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回事儿?”雷老五道:“我怎么一下觉得那么困?”
我说道:“别担心,有人在搞鬼。”
老郎中也醒了,一醒过来就掉眼泪,说他梦见老婆儿子了,想回家看老婆儿子。
雷老五叹口气,说道是啊,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刚才在梦中净梦见垒门被九黎人给围攻的情景。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心有余悸。
那笛音果然有问题,能刺激到人的神经。
我安慰雷老五道:“是有笛音让你们陷入水面的。”
雷老五大惊:“没错,刚才我就是听见笛音了。我在睡觉的时候,耳朵里依旧是那股悠扬的笛音。”老郎中也点头:“没错,刚才我也听见了。”
“你俩小声点。”我说道:“我去看看。”
“不行,你也会被迷住的。”
我说道:“没事儿,你看我被迷住了吗?我总觉得这笛音非但没让我昏昏欲睡,反倒让我更清醒了。”
雷老五这才松开我的胳膊:“那好,速去速回。”
我点点头,匆匆忙忙的就循着笛音追了上去。
我很快顺着笛音钻进了树林中。尽管我觉得我离笛音越来越近,可那悠扬低音却依旧若有若无的传来,好像在遥远的远方似的。
走了没一会儿,我竟惊骇的发现地面上躺着一个死人。看她的穿着,我一眼就判断出是镜门的人。
镜门的人怎么会死在这儿?我毫不犹豫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仔细的看,想判断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的两只耳朵,都流出了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临死之前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面容狰狞扭曲,嘴巴张开,我能看到他喉咙中也堵着一个血块。
他看起来像刚死不久的。
我感觉他肯定是被笛音给害死的,否则耳朵里怎么会流出大亮的血?我估摸着他两个耳朵应该被刺穿了,否则不可能流出这么多的血。
我站起来,准备继续循着笛音找去,这才惊骇的发现,笛音竟消失了。
不好,该不会对方发现我找来,生怕我找到他,所以才不吹了吧。
嗡嗡,嗡嗡!
此时,我忽然感觉挂在胸口的断魂钟,竟开始轻微颤抖起来。我连忙把断魂钟拿出来仔细的看,果不其然,我发现断魂钟在轻微颤抖!
一般来说,这种灵物都是碰到危险才会颤的,莫非……我现在有危险?
我一下紧张起来,背靠着一棵大树,喊道你是谁,我们从这儿路过的,咱们谁也不要伤着谁。
那笛音又开始响了起来。而随着笛声想起,断魂钟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大了。
草!
我骂了一句:“到底是特么的谁?给老子滚出来。”
说着,我拿着斩阴剑,拍了一下背后大树。
没想到树上竟传来了一个声音。我顿时吓的浑身一哆嗦,连忙远离大树,抬头向大树上望去。
一个穿牛仔短裤的女子,一手拿箫一手拿着包袱,平静的表情,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她是谁?她为何要引我来这里?
我立刻警觉起来:“你是谁?为何害我们?”
“我没害你们。”她说着,就从大树上爬下来:“你是盘门的?”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好像我欠她钱似的:“只有盘门的人,才不会被我的笛音迷惑。”
“你到底是谁?”我急吼吼的问道。
“你是盘门哪路的?”她问道。
“你管得着吗你?”我很生气。哪儿来的疯女人,隐私能告诉你么?
“很好。”她说道:“盘门人必须要谨慎。我也是盘门的,你大可放心。”
“你也是盘门的?”我很吃惊的看着她:“开什么玩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这个。”说着,女人将手中包袱一抖,里头的东西立刻就抖了出来。我一看,大吃一惊。
两个东西我认识,正是盘门十八路古董其中两个,战国圆壶和战国方壶。
不对,我明明将这两件古董交给开小差保管了,这两样东西怎么会……落入她手中?
该死,该不会开小差又遭遇危险了?被这个神秘女人给劫了?
“你不必担心。”她说道:“我是从一个女孩儿手中夺过来的。”
“是谁?”
“唐依依。”
“依依!”我倒吸一口凉气。我记得清楚,开小差说她是被唐依依差点害死。不用说,必然是唐依依夺走了两件宝贝。
莫非她半道上又遇到了唐依依,将两件宝贝从依依手中夺过来了?
那这个神秘女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抢两件宝贝?又为何要交还给我?
我谨慎的看着她。
她说道:“你其实不必紧张。我也是盘门后裔,声路的。”
我听凉师爷跟我提起过,盘门十八路的外门,的确有声路。
“既然是盘门的,那两件宝贝,我要亲自保管。”我说道:“盘门有规矩,内门可直接命令外门。”
“这是赝品。”她说道:“真的,早就被掉包了。”
“不可能。”我说道:“战国圆壶,被爷爷保管,另一件方壶,是从冥山蛇洞带出来的。无论哪一件,都不可能是赝品。”
“当然。”她说道:“两件宝贝刚面世,的确是真品。是后来被掉包的。”
“胡说。”我说道:“两件宝贝一直被开小差保管。开小差这人我了解,不可能做出背叛盘门的事来的。”
她冷冷笑笑:“除了他,还有谁有机会接近两件宝贝?”
我稍稍一想,立马就想到了爷爷。开小差直接听令于爷爷,爷爷最有机会接触方壶。
不过说爷爷掉包了两件宝贝?实在可笑。除了爷爷,就只有三姑娘了。不过三姑娘生活不能自理,可没那智商掉包两件宝贝。
再说,这两件宝贝,不一定是赝品。我走上去对其进行鉴定。而鉴定结果,却让我目瞪口呆。
没错,两件宝贝的确是赝品。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表面光滑圆润,其内却有明显结晶。
看成色,我断定其不会超过三百年,赝品无疑。
“肯定是你,或唐依依掉包了两件宝贝。”我愤怒的看着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拦截我们,看来早有预谋。”
“你不信?”她看着我,然后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来:“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认出来了,那是盘门十八路必备的身份牌,每个盘门核心人员都必佩戴一只,这样方便彼此确认。其手艺特殊,只有盘门金路才可打造出来,从古至今共有十八块。
我上前检查,确信令牌的确是盘门灵牌。那这么说,她真的是盘门中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从这儿路过?你特意在此等我的?”
她点点头:“二爷是被我声路救下来的。二爷已奄奄一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此候着你。”
“那他呢?”我紧张的问道:“你们救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说道:“对,二爷去了昆仑。能活着走出来已经是奇迹。他去了河里,自有老祖保佑他。”
“二爷。”我望着大河的方向,不由得叹了口气:“声路还有多少人?”
“就我和父亲。”她说道:“父亲叮嘱,不可将盘门宝贝落入他人之手。所以,无论如何,我必然要集齐盘门宝贝。”
“那你怀疑是谁把盘门宝贝掉包了?”我问道。
“刘三爷。”她说道。
“我爷爷?”我哭笑不得:“放心吧,爷爷绝不会这么做的。”
“人心隔肚皮。种种迹象表明,接触过盘门宝贝的人中,只有刘三爷有能耐搞到这种高级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