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星河便切断了一切通讯,拨通部长的电话。
“小杨,你的警觉性很高,我同意你的提议,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电话那头传来浑厚深沉的声音。
杨星河挂断电话,恢复通讯说:“各位代表,部长已经同意提高这次会议的密级,由b级提高到a级,请局长和少将以下代表离场。”
话音刚落,一些视屏通讯画面便变黑。之后,杨星河连通雷子新,说:“雷教授,请继续。”
雷子新被刚才的突然打断搞得不知所措。从科学研讨的角度去看,这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严重起来可以视为对思想自由的藐视。但是,这次不一样,这里不是科学研讨的情景,这里需要利用科学解决棘手问题。于是,雷子新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据我推测,这群虎鲨是有备而来,是专门袭击蛟龙之城的。”
这句话一出口,引起在会的所有人员一片哗然,除了杨星河。他在一开始听雷子新介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大概。
视频会议中有人惊奇地问:“你的意思是这群虎鲨已经有了智慧?”
“是的。”电话那头的雷子新斩钉截铁地回答。
会场中又是一片哗然。
只有杨星河冷静地问:“到什么程度?”
“杨院长,这个还不能确定,毕竟五六岁的小孩也会集群去打架。”雷子新答道。
杨星河追问道:“怎么确定?”
“我需要一头活的。”雷子新想了想,补充说:“但是,杨院长,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要搞清楚它们的智商有多少,而是马上消灭它们,解救生还者。”
杨星河:“是的。你有办法吗?”
雷子新:“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需要时间?”
杨星河:“说说你大致的想法。”
雷子新:“我在研究中发现,当我模拟施加危险信号时,每个细胞中的细胞核会聚集在一起,合并成一个,dna也随之改变,此时它们的表皮就会坚硬如铁,并且体内的肉质密集度也陡然提高;但是,当我给它们施加放松信号时,细胞核就会分解,dna也随之变化,并会使它们的身体软下来。有两种办法可以破解这群虎鲨坚硬的表皮:一、从神经元入手,切断它们传递信号的神经网络;二、改变它们的反应机制,使它们接收到的信号与细胞核变化发生错误反应。”
杨星河:“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只能采取第二种方式了?”
雷子新:“是的,杨院长。现在这群虎鲨已经处于亢奋状态,细胞核应该是完全合并,现在要是切断它们的神经网络无异于让它们永远硬下去,只有采用第二种方式。”
杨星河:“你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助手吗?”
雷子新:“助手过来还得先花时间学习,我一个人应该能行。至少0个小时。”
杨星河:“好的,我会安排秘书给你准备好食宿,这期间就辛苦你了。”
雷子新二话不说,挂了电话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视频会议上,各个代表仍然面面相觑。
杨星河起身,郑重地说:“各位代表,我们还需要坚持0个小时,这期间仍然需要搜救生还者,仍然需要与这群虎鲨周旋,仍然需要保证我们战士的安全。”
大家纷纷起身,表示认同。
……
现在夜已深,黑夜笼罩着蛟龙之城,但在事发现场灯火通明,飞船上的高能探照灯有规律地旋转着,当照到神印玻璃上时,反射的灯光,让人睁不开眼。
救援战士像打了鸡血,不知疲倦地搜索着生还者。突然在一堆断垣残壁里,听见婴儿的哭声。这哭声时断时续,突然哭两声停下,再哭两声又停下,声音不大,也只能在这深夜的寂静中才能听到。
一艘冲锋艇悄悄地慢慢地靠近,就像一块浮板飘荡在水面上,生怕惊醒水面下的虎鲨群。
救援战士靠近声源地才看清楚一幢高楼已经从中间断裂,下半部分淹没在水中,只露出些许钢筋水泥,上半部分横亘在另一座倾斜的高楼上,形成了一个像滑滑梯的造型。
这里被前面几座高楼挡着,光线很暗。救援战士打开头顶上的探照灯,照亮了前方,仔细地分辨声音的方位。冲锋艇已经滑到了高楼的底下,高楼上不时有碎屑物掉下来,他们顾不了这些,仍然紧张的辨别声音方位。
突然,一名战士指着前方,压低声音说:“在那。”
众战士一齐往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在斜倒的大楼下部,一块窗户已经破碎,从里面飘出白色的窗帘,还不时掉出一些碎屑。冲锋艇滑向那里,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他们相互点点头,示意就是这里,没错。
他们抬头仰望,探照灯正好照上去,清晰的看见一个婴儿在落地窗的下半部分,随时有坠落的风险。
救援队长一看情况危急,急忙卸下身上的武器,准备展开救援。他身旁的一名小个队员递给他一把形似鱼叉的发射器。队长接过它,就往上面瞄。“嗖”的一声,鱼叉头飞了出去,直接勾在了落地窗旁的水泥墙里。
队长拉了拉绳,觉得没问题,徒手就往上爬。就在快接近婴儿时,他透过窗户看见里面还有一个大人正全力顶着一个大壁橱,壁橱上面似乎还有东西压着。这个大人脸色苍白的像一座雕塑,腰部被一根钢筋刺穿,血似乎快流干了,但还有些沿着钢筋往下渗。
队长不由一惊,他应该是这个婴儿的爸爸,为了保护孩子,自己默默地承受着所有重压。那人发现队长,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只是眨眨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队长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从破了的窗户口伸过去,一把抓住婴儿的襁褓,慢慢地往外拖。
冲锋艇上的四名队员端着冲锋枪警戒,还有两名紧紧地盯着队长,随时准备接应。当队长成功托出婴儿时,那两名队员不禁一阵欢呼,但随即又压住。
那人看着队长,嘴上似乎在说:“谢谢。”
队长点头示意,便抱着婴儿沿着绳索往下滑。当他到达冲锋艇,想再上去营救大人时,猛地发现那人已滑到窗边,所有重压压在他身上,撑的那块落地玻璃又有了新的裂纹。
队长大喊一声:“不好,快走。”
那名小个队员紧急启动马达,冲锋艇呼啸而起,向一边驶去。还没开出多远,只听见后面刺啦一声,玻璃破碎,里面的家具、碎石一块掉入水中,溅起层层浪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