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我还是将金符贴身藏好,因为,我感觉到这张金符越来越不寻常。我把它作为一张保命符咒来看待,只要将这张符带在身上,我总觉邵奶奶在我身边保护着我。
一个人在火化后变成了一张符咒的事的确十分古怪,如果不是当时老丁亲口说出来,我根本不会相信。
可是,当我面对这张符咒精神力冲击的时候,我立即明白,老丁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我细细观察过整张符咒,发现这金色的符咒非常坚韧,甚至以我的力量,都没办法撕的动这张符咒。
当然,我也不敢尽全力撕,因为这是邵奶奶唯一的遗物,如果被撕毁了,那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我把最主要的精力集中在钟晃墓上。
既然集合时间定在两天之后的谷陵镇,那么接下来,我还有一些时间去办其它的事。
比如说,我的菱形飞刀已经不多了,我得赶制一些菱形飞刀,还有一些盗墓工具也得准备齐全。
虽然我们以盗墓为生,但是随着财富的积累,我们盗墓的思想观念发生了改变,并不是以单纯的盗取金银财宝为主,有时候更想知道它背后的故事。
这就是考古和盗墓共同的魅力。
比如说孟昶墓中,现在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这批隐藏在黑暗的深处,除了我和丁荫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虽然贪婪是人性非常重要的一面,但我和丁荫对财宝的追求欲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所以孟昶墓中的财宝一直都没有去动它。
事实上,孟昶墓的入口已经被完全封死了,唯一的入口又十分狭窄,想把那些财宝运出来极为困难。
洗完澡,我抱着丁荫,免不了亲热一番。
在那种欲仙欲死的消魂中,我突然间想到了老三,她现在应当就在成才那里,不知道她和成才之间,会不会也发生点什么?
不过,以我对老三性格的了解,我觉得这种情况不大可能。
在朦朦胧胧之中,我的脑中出现了以往很多的片断,而出现最多的人,竟然不是这个床上跟我翻云覆雨的丁荫,而是记忆中另一个神秘的女子,她就是老三。
这一刻,我一直不停的问自己,我究竟是喜欢丁荫,还是喜欢老三,我之所以选择和丁荫在一起,责任的成份更多一些,因为,我觉得我有义务要照顾好丁荫。
我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从来没有睡着,等到天亮的时候,我脑中的意识才清醒过来。
丁荫早已经起来,正在厨房中忙着早饭,一切都像是家的感觉。
吃过了早饭,收拾完,丁荫便说要回家。
没办法,我只得开着豪车送丁荫回去,因为,现在老丁的年纪已经大了,时间一长,丁荫就会担心起老丁的身体状况。
其实我家离老丁家并不是很远,这也是我买房子的时候,特别选定的位置。
看到我和丁荫回来,老丁心里非常的高兴,其实我和丁荫的关系,老丁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再说这件事一直都是老丁支持的,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大清早,老丁竟然在院中摆弄那座文华鼎。
看到我来了,老丁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神情,他招了招手,对我说道:“小林,来,你看这文华鼎造的真是鬼斧神工啊。”
因为在北大学的是考古专业,所以对青铜器也研究过一段时间,但基本上只是属于最为基础的研究。
此时老丁把文华鼎架上煤炉之上,煤炉内冒出的熊熊火焰不断的炙烤着那座小鼎,使整个鼎不断的冒出白气。
老丁对我说道:“小林,你来看,我终于明白文华鼎为什么要造这样一个内核了,这是设计者极为巧妙的设计工艺,它为对丹药的火候以及成色把关,如果达不到一定的温度,或者时间不够,内核是无法打开的。”
老丁的这话让我想起前几天打开文华鼎的情形,我和老丁几乎忙了一夜,最后在心生绝望的时候,内核突然被打开了。
原来,内核的打开对加热时间和条件是有要求的,只要其中一条不符合,那么鼎内的机关也无法启动,鼎中的内核便难以取出来。
从这鼎的制造工艺就可以分辨出,古代的炼丹技术是何等的成熟,对炉火的把握到何等精确的程度。
从我的得到的资料中得知,商末正是道教最为盛行的时候,甚至后来有了武王伐纣,姜子牙封神的传说。
传说姜子牙封神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道教便开始走下坡路,直至后来汉武帝全面禁止道教传播,使得现今的道家只有其形而无其神。
我想起从内核中倒出来的那些丹药,陆铭曾经告诉过我,那是定魂丹,其实我觉得没什么简单。
尽管陆铭所说的东西许多都可以完整的串联起来,只是这定魂丹一说,我还有点不相信。
这丹药已经在这鼎中上千年的时间,如果还有效用的话,价值肯定也是微不足道的了。而且经历了千年的时间,丹药的成色早已变质,那么陆铭毫不犹豫的服下那颗丹药,其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这不由让我想你陆铭吞服定魂丹之前贪婪的目光,这目光之中让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总觉得陆铭还隐瞒着我什么,至于倒底是什么,我心里面也说不上来。
