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菡眼冒红光，眼底尽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我将女尸放倒在地上，在她的肚子上按了按。
里面有一团硬硬的东西，应该就是缩成一团的人皮。
“小林，你不是要剖开她的肚子嘛，怎么还摸上啦。”
小菡蹲到我旁边，侧脸看着我。
“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解剖把人皮拿出来。”
“……要不…”
“什么？”
“我们把戒指扔进去。”
“把戒指扔进她的肚子里面。”小菡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女尸的肚子。
动作轻柔，语气轻声细语的和我商量着。
眼神却透露着一股狠厉和激动。
“嗯？”
“我再想想。”
“哦。”
小菡的眼神暗淡下去，单手托腮，垂眼看着女尸，手指依旧不停的在女尸肚脐那里划着。
我握住了口袋阴冷的戒指。
心里思考着还有什么办法。
我把手再次伸向女尸的肚皮。
人皮在女尸的肚子里面蠕动。
“你有更好的方法了？”
“没有。”
“那就按我说的办吧。”
“你放心，不会闹大的，这女尸没恶鬼厉害。”
经过小菡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摇摆不定。
“天要亮了。”小菡走到窗户边向外张望。
“嗯，就按你说的办。”
“好。”
“快把戒指拿出来吧。”
我把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扳开了女尸的嘴巴，然后将戒指放到了喉咙那里。
“呐，筷子。”
小菡将刚才的筷子放在我眼前。
我接过筷子，将戒指顺着喉咙捅了进去。
“快离远一点。”
小菡将我拉远，把我推在桌子下面。
“干嘛躲在这里？”
“躲在这里免的等会溅你一身血啊。”
小菡一脸兴奋的看着女尸。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预感。
桌子本来就很矮，我现在是蜷缩在下面。
对于本就因为心脏跳动的不规律而不舒服的我就更是雪上加霜。
看着女尸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我马上从桌子下面爬出来。
刚出来，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我向后倒在桌子上。
鼻腔里满是熟悉的血腥味。
耳畔有东西不断下落的声音。
眼前全是红色。
我扶住桌子站稳。
女尸已经不见了，此刻出现的是戒指里的女鬼。
她正歪着头，用流着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穿着白色旗袍满身是血的她正一瘸一拐的在血雨朝我走来。
“小林，你怎么出来了？”
小菡的声音因为着急和害怕而发颤。
我瞥了眼小菡，她正躲在一旁，一次又一次看向我和女鬼。
女鬼走到我面前，化作一缕青烟，待青烟散尽，我的手指上多了一枚猩红色的戒指。
满屋的肉和血在我旁边坠落。
那些血和肉落到我身上带着种刺骨的阴冷。
一个小肉球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我脚边。
我把它从地上拿起来，甩了甩上面的血液。
这肉球就是人皮。
我将它扯开，铺平放到桌子上。
它迅速充满了气，站在了桌子上开始准备逃跑。
我立刻从口袋里掏出符制止它。
它撞倒在墙脚，气瞬间从人皮上任何可以出去的地方泄出去。
泄了一半气的人皮比起刚才瘪了不少。
它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
人皮上的白色粘液混合着皮肤上掉落的毛发滴落在地。
人皮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我便转身靠在桌子上，将身上的烂肉拍掉，开始盘问起来：“女鬼那的尸体是你的吗？”
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正怀疑它是不是已经不能回答的时候，它突然对我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这个回答还真像女鬼。
“你和女鬼是什么关系？”
屋内安静了片刻，人皮晃了晃，几个字轻飘飘的飘进我的耳朵：“不清楚。”
“你就是当年女鬼喜欢的人？”
“不是，是她放不下的人。”
这次它回答的很干脆。
“女尸被女鬼剥了皮为什么还要帮你和女鬼？”
“因为她是个好人。”
提到这他的声音还有几分幸福，看来是很喜欢女尸。
“你能带我去找为我的尸体吗？”人皮忽然开始说到。
“什么？”
“我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带我去找回我的尸体。”
“你不是说不是你的吗？”
“不，就是我的。”
“好，先把事情告诉我。”
“先带我找尸体。”
“好，你不告诉我事情，我就不带你去找尸体，反正这事情我也是不打算管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肉沫。
屋内一下子又恢复寂静，仅能听见我拍打衣服的声音。
黑暗，寂静，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此刻我仿佛身处地狱。
我愣神的功夫，人皮那边忽然开了腔：“我说，但你要保证把尸体的位置告诉我。”
“可以。”我立刻答应了人皮的要求，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追查了那么多天，事情的答案也越来越吸引我。
“我和你口中的女鬼上辈子其实是一对夫妻。”
“他是我的丈夫。”
“那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
“当时，我和他的样貌都是城内极为出众的，又门当户对。”
“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了。”
“后来……”
“后来怎么样？啊？”小菡突然插嘴问到。
我转脸看向小菡。
她正趴在地上，嘴上，身上全部都是血和肉沫，右手里还抓着一摊。
红色的大眼看着人皮的方向。
这或许对于她来说就是在听故事吃零食而已。
“后来他们好像是恩爱了一段时间。”
“这故事你从哪听来的？”
他说话的样子、语气更像是在讲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
可惜他不擅长把故事添油加醋讲的精彩，导致我这听故事的人一点兴致都没有。
“这事是我从女鬼那里听来的。”
“我对此也有些半信半疑。”
“停，别打断他，继续说啊。”
小菡抓着两手的肉酱走到我旁边坐在桌子上。
“可惜那男的花天酒地惯了，纳了一个小妾，为了那个小妾又把家产都败光了。”
“然后，他们就被活活饿死在了破庙里。”
“投胎时，可能是他们还爱彼此吧，就为了下一辈子还在一起，承诺投胎成一对双胞胎。”
“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了投诚一对双胞胎的机会，可世事难料。”
“谁知，这双胞胎一丑一美。”
“本来女的是丑的婴儿，可是那个女的生前爱美，死活不肯投胎。”
“也是出于愧疚，男的就把那个漂亮的婴儿让给了妻子。”
“并互相承诺对彼此好。”
“其实，那个男的不愿意让给女的，所以这一世还一直纠缠不清。”
“为什么，女鬼会记得这些呢？”
人皮冷笑了一声：“因为他不愿意，所以这股执念一直被带到了今世。”
“其实也怪我吧。”人皮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承诺对他好的，可是我没做到，还嘲笑她，甚至不承认她是我妹妹。”
“可她是你双胞胎的妹妹啊？”
亲人，不是应该互相照顾的嘛？
“她长的那么丑，白天出来都会把人吓死的。”
“我们一家从来都当做她不存在，我就是家里的独生子。”
“后来她知道我和露露在一起了……”
“等等，你所说的露露不应该是女尸，你好兄弟的女朋友吗？”
“对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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