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科技发展,改造人器官逐渐变得强韧,人类衰老速度一下子缓慢了数倍,甚至是十数倍。
活到几百岁对于改造人来说,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改造人拥有正常人类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寿命,但却没有宝贵的童年回忆。
改造人从出生开始,就会被联盟进行一次全面的大脑改造。
通过第五代改造技术改造的新生儿会因改造手术的影响进入昏睡期,整个昏睡期长达三十年。三十年后,新生儿会成长到正常人类婴儿两岁半的程度。
昏睡期过后,三十岁的第五代改造人幼儿会进行第二次改造手术,随之进入震眠期。震眠期的婴儿会从每天醒来十分钟左右,一直到每天可以清醒五到八小时。
震眠期整个过程需要一百年,这过程中,改造人会成长至正常人类的十三周岁程度。
震眠期结束后,改造人会有半年至一年的过度期,直至作息时间完全正常之后,开始入学、升学、毕业、服役、退役、工作……
然而,并非所有人类都是拥有活到千年能力的改造人。
改造人,不过就是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孤儿而已。
改造人在出生之后,就被立即送去改造。当改造人度过昏睡期时,改造人的亲生父母多半已经死亡,离开了人世。
改造人在入学前只有姓氏和代号,就连名字也是自己识字之后,由自己进行挑选。
“媚……媚柳……媚柳?媚柳!对!媚柳!我就要这个名字了!”
当时,我还在为自己是个改造人而感到骄傲。
我拥有常人十倍的青春……
我毕业时的知识储备量是正常人类的毕生所学……
我拥有超乎常人的反应、记忆,以及强韧的身体……
我是这样,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我们坚信,只要我们努力,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上等人”。
不知为何,求学这二十年的光阴让我倍感漫长。在军事学院中,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就只是与我一样高傲自负的竞争者。
毕业后,我被分去联盟海军第九舰团后勤部,负责为开发红云星域的勘探队员提供后勤保障。
记得刚刚入学时,红云星域给我的感觉是那么遥不可及,我以为人类就只能生活在当前的科塔斯星域。
二十年,仅二十年的光阴,联盟已经开始着手开发红云星域了。
“对面的女孩儿!你还没吃东西吧?”
这是詹姆斯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第一次让我对男生产生好感的话。
那时的我159岁,他187岁,我们在青春懵懂的年华,就这样相恋了。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他的服役期就满了。他离开联盟海军第九舰团后,消失了一段时间。
一年后,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的他好像经历了许多事,我似乎已经看不透他了。
“我还在为联盟海军效力,只是工作性质有些特殊!”
“特殊到连名字都改了?”
我把手机摔到他的怀里,手机荧幕上,一张海贼“詹姆斯”的通缉悬赏令显得格外讽刺:“原来你的名字叫做詹姆斯?”
“不!”
詹姆斯压低帽沿,低声说道:“我的确叫兰迪罗克斯,兰迪罗克斯赤魔!詹姆斯这个名字……”
我记不得他当时都说了什么,我只记得他匆忙接了个电话,然后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相信我!”
他给我的承诺,就像他当初给我的信物——赤晶石,经过不断贬值,不断贬值,最后变得一文不值。
“小姑娘,你也是海贼?”
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错了,我竟然被关了起来,还是与一群海贼关在一起。
“我能看出你心中充满了怨恨!拿着它,看你如何选择了!”
一手是詹姆斯给我的赤晶石,一手是陌生人给我的钢针,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丢掉了赤晶石。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副官了!今后哪个不听你的,你就来找我说!”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给我钢针的人是黑魔王海贼联盟,毒爪海贼团的一号头目——特伦斯,詹姆斯曾经的顶头上司。
特伦斯一面宣称要我接替他的位置,一面暗中计划如何将我除掉。
一次“意外”中,我侥幸活了下来。当我看到特伦斯再见我时惊恐的表情,我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从那之后,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将身边特伦斯的旧时亲信,还有那些胆敢质疑我的人统统杀光。
直至他的出现,让我对已经绝望的世界再次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就在我试着改变自己的时候,仇恨再次蒙蔽了我的双眼。
这次,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复仇。然而,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死亡。
“请你相信我!相信蜜儿教官!相信……媚柳!”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烧糊涂了,那个笨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呵!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相信其他人!
那时候,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选择的机会了,然而,命运却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如今,我左手里是特伦斯送给我的f-288(改),右手里是夜非送给我的f-315(改)。
前两次我选择了复仇,因为“恨”比“放下”容易。
这次我选择什么?我犹豫了……
我希望自己没有想起以前的往事,就这样做他的跟班儿,就这样陪着他,就这样有他陪着,就这样一辈子。
这样,我也不会为眼前的抉择而感到为难……可惜事与愿违,我偏偏想起了那些往事……
“祖德!你欠我一颗人头!”
我知道,这次又是仇恨占了上风,不过这不要紧,我喜欢复仇的感觉。
“媚柳!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那只是一个梦……”
“一个梦……?不!我可以感觉到,弹头还在我的身体里!那不是梦!”
“你想让夜非难过吗?如果你想让他伤心难过的话,那你就随便吧!”
“……”
“可不可以不取弹头?怕!~”
“那怎么行?蜜儿教官,动手!”
“可我的身体已经长好了!”
“别说话!”
“……”
不知为何,有他在身边,即使像“凌迟”一般的恐怖手术,我的内心依然可以安定下来。
“这是一个梦……”
“这是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