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典狱长怀疑雷强是进化人的清晨,俞桂芝独自一人早早来到第一次见她丈夫时的锦绣公园。对于她丈夫的嘱托,她重来没懈怠过,这次也不例外。
锦绣公园位于中原之城的中心地带,是这座城最大的城市公园,这里种植最多的就是银杏树。每年11月份银杏叶变黄,秋风一扫,飘落下来的银杏叶覆盖整座公园,就像铺上黄金地毯,绚丽夺目。俞桂芝和她丈夫就是那时认识的,他们从公园门口一直缓步走到位于公园中央最大的一颗银杏树,背靠背相互倚着,数着从树上飘落下来的银杏叶。
一片,两片,三片……
现在正值盛夏,显然没有那时的美景,但是这美好的一幕在俞桂芝的脑海中浮现着。突然身旁经过一名跑步的老者,打断了俞桂芝的思绪,她抬头一看,已经到了这颗巨大的银杏树下。俞桂芝不再多想,趁现在人少,赶紧把地下的东西挖出来。她很快找到当时他们背对背坐着的地方,拿出小铲子,使劲地挖。
挖了足足有三十公分深,才看到一个铁盒,去掉它身上的土,看到精致的外貌,显然这个铁盒埋了没多久,周身连一丝铁锈都没有。
俞桂芝打开铁盒,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把金色的钥匙,在钥匙柄处印着一个大写的r,这个字母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是当地最保密的瑞君银行的标记。在这把钥匙下面,押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打开纸条,里面写着:拿着钥匙去瑞君银行找值班经理。
俞桂芝把钥匙放进包里,不忘把挖出的洞再次填上,然后匆匆向公园的门口走去。她顾不上欣赏周围的美景,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件事:尽快完成丈夫交待的事情。
约摸半分钟后,俞桂芝来到瑞君银行的门口,当她走进银行大门时,一位身着浅蓝短袖衬衫黑色半身裙的大堂经理温婉地迎上来,问道:“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俞桂芝说:“我要找你们的值班经理。”
大堂经理上下打量一下俞桂芝,语气中有些不屑,“女士,请问您找我们值班经理有什么事呢?”
俞桂芝感受到这轻蔑的眼神,二话没说,从包里拿出那把金钥匙。
大堂经理看到这把钥匙,一脸惊讶,紧接着侧身弯腰,客气地说:“这边请!”
到值班经理办公室,这位大堂经理一个健步,凑到值班经理耳根,用手掩着说:“这位女士有客户的金钥匙。”
正在签字的值班经理马上停下手中的笔,猛力起身,尊敬地说:“女士,请随我来。”
俞桂芝跟着值班经理,来到一间密闭的小房间,像一台电梯,但比电梯大许多,里面放有两把圈椅,中间茶几上放着一簇牡丹,为这钢铁铸成的空间平添些许生气。值班经理伸出右手,按在一块透明玻璃上,紧接着睁大眼凑上眼前的屏幕,只见两道青光分别从他右手掌和眼睛扫过,之后便在他身旁打开一个小口,露出一个钥匙孔。
值班经理转向俞桂芝说:“女士,请出示您的钥匙。”
值班经理接过钥匙,插入钥匙孔轻轻一拧,随即房间动了起来。
“行程大概需要三分钟,请坐一会。”值班经理把钥匙还给俞桂芝,指向身旁的圈椅,对她说。
俞桂芝坐在圈椅上,感觉这间像电梯一样的房间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晃动。站着的值班经理解释说:“咱们要去的地方在这座大厦建筑的下面,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这要靠您的钥匙指引。”
大约三分钟后,房间停下来,缓缓地打开门,一道白光射了进来。值班经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女士,请拿着钥匙办理您的事情,按照规定,我只能在房间里等您。”
