦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有些发愣。
刷过碗之后我给铁嘴挂了一个电话,他那里特别忙,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思来想去我打算去老高那里看一下,顺便看一下我的店他开始改装了没。
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店面突然一下子成为了别人的东西,还真有点不习惯。
想到什么做什么,当下我就不再犹豫,出了家门之后就直奔现在已经成为老高的寿材店走去。
出乎我的意料,老高居然没在店里,而且店门禁闭,也是上了锁。我过去看了一下,锁芯有新换的痕迹,果不其然,老高在昨天就已经换了锁。
从老高这里离开,没事干的我又去了一趟医院,刘菲并不在,父母跟姐姐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上,表情恬然安静。我没有过多逗留,在父母病房呆了一会并没有等到刘菲之后,我就起身离开了医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等刘菲干嘛。
从医院出来以后我就回到了家里,窝在家里浏览了一下午网页,主要是想找一个能让自己有事做的公司,只是挑了半天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地方。
快到晚上的时候铁嘴打了电话过来,他那里已经忙完了,要我一起吃饭,正在家里无聊的我欣然应允。
吃饭的时候我跟铁嘴提了一下这一天的状态,铁嘴说会帮我留意一下,一顿饭吃饭七点多,铁嘴还不打算结束,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怕昨天晚上的情况再次上演,就赶快催促铁嘴。
一路提心吊胆地回到家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青色小蛇从袖口出去贪婪地吸允着床头上的黑色石头,我忽然惊奇地发现,这小家伙跟着我还没多长时间,但体型却好像增大了一圈。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开始,我的生活仿佛又恢复了正规,虽然无奇,虽然寂寥,但却图在心安。
就在这种平淡无奇求心安的日子当中,三个月的时间,无声无息流逝当中,悄然而过。
踏过了六月的炎炎酷夏,九月份的初秋已经初显微凉,枯黄的落叶在道路的两边随处可见,不时还从头顶落下几片,充满枯败气息的老树,已经再没有了夏日的鲜绿与生机。
“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溜走了。”我坐在靠边的西餐厅边,看着外面充斥在整片城市的枯败气息,有些感叹道。
三个月,说快也不快啊!
“哪来这么多感慨,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正忙着呢。”对面的铁嘴顺着我的视线向外看了一眼,撇嘴道。
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跟铁嘴在一起吃饭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先吃饭,后谈事。
看着三个月来又变魁梧不少的铁嘴,我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说道:“铁嘴,帮我找个可靠人把房子出手吧。”
“把房子出手?”铁嘴一下没有明白过来我的意图,疑惑道:“你还哪里来的一套房子?”
“就我现在住的这套。”我有些无奈道。
“把你住的房子卖掉,你疯了吧?”铁嘴顿时站了起来,看着我惊讶说道,惹得一餐厅人纷纷侧目。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别急,你急什么,坐下来说。”
铁嘴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看向我们这里的视线,坐了下来,看着我,等我给他一个理由。
看着铁嘴隐隐喊着一丝怒气的目光,我心头一暖,不过还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确实是没办法,三个月的时间,父母跟姐姐高昂的住院费将我卖掉寿材店换来的钱耗了个一干二净,这三个月来我省吃俭用,但也终于没有躲过手中金钱到底的这一刻,现在我手里的钱满打满算加起来只能够父母姐姐一个礼拜的住院费,我没有多余的办法再搞到钱,思来想去,手里唯一值钱的好像也只有这一套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了。
对这套我们一家人从小生活到大的房子我是极有感情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将它也卖出去,可是我现在实在是再没有办法了,手里的钱只能够支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没有钱的话父母只能从医院搬出来。所以我只能把房子卖掉,而且还必须是在一个星期内卖掉。
将目前的状况跟铁嘴说了之后,我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铁嘴,我也是没办法了,房子要在一个星期内卖掉,可以便宜一点,但一定要一次性付清。”
铁嘴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目光紧盯着拈花瓷白色的亮丽餐桌,眉头紧紧皱着。
我没有打断他,转头看向了窗外的秋色世界。
良久,铁嘴吃回过神来,沉声道:“住院费的话,我这里也有几个,不行先把我的拿去。”
我摇了摇头,问道:“你能拿出多少?”
铁嘴估算了一下,才说道:“两个星期的,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两个星期以后呢?”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铁嘴噎了一下,嘴唇蠕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话。
“两个星期以后还是要卖掉的。”我自嘲笑了笑,有些苦涩。
“就算把房子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