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这魔法阵绝非普通的阵法,只见它是用鲜血浇筑而成,便可以知道。刚开始,我只是以为它只能召唤一些向那虫人一般的怪物,但却没有想到,它竟然召唤出了六大恶魔之一的破坏灵!
虽然我对西方这些恶魔之类的懂得不多,但是罗伊却是比谁都清楚。这么久以来,我从未见他怕过什么,但是如今,面对这破坏灵,罗伊却怕了。
不止是罗伊,在场的无论是哪一边的人,俱都被破坏灵那强大的气势给压迫得抬不起头来。破坏灵升至半空中,霎时间,便见乌云汇集,低低的压在山头上。整个天空犹如墨染一般漆黑一片,无数闪电游龙一般在云层之中闪耀,蕴含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就在我们新生绝望之际,忽听师父诵了一声佛号,高声喊道:“有请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黄飞虎!”
这声犹如洪钟,在群山之间激荡不休,远远的传了出去。在场的众人俱都被这一声佛号震得浑身一个激灵,纷纷抬头向泰山方向看去。因为从那个方向,也有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正在急速飞驰而来。
倏然间,一道五彩光芒破空而至,将那浓厚的乌云掀开一角。一个声音闷雷一般传来:“何方妖孽胆敢再此作祟,打扰本王清修!”
“这真的是……东岳大帝黄飞虎!!!”
早有人看出端倪,不禁喜极而泣。东岳泰山上山神众多,不下几百个。但是最出名的,只有那么几个。碧霞元君、黄飞虎、石敢当等等。
与别的神不同,黄飞虎可是上过封神榜的主神,地位之高,一时无两。据传他掌管着人类的生死,以及出入冥府的通道。此时师父见场中无人是这破坏灵的对手,情急之下,只好以大法力唤醒黄飞虎前来助阵。
黄飞虎骑在一头巨大的无色神牛上,五彩光芒闪耀,霎时威武。他身披金色战甲,手持金攥提卢杵,威风赫赫,直奔破坏灵而去。
破坏灵见状,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当即撇下我们,转身向黄飞虎冲去。两大神魔相遇,二话不说,立刻打成一团。霎时间,整个山谷上空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无数雷电不要钱似的四处轰击,震得我们耳朵都快聋了,只能抱紧头趴在地上。
黄飞虎的坐骑五色神牛怒吼一声,其势盖过了漫天雷电。金攥提卢杵金光大盛,破开云雾,直取破坏灵。所有的雷电劈在金攥提卢杵上,俱都被弹向四周,无法对其造成丝毫阻碍。
这下可苦了地上的我们,此时犹如深处风暴的最底端,无数雷暴轰击在我们的周围,一时间山崩地裂,巨大的碎石流星一样砸下来。大的有如房屋,小的犹如暴雨,我们众人无处可躲,只能拼命死扛。
“阿弥陀佛!都向贫僧靠拢!”
在这风暴之中,师父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我们只好站起来,拔腿向师父跑去。泰山派的众弟子,甚至包括魔灵教幸存下来的魔徒们,也惨叫着跑了过来。
便见师父祭起手中的钵盂,飞至半空中,一团金光罩了下来,将我们全都笼罩在下面。师父盘膝而坐,念经持咒,维持着钵盂笼罩的范围。纷飞而至的巨石撞在金光罩上,金光罩只是闪烁了一下,便将那些巨石给弹飞了。四周乱石纷飞,火光冲天,而金光罩下面的我们,却十分平静。
我见师父每抗一次巨石的砸落,雷电的轰击,身子便会颤抖一番。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下焦急,暗道,我与师父的修为一脉相承,这里除了我,谁还能帮他。
于是坐在师父身边,学着师父的样子,念经持咒,与师父一起维持金光罩。我刚念起经咒,便见一道雷电轰然披在金光罩上。我只觉得那道闪电似乎直直劈在我的身上一样,从头到脚一片剧痛,胸口一闷,差点喘不过气来,咒语都念乱了。
现在我知道师父是在承受多大的痛苦,当下强行运起大金刚佛力,有一次雷电劈下来,我浑身一震,喉头腥甜,只觉得耳朵里鼻孔里有鲜血流出来。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血红,却见师父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眼神中却充满了赞赏之意。
就在这时,泰山派的众道士也行动了起来,他们结成一个阵法,发动起来,便见一阵青芒闪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上升起来,牢牢的拖住半空中的钵盂。这时,我才觉得身上的压力陡然松了一些。
百忙之中抬头向天空中看了一眼,只见半空中浓云翻滚,五色光芒闪耀,雷声吼声混成一团,光怪陆离,根本无法分清楚哪个是破坏灵,哪个是黄飞虎。渐渐的,却见那五色光芒越来越盛,黑云越来越淡,看来还是黄飞虎占据了上风。
突然间,在这漫天的轰鸣声中,我听到一声细微的破碎之声,“喀嚓——”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只见金光罩猛然一暗,师父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那破裂之声来自钵盂,师父一力支撑,终于支持不住,被震裂了。师父身受重伤,眼看着摇摇欲坠,就要支撑不住了。我见状大惊,急忙收束心神,全力催动大金刚佛力,硬撑住金光罩,对师父喊道:“师父,我来替你!”
师父身形稳了稳,再次强打精神。泰山派道士见状,纷纷提高了持咒之声,一时间青芒大盛,盖过了金光罩。
就在这时,忽听天空中传来一声裂帛之声,虚空之中撕开一道口子,破坏灵一声凄厉的嘶叫,霎时间便被那道口子给吞没了。眨眼间的功夫,天空中云开雾散,阳光洒了下来。五色神牛仰天一声怒吼,骑在五色神牛上的黄飞虎只不过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倏然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在泰山的方向。
师父蓦地身躯一晃,倒在地上,钵盂坠落下来,在地上摔成十几块。泰山派的众道士也纷纷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汗透。但是无论如何惨烈,我们都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