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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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符？这真的是地火符么？”

“不会吧？区区一道九品下段的符箓，能够有这等水准的光华？”

“实在难以置信，哪怕是白纹炼符师，也不太可能提炼到这种品相吧？”

“下上品？难道是中下品？”

“刚才貌似听到，蒙老像是在念叨了中上品之类……”

“不会吧？中上品？！”

眼看着叶文炼制完毕，拿起新鲜出炉的地火符，转身一步步地沿着台阶走下，那从容自信的模样，台下人群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看向叶文的眼光，更是复杂之极，纵使资质高低影响极大，却未曾料到，其中的差距，竟是远比想象中还要遥远。

蒙浩那英俊的脸，已经蒙上了一层铁青色，嘴唇紧紧抿起，却是说不出话来，他就在不久前还陶醉于自身的优越性，而眼前的现实，竟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掴了一记耳光，那闪烁着耀眼光华的地火符，就仿佛是在无声地嘲讽着他。

在恼羞成怒下，几乎想冲上去把那道地火符撕碎，但如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做什么手脚，尤其是见到蒙老那满是激动的神情，心中更是一紧，不得不勉强地压下暴戾的情绪。

刹那间，他看向叶文的眼神，已经从不屑变为嫉妒，在嫉妒之中，甚至还有着一丝憎恨，因为，从未有人能够用这种方式侮辱他，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如此失态。

对于自负的人来说，在最擅长的领域上被击败，就等于是自身的存在价值被否定，如果这个人同时又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在极端嫉妒的心态扭曲下，纵使是产生再怎么疯狂的想法，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蒙老神情激动地看着叶文手上的地火符，再转过身扫了一眼孙儿蒙浩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微微叹息，若非出于私心，若非军队的规矩森严，难以违背，他也不想亲手葬送一个天资颇高的未来炼符师。

“叶文，你把这道地火符放在这里。”

心中仅仅一转念，蒙老便把仅有的愧疚抛诸脑后，见着叶文恭敬地把手上的符箓递过来，眼中露出一丝怜悯之色，随即不慌不忙地往怀里一掏，就摸出一道银色的符箓出来，只有半个巴掌大。

接着，这道银符就被迅速激发起来，它在微微的颤抖之中，焕发出一阵银色流光，随后凝聚成一个银色的仪器。

叶文微微一怔，他从未见过这种外形的东西，本体类似于一个金属天平，但天平的背后，却连接住一个屏幕，屏幕上快速地跳动着一些字符，却显得模糊不清。

不过，在听到蒙老的话之后，下意识地依照指示，轻轻地把地火符放在其中一个银盘上，就在地火符接触盘面的瞬间，屏幕骤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其上的字符化为光点，四散跳动着，似乎是在聚合着什么。

“呵呵，你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可是我们炼符师的常规仪器，是一种用来测量符箓品相的衡器，也就是天衡符的实体，只要是白纹等级以上的，几乎会随身携带一道天衡符，毕竟身为一个及格的炼符师，若是想随时知道自身进步的速度，以天衡器鉴定自己炼制的作品，就是最适合不过。”

“不过，依照炼符师的水平不同，所携带的天衡符的品相，自身也存在着很多的差别，我这银色天衡器，可是能够鉴定四品以下的符箓，堪称天衡符中的上品。”

蒙老见着叶文脸色略显疑惑，面露微笑地解释道，他虽然有心算计叶文，但本身两人就无仇无怨，加之心中略有一丝愧疚，语气更是温和了几分。

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符箓，在另一边的盘子上悬空一捏，指间空隙露出微弱的光辉，就化作犹如流沙般的金粒，沙沙地落在盘子上。

“恩？”

就在这个时候，聚精会神地看着天平，眼眸中闪过一丝兴趣的叶文，忽然觉得道一股特殊的气息，在金沙碰撞盘子的瞬间，骤然扑面而来。

“不必紧张，这是鉴定时候特有的气息，之后你想必会极为熟悉，我刚才扔下的金粒，是一种来自精金矿脉的特殊矿物，若是想催动天衡器就少不得这些金粒，而需要鉴定的符箓品阶越高，所需要的金粒也越多。这一点你必须牢牢记住，不然纵使有着天衡符，也是毫无用处。”

“原来如此。”叶文点了点头。

“啧啧，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我可不曾见过蒙老有这等好脸色。”

“你说，若是结果出来，真有中上品相的水准，蒙少爷的继承人位置，到底会不会就此失去？”

“不会吧？毕竟是亲孙，又怎么可能交给外人？”

“我就说未必，几年前蒙少爷的师兄们还在的时候，根本就轮不到蒙少爷做继承人，可惜——”

“嘘！你想找死么？别连累我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不能提的禁忌？就不怕被蒙老听到？到时候只怕生不如死！”

蒙老那更趋温和的脸色，顿时让在场的外门弟子极为艳羡，又一次窃窃私语，脸上都显现出几分嫉妒之意，尤其是其中自认资质不算差的人，眼眸更是死死盯住那天衡器，心中不断地泛起无边的酸意，不过随后又想到了还有一个更受打击的人，又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蒙浩脸色铁青，他的耳力并不差，又怎么会不知道背后那些的闲言闲语，在以前的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堆失败者的无意义抱怨而已，但如今一声声入耳，却仿若匕首般刺入他的心脏，让人一阵阵绞痛。

他狠狠地回头扫视一番，企图找出那些出言不逊的源头，却在一片人群之中一无所获，当下又气得几乎想吐血，纵使以他一贯的嚣张跋扈，若非有正当的借口，也难以同时处罚这一群人，哪怕是想揪出几个人来杀鸡儆猴，在这种场合也显得无可奈何。

这些人不敢公开顶撞他，却不代表真的甘心屈居在他之下，能够成为见习炼符师的修士，又怎么可能是一班易与之辈。

“混帐！别以为我会忍下这一口气！”蒙浩神色阴沉，在心里狠狠咒骂着。

随着金粒的落下，天平背后的屏幕上，开始不断地变化着，忽而聚集，忽而离散，速度更是越来越快，若不是细心注意，甚至还几乎无法捕捉到字符。

叮！

就在一声轻响之下，万众期待的结果终于即将出来，不仅在场的所有见习炼符师，都屏住呼吸，就连见多识广的蒙老也展露期待的神色，毕竟中上品不过是他的粗略猜测而已，说不定精确的结果是更高的品相。

骤然，蒙老那即将绽开的笑容僵了下来，脸上立刻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目光呆滞地盯住眼前屏幕上，那稳定下来的字符。

“下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