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太紧急,环境太吵杂,驾驶员根本没来得及听清楚余可的建议,就打开了机舱门,寒风裹携着冰粒呼呼地往里灌。
余可凑近对讲器大喊:“快把机舱门关上。”但驾驶员听不见,还一个劲地催促快跳伞。
雷强看向门外,白毛风肆虐,这样跳下去也凶多吉少,再看向机舱门,上面已经附上一层薄薄的冰。
驾驶员继续喊道:“快跳,飞船马上要坠毁了。”接着便是没有一点温度的语音提示:距离地面还有1000米、900米、800米……
余可紧紧抓住安全带,意念催动重力控制,仔细听着语音提示,等到它报到100米时,猛然降低重力。她从没有催动过这么大的物体,就在她自信地喊出不用的同时,心里其实很不自信,但是没有办法,要让大家都平安着陆,她只能一试,另外更重要的是她要让雷强觉得自己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放心。
雷强被她这股自信折服,面对如此大的物体,她竟然能够控制住,超出意料。本来在驾驶员打开机舱门的那一刻他就打算第一个跳伞,以身试险,但看到冰冻的机舱门他犹豫了,想到即使自己能够平安着陆,那么余可呢?恐怕不行。
他俩都在以最大的努力,让对方平安。
飞船稳稳地落到了地面。地表的天气真是变化无常,刚出地表时还晴空万里,突然间就挂起白毛风了。而这时,周围已披上了一层白霜。
雷强确定驾驶员安全后,打开电子地图,标记了这块着陆地,传送给冷一泠,让她调配救援机,又调出上次行走的记录,试图寻找那块极阳极阴之地。但由于上次心镱手表损坏,并没有完全记录下那处地方,雷强只能参考着地图,再凭着记忆前往。
雷强、余可、狂犀、王晴四人顶着白毛风前行。他们进入一片茂密的森林,天气就突然转晴,耀眼的阳光透过树林照的地上斑斑驳驳,温度逐渐升高。
狂犀对地表环境并不陌生,但对这种异常的天气变化却很少遇到,问雷强:“上次你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杀死了一头猛虎?”
“上次只是侥幸,一开始我们已伤了它一只眼,后然我又偶遇它,才得以击杀,这算是捡漏吧。”雷强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想过谦虚,只是如实述说。
王晴不信,说:“听说那头猛虎有一头大象大小,你能杀死不简单呀。”
雷强没有接话,反而狂犀摩拳擦掌说:“我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会会这样的异兽。”
王晴瞥了一样狂犀,说:“别自己先变成怪兽了。”
“你……女人真是麻烦。”狂犀显得有些无奈。
雷强和余可一滞,对视一眼,没想到狂犀还有这样的时候。还有一点,雷强没看出来,但是余可看出来了,这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女人心更懂女人。
她推了一把雷强,悄悄问:“喂,看出来了没有?”
雷强丈二和尚摸不到,说:“看出来什么?你说狂犀?”
余可继续悄悄说:“哎呀,王晴。”
“她怎么了?”
余可很是无奈,做了个亲密的手势。
雷强没看懂,问:“那是个什么?”
余可敲了一下雷强,“真是个木瓜头。”然后又压低声音说:“她喜欢他。”
这话传到雷强耳朵里的时候,也传到了狂犀和王晴的耳朵。雷强恍然大悟,刚要张嘴就被余可捂住了嘴。
在王晴心里一直暗恋着狂犀,只是刚毅的男人似乎都很愚笨,不能感受到一点。在狂犀眼里,她只是他亲密的队友,没想过往男女关系上发展,即使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有一次魅惑他,他都没有动容。后然,她也想明白了,可能注定要做他背后的女人,但真能如愿,她也是幸福的。但是,她怕连这点希望都不能实现,怕他永远的变成怪兽回不来,所以才说出了那句略带讽刺的话。
四人继续向前行。当走到一处断崖处,他们无路可走,只能停下脚步。
雷强打开虚拟全方位地图,沿着路线寻找参照物。他确认设定的路线没有问题,可并不记得此处有悬崖。他站在一块岩石上,放眼望去,下面已是一片沼泽,原先的森林有半数已沉浸在水里,而脚底下的断面似乎很新鲜,还有欲坠的碎石挂在峭壁上。
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不过数周,地表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雷强始料未及。
这是余可第一次上地表,她从未见过如此开阔壮丽的地方,眼前望不到边的地方犹如台阶一样突然落下去一大截,自己明明站的地方不高,但仍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突然,一声鸟鸣破空而来,一个巨大的白影从崖底掠过,紧接着一声鹰鸣,一只后背闪着灰黑色光的老鹰紧追不舍。
白鸟奋进全力飞翔,后面的老鹰体型虽比它小了一圈,但一直追逐着它,一旦接近,就用利爪去抓。白鸟被抓的羽毛凌乱,伤口处不断的流血,血水在风力的作用下洒的到处都是,白鸟几乎变成了一只红鸟。
雷强仔细看去,感觉这只鸟很熟悉,但不是很确定。当它试图摆脱老鹰的追击,直翱而上,经过他们头顶时,雷强清楚地看见它眼眶之上长着一道黑眉,这道眼眉长且黑,在白色羽毛的衬托下特别显眼。雷强条件反射般地喊出两个字:“大白?”
他没有看错,这正是大白。但是,让雷强想不通地是它怎么被一只鹰追逐,况且它的身躯比那头鹰大出一圈,哪怕是直接相撞也能凭体格取胜,可眼下的局势已经非常分明,大白处于劣势,而那头鹰即将得胜。
老鹰越见到血越兴奋,长鸣数声,像似吹响胜利的号角。大白仍奋力飞翔,试图摆脱它的追逐,但毫无作用。它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但又有一种对生的渴望,哪怕是耗掉最后一点力量,也要翱翔在天空。
雷强紧急射出两道闪电,霹向老鹰,但它的飞行速度太快,眼神刚锁定目标,出手时它已经变了位,很难击中。而要预判它的位置也很难,因为它正追逐着大白,没有固定路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