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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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坐在酒馆里角落的一张圆桌前，看着面前堆满整个桌面的一杯杯美酒，不由得挠了挠头，心里有些无奈，侦查部队的兄弟也未免太过喜欢喝酒，就连秦莫飞队长也是如此。

“叶小兄弟，来，必须大口大口地喝，今天由我来请客，你们不必客气！”

秦莫飞队长从侍者手中的托盘上取下酒壶，接着一边斟着美酒，一边伸手做出个请的手势，豪爽一笑道：“听说上次颜仲之他们狠狠地宰了你一顿，不会是被吓出阴影吧？哈哈，这次你就尽管放心大吃大喝！”

“请部队的兄弟喝酒是应分之事。”

腼腆一笑，叶文目光扫过杯中的碧绿色酒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把酒液里的精华全部吸走，忽而伸出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年轻的脸庞上微微发红，尽管已经喝过几次，他的酒量依旧太浅。

顿了顿，叶文轻呵出一口气，接着扫了桌前一圈，有些疑惑地问道：“是了，队长，怎么不见颜兄他们出现？”

“他们恰好有任务在身，今天就来不了。”

还未等秦莫飞队长回答，旁边大口喝着美酒的老兵杨拓微微一笑，或许是酒劲太过瘾的缘故，眼神似乎有些迷离散漫，一般自顾自斟着酒，一边解释道：“我们侦查部队是属于编外制，不必像赤虎卫军那样执行常规任务，但偶尔也会有小任务分配下来，由于报酬不差，颜仲之他们就自告奋勇，你这几天应该是见不到他们。”

“原来如此！”

叶文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然后目光微亮，面色一动道：“那些报酬……难道是军队的额外奖励？我听说过，军队后勤部除了会发放定额的军银军粮之外，在特定的情况下，视乎任务的困难度和危险度，以及执行者的军功，也给予特殊的奖励，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这个嘛……”

醉意渐生的老兵杨拓打了个酒嗝，唤来侍者点了几样菜式后，看到叶文那隐含着渴望之色的目光，顿时哑然失笑，也有些怅然，年轻时候的自己只怕也是如此的雄心勃勃，恨不得多上几次战场，多立下大功。

摇了摇头，老兵杨拓叹息道：“年轻人就是喜欢找死，难得没有任务在身，不必上战场，又何必自找麻烦？真是一堆不懂享受生活的混小子。”

“老杨，你就别卖关子了，回想起当年，你也差不多就这个德性吧？而且说不定还更加狂热，不然也不会被人说是疯子。”

见着自己的多年战友又在戏弄新人，秦莫飞队长不由得哑然失笑，之后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叹息一声后，又朝着叶文说道：“千夜城侦查部队的组成历史不算太长，大概也就是二十年左右，而我们这一支小分队的编制就也才几年而已，由于算是新创的分队，甚至连归属哪个上级部队也尚未定论。”

“也因为这个原因，从成员的构成到任务的分配，都相当的随意，与其说是正规军人，不如说是雇佣兵，不过，这说法其实也有点不对，毕竟我们还是必须听令于军部，但确实相对于其他正规军来说，我们算是半自由之身，除了军部下达的侦查任务之外，还能够因应情况根其他军方部队合作，以此换取额外的的军功。”

“而颜仲之他们，就是刚好找到一个合适的任务，呃，我想想……据说是由魔狼卫近期颁布的任务之一，又恰好是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就兴冲冲地跑去接下任务，依照惯例，他们大概在十天之内都不会回来，你在这段时间里就应该不会见到他们。”

说到这里，秦莫飞队长的声音顿了顿，眼眸微微眯起，看着酒杯里的碧绿色酒液，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不过，那些额外奖励并非你想象中那么有价值，我们侦查部队终究是小队伍而已，军队之中强大的修士很多，想要在狮子群里抢肉吃可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老兵杨拓骤然冷冷一笑，却不知针对的对象是谁，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常，但若是仔细分辨，却会发现平静之中带着一些沉郁，显然是从秦莫飞队长的话语中，想起了某些不快的事情。

叶文挠了挠头，识趣地保持缄默，低着头继续喝酒，他想起了那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幕，那个隶属魔狼卫的林大山跟赤虎卫军的人一触即发的冲突，虽然最终双方还是保持克制，使得勉强算是和平收场，但始终暴露出军队内部并非团结一致的问题。

秦莫飞队长和老兵杨拓的态度意有所指，叶文隐约明白这是什么缘故，但既然两人都不欲多谈，他也不会不识趣地追问下去。

“嗯？这声音，似乎有些杂乱，店外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气氛趋于莫名的沉闷之时，叶文蓦地一转头，眼眸眯起地望向酒馆的大门外，隐隐约约见到酒馆外不断有人影飞奔而过，似乎是集体冲着某个方向赶去，街道上看似一阵骚乱。

“快走，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魔狼卫的林大山跟赤虎卫的李深远，现在就在决斗场准备死斗！”

这个时候，酒馆外面冲进来一个身形壮硕，脸有喜色的汉子，伸手就一把拉住一个坐在桌前，刚端起酒杯准备痛饮一番的年轻人：“酒还可以下次喝，若是错过这次决斗，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有热闹看！”

此话一出，原本满是嘈杂吵闹声的酒馆里顿时一寂，接着里面的每一个军人，先是面面相觑，跟同行伙伴对视一眼，之后就迅速地将酒钱丢在桌面上，一个个二话不说地一起奔出酒馆外。

“这是……”

看到酒馆里的这一幕，叶文不禁有些诧异奇怪，他虽然也是刚知晓这个消息，也确实有点兴趣，尤其是前一刻才回想起当天两人冲突的一幕，但没想到酒馆里的军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仿佛是嗅到鲜血的鲨鱼一般，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跑去，似乎就连眼前的美酒也变得不太重要。

“哼！在战场待久的人，要么逐渐变得厌恶杀戮，要么就被那种嗜血的氛围同化，而一般来说，后者显然远比前者多很多。”

仿佛是看穿了叶文心中的疑惑，老兵杨拓双目微微眯起，看了看那些冲忙地往外赶去的军人，神情淡淡地说道：“不过，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激动，毕竟在火罗据点里，除了某些特殊区域外，通常是禁止杀伤之事，没有人敢公认对抗火将军定下的军规，因此生死决斗这类事情，在这里是难得一见。”

“而那两个人死斗的消息能够传扬开来，想必是通过了军部的批准，也就是获得了认可，不必受军规所限制，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又怎么会愿意错过这等盛事？”

“原来如此。”

见着酒馆里骤然一空，叶文沉吟片刻之后，回头说道：“秦队长，杨大哥，不如我们也去见识见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