出于盗墓贼的职业敏感,这让我对陆铭暗暗防备起来。
文华鼎被架在煤炉之上,烧的滚烫滚烫,这时候,我突然听见金属的响动之声,紧接着文华鼎的内核便滚落了出来。
老丁哈哈笑道:“小林,怎么样,这可是青铜器史上的突破啊,商朝的人竟然可以制造出如此的机关,而且制造工艺如此精美,我老头子算是开眼界了。”
我盯着那内核,突然间问老丁道:“丁伯伯,你有没有想过钟晃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倒底是青铜器铸造大师,还是一名炼丹师?”
听了我的话,老丁一愣,确实,他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老丁盯着鼎上那四个被烧的通红的字,说道:“我想,钟晃应当是一名青铜铸造大师吧,因为鼎上的铭文已经明确的说这鼎是他制造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想法正好跟您相反,我觉得钟晃应当是一名炼丹师,至于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刻在青铜鼎之上,这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老丁听了我的话十分奇怪,他问道:“小林,你这话怎么说啊?”
我说道:“丁伯伯,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钟晃在商朝的时候,势力十分强大,他养了一批青铜铸造师,规定所造的青铜器必须刻上钟晃制作这四字。”
老丁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小林,也有这个可能,因为在商朝,就算是铸造工艺最为杰出的大师,如果被定性为奴隶,那么也他是没有任何身份可言的,只能像牲口一样用来买卖。”
老丁这么一说,我心里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
我现在最想搞明白,那具传说中的银尸究竟是不是钟晃本人,这对我接下来的行动非常重要。
这时候,我的电话铃响了,我一看,是朱敏良打过来的。
“黄先生,武器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为了安全期间,我先出发了。”朱敏良在电话中客气的说道。
携带大量武器上路确实很不方便,要不是朱敏良身份特殊,他也不敢带这么多武器,毕竟这可是重罪。
“好的,麻烦你了朱先生。”我客气的说道。
彼此都是同时代的天卫士,其实担负的责任是相同的,只是我是一个十分低调的人,一向不愿意跟朱敏良有过多的牵扯,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挂完电话,我对老丁说道:“丁伯伯,我有事要先走了,您自己要保重身体。”
老丁抬起头来望着我,问道:“小林,最近你是不是有大的行动啊?”
显然,刚才我和朱敏良的通话被老丁听见了,以老丁的智慧,他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我最近会有一次大的行动。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的确有一次大的行动,而且明天就要出发了。”
老丁长叹了一声说道:“小林,这些年你盗了也不少墓,而且有许多墓都是价值连城的豪华大墓,这辈子你可说享用不尽了,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要收手?”
听老丁这么一说,我突然间愣住了。
说实话,我曾无数次想过要收手,可是每盗完一个墓,事情就接踵而来,让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老丁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和荫丫头年纪都不小了,而且也不缺钱用,你是不是应当重新规划一下你的人生?”
我人生的路该走向何方,自己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现在老丁一提出来,我猛然间惊觉。
是啊,自从有了钱之后,我过惯了醉生梦死的生活,但从内心出发,我知道这种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我点了点头,慎重的对老丁说道:“丁伯伯,你放心吧,等这件事情完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离开老丁家的时候,我心里沉甸甸的。
老丁每次说的话都意味深长,所以我并不是很愿意到他们家里去。
我想:“我还是好好回去休息一下,顺便调息一下内息,毕竟,钟晃墓是一个万尸之地,里面隐藏着许多强大邪恶的僵尸,到时候肯定是有一场恶战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