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详的预感弥漫在我的心头,在这月光皎洁的夜色中,竟然让我心头微微的感觉到凉意。
以前她可是对我盗墓的事漠不关心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热情,而且迫不及待的想进入墓室。
丁荫的动机究竟在哪里?
作为一个盗墓者,我做事向来是慎之又慎,很多事都是想明白了再做,当然也会考虑到后路。毕竟,在现代社会,盗墓可是重罪,搞不好要掉脑袋的,所以,我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我把自己隐藏的很深,比如我会古代武功的事,几乎没有人知道,连跟我关系非常亲近的老丁和小丁也不知道。我会尽量隐藏自己的秘密,在一切都没有成定局之前,我不会对任何事情定结论。
就像丁荫一样,她一天不成为我的妻子,我就不会告诉她关于我的任何事。虽然这对培养我们的感情不利,但慢慢的,她就开始了解了我许多。
在带她进入墓穴之前,我还是非常想知道进入墓穴的动机,否则我心里会很不安。
这并非是不信任她,而是出于一种职业敏感,直觉告诉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带她进去,虽然她是我最亲的人之一,但这种惶恐不安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丁荫和我就这样站在孤零零的坟茔之上半天,丁荫终于忍不住了,问我道:“喂,你怎么回事,还不动手?”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她我心中的怀疑,只得说道:“我一直在想,你进入这墓穴之中合不合适,里面可是有僵尸的,你怕不怕?”
丁荫轻笑了起来,说道:“黄童,你可是小看我了,本姑娘今天就告诉你,我也是盗墓的行家,别以为你盗墓赚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一句话,说的我汗颜不已,但我非常了解丁荫,她话虽是这么说,可显然另有目的,一个姑娘家,无缘无故进入墓穴内怎么可能不怕。
虽然我心里感觉很不安全,但我还是决定带丁荫进入这墓穴之中。
盗墓的洞口我们掩藏的相当隐蔽,就打在小丘边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现在那地方已经经过了伪装,不知道内情的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当初打这个盗洞也是我选定的,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探测,方把整个墓内地宫的情形了解的七七八八。这盗洞,正好打在墓道口,也是离地面最近的地方,整个盗洞我们打了五米多深就挖到了墓道。
现在,整个盗洞已经被我们回填了土,当然,我们填土也是有一定方法的。先用一些树枝把整个盗洞撑起来,再回填上土,这样的好处一来我们不用把盗洞彻底掩埋,填的土很少,二来,如果我们要再进入这墓穴之中,也容易的多。
事实上,第一条还是占最主要的原因。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盗洞,借着月光挖开了那个墓穴。
墓穴中漆黑一片,月光如水,淡淡的月色只能照在了盗洞的浅口处,盗洞的深处,却是漆黑一片,让人觉得无名的阴森可怕。
一股无名的寒气从盗洞之中侵袭出来,让我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不自在。
我对丁荫说道:“我的大小姐,这活真不是你能做得了的,在下去之前,我先跟你申明了,里面是非常危险的,搞不好会有僵尸跑出来。”
丁荫望着黑漆漆的洞口,脸上似乎呈现出惧意,我赶紧又在旁边添油加醋说道:“跟我们盗墓的那个程胖子你认识吧,那个程胖子和你一样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盗了这个墓之后不久,他就疯了。”
我这么一说,丁荫的恐惧之心更甚,但连我都不明白,是什么力量在驱使着她克服眼前的恐惧。
她还是执意要跟我进入墓室之中。
这下我彻底无语了,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跟我进来吧。”
盗墓用的麻绳一般我都是留在墓地周围就地掩埋掉,很快我就把它找了出来。
有了麻绳,进入墓穴就容易的多了,我几乎是顺着麻绳一纵而下,这当然是练习古代武术的结果。
那本古代的武功秘笈帮了我的大忙。
丁荫却呆在上面,半天也不敢下来,显然,她没有我这个能耐。
我在下面急促的喊她,让她跳下来,我会在下面接着她。但丁荫显然不相信我的能力,在洞口望了半天,还是不敢下来。
好一会儿,她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我说道:“黄童,你在下面接着,我要跳下来了。”
我心里直想骂娘,要是我一个人,早就搞定了,带着这么一个婆娘,麻烦事还特多。
当然,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我在下面喊道:“快下来啊,相信我。”说完,我还用手中的电筒向她扫了扫,以证明我在下面拭目以待。
丁荫这才下定了决定,死死的拽住麻绳,纵身向下一跳。
好家伙,这丁荫别看是个弱女子,倒是有几分力气,竟然在麻绳上硬生生的吊了下来,我接住她,倒是没花费多少力气,显然,她对我能不能接住她还是存有疑虑。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她的掌心,只见她纤嫩的细手竟然被磨破了,这让我大为惊奇,同时也对她此行的目的更加充满了好奇。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来到这古墓之中,是不是她意外发现了什么?