俞桂芝走出房间,来到通体亮着白光的走廊,顺着走廊蜿蜒几下直到一面完美的镜面白墙挡住了步,看到墙面上漏出一个钥匙孔,把钥匙插入一拧,咔咔几声,弹出手掌大小的抽屉,只有一个银色的密码小盒。
俞桂芝拿起小盒,不假思索,输入由儿子生日组成的六位数字密码,这是他们家通用的密码。这个精致的银色小盒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用木塞塞紧的红蓝两瓶药水,在盒盖的背面贴着一张白纸条,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红色药水用于隐藏进化能力,蓝色药水用于恢复进化能力。另有一行用红色笔写着:两瓶药水不可同时服用,至少间隔一周。一看这字便知是丈夫雷子新的字,合上盒盖,放进了随身带的手提包里,走进那个电梯似的房间。
回到家里,俞桂芝心里惴惴不安,她在犹豫要不要让儿子喝下那瓶红色药水,一想到丈夫嘱托她要取回包里的东西,肯定是想让儿子喝下红色药水的,只是在探视室里不方便说明而已。再想丈夫以前一直希望儿子做个普通人,生怕因为儿子的进化能力而被视为异类,一直在通过工作的关系暗地里研究这种药水,现在这两瓶药水就是丈夫辛勤工作的成果,如果不用岂不是白费了丈夫的辛劳。想到这里,俞桂芝不再犹豫,把药水倒进一个玻璃杯,倒入开水,准备再加些果汁粉混淆颜色,谁知本来红色的药水和水融合后失去颜色,看着就是一杯普通的白水。
她把水端给正在复习功课的雷强,说了一声:“儿子,等凉会再喝。”
“谢谢妈。”雷强放下手上的功课,郑重其事地对俞桂芝说:“我一定会努力,考上北清大学的法律系,我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为爸爸报仇。”
“好,好,有你这份心就行了。”俞桂芝没想到雷强转变的这么快。自从家庭条件变好后,雷子新就把雷强调到骄子国际高中,这所高中不管是从教学设施还是师资力量都是中原之城最好的高中,没有之一。但是,也因为如此,这里是权贵子弟最集中的高中。雷强调到这所高中后,一时把控不住自己,交了几个纨绔子弟做朋友,再加上雷子新太忙疏于关心,成绩一路下滑。这会因为雷子新的一句话,重燃学习的斗志,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妈,您就放心吧!”雷强端起桌上的水,一口喝了下去,随后坐回写字桌,继续复习功课。
俞桂芝转身去厨房准备饭菜。
这间老房子很小,不到五十平米的空间硬是隔成了两个单间。一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往里一步便进入只能放下一张折叠桌的客厅,再往里两步便是用一堵墙分割成的两个单间,没有独立卫生间,要上厕所只能出门走到狭长走廊的尽头。户型虽然朝南,楼层属中高层,但由于周围的房子建的太密,终年照不到一缕阳光,这就是所谓的筒子楼。
为不影响雷强复习功课,俞桂芝把水流开的很小,只能听到轻微的细流声。突然,从雷强的卧室传来一声闷击声,像似什么东西撞击桌子放出的声音。匆忙走出厨房一看,只见雷强头耷拉在桌上,两手下垂,似乎没有一丝生气。
俞桂芝一下慌了,扔下手中的菜,双手驾着雷强来到床边,让他平躺休息。听心脏还在咚咚像小鼓似的跳动,呼吸舒缓均匀,不像突发性休克,更像是沉睡。懂点医护知识的俞桂芝紧张的情绪些许放松,但不敢大意。她拿出体温计塞入雷强的腋下,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轻轻按在寸口,所有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又观察雷强,脸色红润有光泽,这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会这样?”俞桂芝心理默念道,眼睛扫过雷强刚用过的水杯,心里一震,“难道是那瓶红色的药水出了问题?”
“要是这样,就更不能去医院。”俞桂芝坚定自己的想法,剩下能做的只是守在雷强身边,直到他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