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态度还算谦虚,钱医生也放下了架子来,微微叹了一口气,冲我说道:“不用这样,没把你家人的病治好,我心里也有愧啊。”
我心里一动,借着这个话题正好提了出来,说道:“钱医生,不知道我父母的病都尝试过用什么方法将他们唤醒?”
现在也只能说我父母的状况是病了,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钱医生有些古板,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迂腐,如果我跟他说有父母其实不是病,而是中的蛊术之后,恐怕他会把我当精神病一样来看。
现在我只想确认一下我父母的治疗方案中有没有电击这一种,而如果没有的话,“电击治疗”又能不能够成功将我父母治好。
但让我可惜的是,我期待当中的希望并没有出现。
钱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虽然不知道我突然问这个干嘛,但还是说道:“用过的方法很多,像什么电击啊…”
“电击?”我忍不住惊呼道。
说话被打断,钱医生也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还以为我是不懂这一个,说道:“是啊,是电击治疗,不是普通的用电击打。”
我点了点头,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问道:“用电击也没有用吗?”
“没用。”钱医生摇了摇头:“电击疗法其实不太用于植物人,取不到多大效果的。”
“植物人…”我喃喃道,感觉脑袋有些发晕,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踉跄。
告别了钱医生之后,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父母病房的,刘菲还等在里面,见我进来,急忙从床边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了?”
我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说道:“电击治疗,已经用过了…”
这一句话,好像抽空了我全身力气似的,说完,我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空床上,久久无言。
又一个刚刚升起的希望,就这样破灭。
“你,你没事吧?”看着我的样子,刘菲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没有答她,摇了摇头,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刘菲红唇微微张合,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我坐着,她站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坐一会吧。”我拍了拍我身边的空床,突然说道。
刘菲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我身边,与我间隔了一段距离。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坐下来很久之后看到我还是继续保持着一个动作,刘菲不由说道。
“说些什么?”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我家人就拜托你多照看一下了。”
说着,将刚才钱医生没要的红包塞到了她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刘菲挣扎着又把办公塞回了我手里,说道:“照顾病人是我应该做的事。”
我微微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不要钱,难道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是通用货币了吗?
我自觉好玩地瞎想着,我记得上一次给一大群女护士发红包的时候也有刘菲,那时候她也收了红包,现在怎么却不要了?
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刘菲结巴了一下,冲我解释道:“上一次我因为那个时候比较缺钱,不得已才拿了你给的…红包,到现在心里还有些愧疚。”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了她精致小巧的脸庞一眼,问道:“那你现在还缺钱吗?”
“不,不缺了。”刘菲急忙摇头,结结巴巴说道,干净白皙的脸蛋又红了起来。
有些好奇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我说道:“下次缺钱的时候你可以找我借。”
刘菲愣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红润小嘴微张,说道:“你为什么要借给我?”
我脸色微微一滞,这年头,有被借钱的人还没问为什么,借钱的人就开始问为什么的吗?
“就当是我为了答谢你照顾我父母的吧。”我笑道。
“哦…”刘菲缓缓点了点头,拉长了尾音,冲我吐了吐舌头,俏皮说道:“可是我不会找你借钱的。”
我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走了。”
刘菲点了点小巧的脑袋,说道:“医院这里我有事会给你打电话的。”
“谢谢了。”我冲她笑了笑,再不逗留,迈步走出了病房的门。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拖沓的人,说走就走。
在医院逗留的时间也是不少,出了医院掏出新买恩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都快要黑了下来,看了一下手机,还是铁嘴还没有回信,给他拨了一个电话,提示的也还是关机。
我想了一下,向家里的方向走去,天已经快黑了,这个时候回寿材店也不会再有什么生意。
一回到家里,青色小蛇就迫不及待地从我袖口钻了出去,趴在我放在床上的黑色石头上,尖细的猩红蛇信子不停地吞来吐去,贪婪地舔着黑色石头。
我脸色微微发黑,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吃这个,这小家伙在我身上不吃不喝也饿不死,唯一吃过的一次东西就是王阴阳的骨灰,现在又来舔黑色石头,这黑色石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转身边欲离去,小蛇抛下让它馋嘴的黑色石头,“嗖”的一声就缠在了我手腕,从我袖口钻了进去。
我微微无奈撇了撇嘴,玉佩的魅力还真是大。
我把玉佩扔在了床上,青色小蛇顿时从我手腕钻了下去,趴在玉佩上,整个身体都缠绕在了上面,眼睛眯着,一副陶醉模样。
我转身作势欲走,这一次小蛇理都没有搭理我,缠在玉佩上的身子一动不动。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弯腰将玉佩拿了起来。王阴阳的玉佩对我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说目前救了我多少次命,单说从王阴阳家中那两人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这块玉佩是一个不得了的宝贝,因为有着玉佩在,他们两人才不敢找我麻烦,只能等我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要是没有了玉佩,恐怕我分分钟就被人抽血炼魂什么的。
看到我将玉佩又拿起来,小蛇睁开一双圆丢丢的眼睛慵懒地看了我一眼,不情愿地缩动了一下身子,又顺着我手腕爬到了我胳膊上,任由我将玉佩装回了兜里。
我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该怎么办呢?这条小蛇的智商实在太高,太过于人性化,可是它的来历又极为诡异,将它留在身边,终究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想不到办法的我干脆不去想这些,天已经黑了下来,给自己做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晚上,躺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弹。
这一天太累,应该说最近几天都太累,不单单是身体的累,还有精神状态的那种疲惫,都让我有一种躺在床上再也不用起来的感觉。脑子的昏昏沉沉当中,我意识慢慢陷入了黑暗。
这一觉,睡的尤为香甜。
日上三更,太阳悬空,我才在床头柜上的烦人闹铃声中醒了过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钟,我微微一惊。
家庭突遭变故,父母和姐姐已经在医院昏迷不醒,但留下来的寿材店还需要我继续经营,他们在医院里每天的住院费加起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没有任何其它经济来源的我只好以寿材店来度日子。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一连串发生的事,我就有些很无奈,郑琳琳拍一拍屁股就走了,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焦头烂额的烂摊子。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再找到郑琳琳,我一定不会轻易饶她
不过所幸的是父母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本来被她绑架的铁嘴却有了消息,这不由让我心里减少了一份愧疚,毕竟铁嘴是因为我这事才被卷进来的,要真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能宽恕我自己。
简单地洗了一把脸,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我就匆匆忙忙走出家门,去了寿材店。
寿材店从父母出事之后就被我暂时停止营业,后来我自己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还一直没有时间来寿材店,这么些天来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站在空荡荡的寿材店里,感受着店里鸦雀无声的安静,我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以前父母还好着的时候,每天一早父母就会来到这里,我偶尔有空的时候也会来溜达一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那时候感觉并没有什么,平淡无奇,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无比怀念。姐姐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倒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地方。
坐在店里等了好一会儿也并没看到一个客人,百般无聊的我就坐在柜台前用手机看起来了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开敞着的大门被人用手敲了敲,我抬头看去,一道人影正站在门口,身后的金黄太阳,将他的影子拉的格外硕长。
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我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应了过来,猛然从凳子上面一下站了起来,惊呼道:“铁嘴?”
门口站着的那道熟悉身影,除了铁嘴之外还能有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