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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走到一面墙前,细细的观看,伸出手摸了摸墙身,一点的凉意从指尖传入,不由得苦笑起来,暗道蒙老头也太马虎办事了吧,在离开前,起码该告知开门的方法。
黑色的墙身,触感颇为光滑,闪着黑幽幽的油光,有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诡异气息,在禁制的运作下,把内外空间隔绝开来。
按理说,这类禁制,是内松外严,破门而入难,开门而去易。
沉吟片刻后,叶文也不再迟疑,手掌按住墙壁,体内远转道力,光芒一闪,缓缓的灌入黑墙之中。
不用多久,墙上多了些水纹,一呼一吸,道力流转,波纹犹如微风吹过,碎成鱼鳞,涟漪弥漫,掌下凝起一道水门。
做完这些,叶文收回手掌,心中一喜,所谓一念而通,豁然开朗,果然如此,墙身的禁制,触发原理不离符箓之道,道力渗入之时,禁制的灵气缠绕而上,两方结合,就是开门的无形钥匙。
门外人声嘈杂,稍一靠近,声音就愈是清晰,叶文怔了怔,随后缓步走了出去。
等叶文大步而出,水门闭合之后,只见炼符大厅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或是停步交谈,或是出入各处水门,穿梭于黑墙房间之中。
见着没人留意自己,心里一松,虽然不做亏心事,但身怀两道符箓,又处于陌生地方,难免有几分忐忑,他抬头一看大厅中央的大树,便赶紧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大树下摆放着一桌一凳,皆是石制,凳上坐着一老者,闭目冥思,一排十道符箓横于桌上,道力内敛含蓄,显然是炼符师无疑。
叶文目光略一扫,沉思了起来,这炼符大厅之中,炼符师数量,似乎不多,只有寥寥数人,尽管人声鼎沸,但以道力波动判断,大多数人与蒙老的气机相去甚远。
随即又抛诸脑后,继续走去,数百步左右,就到了老者的跟前。
叶文恭敬行礼道:“前辈,在下是蒙老带来的,按照吩咐,在挑选好两道符箓后,来此等候,说自有安排。”
闻言,老者微微抬头,与叶文目光相交,眯了眯眼睛,声音响起:“蒙老头?原来如此,是学徒的秘密考核,又是一个被骗来做劳力的。”
叶文一时无语,这位前辈也未免太坦白了吧,心中顿时喜忧参半,看来考核的判断是正确,不过听这前辈的口气,似乎很是坑人,
不过,不管怎么腹诽,也不好表现出来,他斟酌一下言辞,半响后才道:“前辈说笑了,能够为烟雨阁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老者听了,似是不可置否,神色似笑非笑,略有嘲讽的意味,但随后又敛去,脸色一正,淡淡道:“选两张符箓,打杂两个月,鉴定两张符箓,打杂十个月,合共一年期限,违反契约者,论罪处置,若是没异议,就放下两张符箓,开始鉴定吧。”
叶文闻言不由一怔,问道:“鉴定符箓?”
“就是鉴定符箓,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选中的是什么符箓?这是必经的步骤,若是不满意打杂时间过长,你也可以选择放弃符箓,就此回去。”老者表情漠然道。
叶文奇怪的望了老者一眼,道:“但是,在下已经知道符箓的真身……”
“什么!是谁告诉你?居然敢坏烟雨阁的规矩?!”老者面色一变,勃然大怒道。
叶文只觉眼前一花,浓得让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身体,在一瞬间进入僵直的状态,道力本能的一转,顿时才清醒了些,心中又是一惊,好恐怖的力量。
这老头为何生气?
他心思流转,精神空间进入临战状态,面色不动,语气淡然:“在下从来不知道烟雨阁的规矩,原来是强买强卖?符箓的真身,自是在下亲自探明,前辈何故如此动怒?”
“你亲自探明符箓真身?”老者不由身躯一震,豁然站起,震惊道。
“当然,自是不敢欺瞒前辈。”
叶文恭敬的说着,心里却是一沉,考核的内容,不是破解符箓的封锁,找出符箓的真名么?难道是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
“爷爷……”蒙老听着后边传来的声音,停下来脚步,转身看去,见着孙子忐忑又不甘心的神色,心中叹息一声,真是个长不大,让人操心的孩子。
“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就比不上那个张兆?”蒙浩一脸不甘的望着爷爷。
听着这话,蒙老脸上的皱纹又叠上一层,眼中透出几分哀色,一丁点的实力差距,却是关乎一场战斗的生死,炼符比试也是如此。
浩儿跟张兆,在表面实力上,差距并不明显,而这却是造成浩儿盲目自信,不听劝告的元凶,看不清楚敌人的真实实力,一步步的自挖坟墓,把自己逼入绝境。
这才也是鲁老头狡猾之处,以实力相仿的弟子为鱼饵,引得他的弟子自投罗网。
蒙老阴沉着脸,想起过去一个个弟子,都是在坚信胜劵在握的情况下,遭受到难以置信的惨败,又是一阵心痛。
连败九次,要是一般炼符师,大概会认为这很合理,运气问题,实力问题,技不如人,自然失败收场,但他坚信,其中必有猫腻,每一次比试,胜负都是五五之数,但偏偏连败九次,这又如何说得通?
弟子的失败,连带他的名声也遭受打击,待遇上更是生生从紫纹,降级到蓝纹。
这一切,都是鲁不伟的幕后操作,推波助澜。
蒙老心如明镜,但又无可奈何,论人脉关系,他是比不上姓鲁的,修士也好,炼符师也好,通通都离不开资源,在钱财的大力拉拢下,少有人能够免俗。
“当然不是,你的实力是有目共睹,但是凡事都要谋定而后动,难保对方不会出阴险手段,你行事如此鲁莽,将来如何能继承我的衣钵?”蒙老叹息着说道,却不忍心打击孙子的自尊心。
这话一出,蒙浩顿时喜形于色,点头应着道:“原来如此,爷爷是怕对方心有不甘,使出肮脏手段,改变胜负吧?”
随后又觉被一向严厉的爷爷认同了,心中得意,当下就说道:“但爷爷您也又太杞人忧天了,多人见证之下,哪里有下手的机会?孙儿也不是愚笨之人,自是可以看破对方的手段。论炼符实力,孙儿稳在张兆之上,只要全力以赴,必然取得胜利!”
蒙老见着孙儿自信满满的模样,念及前路的杀机暗伏,鲁不伟的阴险招数层出不穷,想着想着,就不由苦笑起来。
转过几处走廊、楼阁,只见一些学徒来往不绝,从院落穿梭至店面大厅,从珍藏材料,到现成符箓,货品运转,生意显然不错。
蒙老停住了脚步,又看了孙儿一眼,蒙浩满脸茫然,不知何故,蒙老怔了怔,思绪万千,年少时也曾经是学徒中的一员,生活实在不易,没有人想久居底层。
经过一段攀爬挣扎的日子,总算是名成利就,娶妻生子,后来轮到儿子成家立室,浩儿出世,不曾料到,没多久,亲人一一死于丛林,剩下唯一的孙儿相伴左右。
若是连浩儿都遭受不测,那他等于一无所有,近五十年的奋斗成了笑话,岂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