我仔细回忆着交给老丁的东西,除了那面奇怪的金牌之外,其他东西都很正常啊。事实上,那块金牌也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要不是老丁发现是广政的年号,我还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个奇怪的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闪现出来,莫不是老丁对我隐瞒了什么,他的女儿正是为此而来。
我心里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如果这个想法成立的话,这父女俩个还真不好对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此刻轻轻的抚摸着丁荫纤嫩的手,还用口气吹着她磨破的掌心处,问道:“痛不?”
丁荫受到我的关怀,出于女性的本能,反问道:“你说人家痛不痛?”
我嘴里还在埋怨她,说道:“我告诉你不要进来,你却偏要来,这能怪谁?”
丁荫闻言把手一缩,说道:“我好了,现在你带我去墓室。”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里非常危险,你拉着我的手。”
丁荫闻言更是死死的拉着我的手,我握着丁荫纤细的手,突然间涌起了一阵幸福之感。
这座墓的墓主人只是明代的一个普通侯爵,像明代侯爵身份的人,一般都是皇亲国戚,他们虽然富甲一方,但却没有实际的权力,明代真正的权力,还是控制在皇帝和士大夫的手中。
墓道口距离墓主人沉睡的墓室,不过十五米左右的距离,整个墓内都是用青砖彻成,因为排水设施建造的比较完备,所以整个墓内基本没有积水,这也是我们成功盗墓的重要原因之一。
很快我就和丁荫来到一扇白色的石门前,我轻声对丁荫说道:“荫,再进去就是墓主人沉睡的地方了。”
令我非常奇怪的是此时丁荫的神情似乎很激动,但因为心里害怕,她竟然不敢用手去推那两扇封闭住的石门。
事实上,这个墓早就被我们盗过了,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墓主人的尸体已经被程胖子砍成肉泥,连墓主人的棺椁都被我们抬出去卖掉了。
在推进石门之前,我突然想到了被程胖子砍为肉泥的那个墓主人,当时打开棺材的时候,墓主人安静而又详和的沉睡着,面相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当我们搜墓主人身上的金银财宝时,发现他整个胸脯微微起伏,似乎有呼吸存在着。
但当时我清楚的感觉到,墓主人整个身体是冰凉冰凉的,与死人无异,但他的胸脯为什么会起伏不定。更重要的是,当程胖子第一刀砍到墓主人身上的时候,墓主人竟然发出了叫声。
回想这叫声,还是让我心悸不已,尽管墓主人已被程胖子砍为肉泥,但他的尸体仍然存在,更重要的是头颅是砍不烂的。
不知道丁荫看到墓主人恐怖的头颅,会怎么样?
为了揭开那块金牌的神秘面纱,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取出随身带的一把小刀,黑暗的空间中,青色的锋刃闪出淡淡的光芒,这光芒在电筒光亮的照耀下仍然清晰可见。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把好刀。
这把刀来源于一座西汉的古墓之中,也是盗墓所得。因为刀的外表精美,又极为锋利,所以我一直不舍得卖,贴身藏在自己身边,留做防身之用。
事实上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也正需要这把刀。
我使劲咬了咬牙,总算缓缓的将两扇石门打开了。
然而呈现在我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惊骇不已,我身边的丁荫更是吓得大声尖叫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