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里面是一个灰色的大坛子,埋的有些年头,上面还粘了一层新鲜的泥土,坛子的盖子上缺了一小块,是新碰掉的。
“小蓉,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弯着腰抬头看着拄着铁锹的小蓉问。
她看也没看我一眼朝坛子抬了一下脸:“赶紧弄上来再说。”
刚碰到坛子就感到了一种阴冷,里面装的明显不是什么正常东西。
小菡凑了过来,低着头看着坛子。长长的头发垂在左侧,露出惨白的脸。
她微蹙着眉毛,脸上带着种害怕。
“里面的东西好像很厉害。”
听到她的话,我更是对坛子里的东西产生了好奇心。
“抱到屋里去。”小蓉将铁锹扔在地上,将屋里的桌子收拾出来。
我把坛子放到桌子上,拍了拍胸前的土。
小蓉撩起衣袖,抬眼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显然她也没见过坛子里的东西。
小蓉慢慢的将手靠近坛子。
屋里静的只剩下两个人呼吸声和坛盖被打开发出的声响。
坛子的盖子被打开了,里面还裹了一层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
因为时间太久,那层布已经风化,轻轻一碰便会掉下一块。
小蓉撕布的手在颤抖着,我走过去示意她让开由我来弄。
她松开了手,双眼紧盯着坛口。
上面包了很多层,虽然风化但也足够撕一会的。
我屏住呼吸揭开最后一层布,很黑的坛口露出来了。
一坛子的污水,很香,一种极其魅惑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香啊。”我眯着眼沉醉其中。
“小林,小林。”
我正享受着这股香气,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我脸上。
我清醒过来,小菡示意我堵住鼻子。
我明白现在的情况,赶紧用衣服捂住鼻子。
小蓉和我刚才是一样的状态,被魅香迷的神魂颠倒。
我走过来拍了小蓉一下,小蓉没有要醒的意思。
“力气太小了,我来。”说完,小菡张开嘴一口咬在了小蓉的胳膊上。
“啊!”小蓉捂住自己流血的胳膊往后退。
“怎么回事?”
“小蓉,你刚才被这香迷惑住了。”
“哦。”
她心有余悸的看着胳膊和我。
小菡正站在旁边舔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唇,甚至还要蹲下去舔地上的血滴。
“住嘴。”我拦住了刚弯腰蹲下去的小菡。
小菡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小蓉把胳膊上的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坛子里的污水散发的香味愈发浓烈。
从坛子里冒出一缕幽魂,幽魂在桌子上汇聚成人形。
它半躺在破旧的桌子上,透过透明洁白的皮肤隐约可以看见破旧肮脏的桌面。
它差不过和我的小手臂一样高,浑身赤裸透明,散发着充满魅惑力的香味。
身上光滑的像条泥鳅,没有一点关于性别的特征,非男非女,似男似女。
“小蓉,这……是什么?”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东西,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蚯蚓精。”
“蚯蚓精。”我在嘴里小声的念道了一边。
“什么时候蚯蚓也能成精了?”
小蓉走了过去蹲在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蚯蚓精。
“很神奇吧,蚯蚓也可以成精。”
她一边对我解释一边用拇指肚抚摸着光滑的蚯蚓精。
“我也是第一次见,我爸说这东西很危险。”
“村长养的,怪不得总隐隐觉得你身上有股子香味呢,似有似无的。”
我说着也蹲下去看着蚯蚓。
这香味的魅惑力很大,为了防止再次被迷惑住,我捂住鼻子与它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小蓉似乎很喜欢这只蚯蚓。
“小林,我们晚上就去找老妖婆吧。”
“今晚,太着急了吧。”
那老妖婆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厉害的是那只鼠精。
就算有了这只蚯蚓精,可蚯蚓精除了会迷惑人外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就这么去了也太鲁莽了。
我张口想要劝说小蓉放弃这个念头。
“这只蚯蚓精可不止这点本事。”
“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帮手吗?”
“什么……”
“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所以我猜的。”
说完,小蓉从桌边站起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蚯蚓精捧起。
蚯蚓精在小蓉手心上利索的翻了个身,然后滑落入坛中。
小蓉拿起桌子上的布将手擦干净,又用它擦着坛子上的泥土。
“小菡,我们出去吧。”
既然小蓉已经知道了,我和小菡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在小蓉面前张嘴说到。
一条腿刚迈出门口,忽然想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和小蓉商量。
“对了,小蓉,还有村长的事。”
因为前几天小蓉昏迷,村长的丧事就一直拖着,过了这么多天了,都被我忘了。
“等抓到老妖婆再说。”
“小蓉,如果这蚯蚓精真的那么厉害的话,村长早就用它对付老妖婆了。”
打心底我还是不希望小蓉去冒险。
“你要怕,我一个人去。”
小蓉把布往桌子上一拍就本着脸不理我。
我知道我劝不了她也只能作罢。
晚上,我把唯一可以当做武器的小匕首带上了。
小蓉走就抱着坛子站在门外等着我。
“让我抱吧。”路上,我看小蓉一个人抱那么大的坛子有些费劲就要帮她。
她把坛子往旁边一挪躲开了我的手:“不用了。”
小菡对老妖婆家轻车熟路,在最前面飘着。
她几天前就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每天都在村里游荡,对整个村子都已经了解的很透彻了。
十几分钟后,我们几个人一起来到了老妖婆家门口。
小蓉并不知道老鼠精的事,只要她对付完老妖婆就会离开了。
老妖婆身上的鬼魂已经全部被老鼠精拿走,对付几只小老鼠还是很简单的,我们几个人刚刚好够了。
我正盘算着我的如意算盘。
小蓉突然拍了我一下让我跟她一起进去。
她坏里抱着装蚯蚓精的坛子。
坛子被她擦拭的干干净净,在月光下反着白光。
我趴在窗户往里看,老妖婆躺在床上,好像自打老鼠精来过后她就没有动过位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