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似曾相识

第十四章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还是会这么过活，因为这就是我的宿命。”

——甘地

高岩地全城戒备，因为混进了一个劫持犯。

所有的城防兵部队，光明友爱团的驻军，在满城搜捕赛?伊德。

赛?伊德失魂落魄，一股沮丧之情油然而生，这种沮丧并不单单因为有人抵挡住了他的“魅影冲击”，也不是因为他让和音?铜锤耍了诡计逃脱，更重要的原因是光明友爱团带走了那个少年，令他今天晚上无法交差。

现在绿谷地城门紧闭，每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在别人眼里，这个罪犯可能插翅难飞，但在赛?伊德看来，他离开绿谷地简直易如反掌，只消轻轻一跃，他就能掠过那些高高的围墙。

可是他不会那样做，确切地说，是不敢那样做。

眼看天就快黑了，这半天的功夫他没有被人发现，全得力于他摘掉了头巾，如今他是个满头金发的青年，搜捕的士兵接到的命令，是抓住那个戴头巾的甘露地人。

赛?伊德的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洽者，他从来没有失败过，他不知道这次失败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面对的时刻越来越近了，赛?伊德的心中一阵忐忑，他奔走于街道之间，寻找着那座‘白山’酒馆。

“抓着那个金发小子！”是白天交过手的雷?白岩的声音。看来和音?铜锤把自己的相貌告诉了他们，赛?伊德在恶魔庄园的时候，摘下过头巾。

赛?伊德对他心有余悸，他不知道雷有怎样的实力，居然可以抵挡住自己的攻击。总之，是不能再次和他交手的，想到这赛?伊德再次魅影一闪，掠上屋顶，借着微弱灯光看见有一扇开着的窗子，就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大教堂。整体的结构应该是模仿大灾变之前的风格——高高的狭窄的穹顶，使整个空间纵向拉伸，在点点烛光的照耀下，透露出古怪的味道。

塞?伊德沿着墙壁攀援而下，快的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当他落地的时候，才发现教堂前边的演讲台上，站着一个人，正望着自己发呆，显然，他是自己被灵动迅捷的身手惊住了。

“咚咚咚！”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士兵来了。

“去横梁上”那个人用手一指屋顶。

赛?伊德来不及思索，双脚一点，像一只滑翔的蝙蝠，无声无息地掠上教堂顶部的横梁。昏暗的光线正好让他的巨大的黑影，恰当地嵌合在一起。

“红荆棘修士，你看到有可疑的人进入教堂吗？”赛?伊德伏在横梁上听得出是雷?白岩的声音。

“很抱歉，在你进来之前，他已经出去了。”那个修士回到道。

“打扰了。”雷?白岩应该是对他鞠了一躬。

于是，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可以下来了，朋友。”那个修士望着士兵远去的身影说道。

赛?伊德迷惑不解地落地。

“谢谢你，但是，为什么要帮我？你没听说我是个罪犯吗？”赛?伊德走近修士。

修士回到演讲台，拿起火钳拨了拨蜡烛的棉芯：“即使穷凶极恶的暴徒，心底也会残存一丝善念。”

赛?伊德走进他，发现这个修士很年轻，也就二十岁的年纪，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

“我想，你考虑错了。我并不是穷凶极恶的暴徒。”赛?伊德突然感到一阵悲凉。

“也许你不信，这一幕发生过。”修士放下火钳，整理了一下自己制服的衣领。

“我不是很明白。”赛?伊德觉得他有点滑稽。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赛?伊德。你绑架了一个少年。”修士漫无目的地摆弄讲台上的东西。

“当然，全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赛?伊德摊开双手。

修士望着赛?伊德笑了：“我知道在你看来，这些话是无稽之谈，你也许认为我是个神经病，但是，这些真的似曾相识，我断定这些已经发生过了。你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会惊呆吗？”

赛?伊德善意地笑了笑：“你惊异于我的迅捷。”

修士摇摇头：“我见过你这张脸，就在这个教堂里。并且我从士兵手里救了你。我说过了，这件事发生过。”

“我真的谢谢你，也很愿意接受你的理论，如果是那样，我怎么不记得我见过你。”

修士沉思了好一会：“不知道。”

赛?伊德看天色已晚，接洽的时间临近了：“好吧，你知道一个叫‘白山’的酒馆吗？”

“向西，再过三条街就是。”

“我有很紧急的事要做，不能陪你发展你的理论了。”赛?伊德一跃跳回窗子，准备离开。

“等等”修士喊道，“在我的记忆中，你会从这里出去。”他指着门口说道。

“不，是这里。”赛?伊德已经钻出了窗子。

来到屋顶，赛?伊德看见火光通明。雷?白岩正带着一队士兵，举着火把仔细地追寻足迹，就快来到窗前了。

赛?伊德无奈，只好折回来教堂来，修士依然站在讲台上。

“你是正确的。”赛?伊德摊开双手，走出正门。

“你会回来找我的。我叫法布尔?红荆棘。”修士说。

“这个也发生过了？”

修士点点头。

赛?伊德无奈一笑，就算是个疯子，也救过自己一命：“也许吧。”

穿过三条街道，“白山”酒馆果然出现在眼前，看来那个疯子也不是全疯吧。

赛?伊德进了酒馆，接洽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对不起，我这次失败了。”赛?伊德失落地说。

接洽人是个中年男人，秃顶，微胖，一脸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皱纹，总是面无表情。

他递给赛?伊德一杯龙舌兰。

赛?伊德接过杯子，押了一口，准备接受训斥。

出乎意料地，接洽人说：“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佛陀’并不因此怪你，和音?铜锤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唐?铜锤已经死了。”

“什么？唐?铜锤死了？”这是在出乎意料。

“他自杀了，用他儿子威胁他的计划就破产了。‘太阳神’的秘密又要石沉大海了。”说着接洽人拍了拍赛?伊德的肩膀。

“‘佛陀’说，我干完这一次，就不用在干了，他也会放过安娜。”赛?伊德有些失控。

“对不起，孩子，这件事还没结束。抱歉。”接洽人说。

赛?伊德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佛陀’指示你去找一个修士，他叫法布尔?红荆棘。”

“找那个疯子干什么？”

“原来你知道他。有些秘密只掌握在疯子手里。”接洽人意味深长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