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心急!”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信开口道:“你在里面想要逃出去自然很难,不过他在外边想要伤你却也不容易,莫要以为他是天神,就有甚了不起的本事,单是那琉璃金身,他就伤你不得。只要没有性命之忧,自然就能等到逃走的时机,慌什么!”
周大神君闻言正要开口,却听外面有人说话。正是龚老爷子的大儿子龚天鸣,却他开口道:“李星君,如何了?”感觉到有人在布袋上拍了拍,却听那李桂能说道:“这小子皮糙肉厚,杀他不得,只能用后天袋子将他擒下,等回了天庭再找众家弟兄商议如何处置。”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周羊儿听他之言,心中有些打鼓,看样子这哭丧包儿是准备将自己活捉到天庭去,若真去了,也不知羊二爷还能囫囵着回来不?
他想的入神,猛然觉得自己被提着抖了抖,却听那李桂能接着道:“龚天师,你这后天袋子不错,借我用个几天。”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却听那龚天鸣嗫啜道:“此物本是灵崖寺的镇寺之宝,我也不过是暂借……”
“行啦!”却听那李桂能不高兴的说道:“只是借用的几天,这小子本来就有遁地的本事,上回听老张说,他又悟了五行相通的道理,你若有本事把他给我弄到天庭,我就把这袋子还你!”
“这……”听那龚天鸣的语气似乎十分为难,不过最后还是应道:“好吧,星君把他送上天庭,再将袋子还我便是。”
“哈哈哈!小龚,你可比你爹爽快多了。且等我的好消息。”那李桂能听龚天鸣答应,语气异常高兴。
“且……慢!”那龚天鸣又接着说道:“星君,我一家大小,神职如何安排?”
“这娃娃!且放宽心,只要这小子……”袋中的周羊儿感觉到又有人将自己拍了数下,却听那李桂能接着道:“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将这小子身上天命神君的气运剥离下来给别人!只要将那天命神君换作自己人,到时候想当什么神,你们就可以自己拿主意啦!”说罢,又是一通大笑,只笑的自己喘不过气,才又猛力咳嗽起来。
李桂能笑了一阵,却又开口道:“你准备就这样困住这里?”
却听龚天鸣一声轻叹道:“终究是我生身之父,我总不能弑父吧?只能用此法将这山封住,等陛下大事成功,再将他请出来就是,他助汾阳王,我助陛下,本是各为其主,相信父亲不会怪罪的。”
那丧门星闻言又是一阵吵哑的怪笑,声音枯涩干涸,若只听其音还道是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听他笑完了复叹道:“我若是你,觉不会投靠那个二百五的小皇上,指望孽龙王刺杀郭定远。呵呵,简直是笑话,你知不知道那万神榜第一个名字便是郭定远。除非天命神君祭台,否则他断不会死的。你们还在这里等啥?
’’’什么?”那龚天鸣闻言似乎十分吃惊,开口报怨道:“星君即然知道此事,为何不早些告知贫道。”那李桂能只是哈哈一笑,并不言语。
一阵冷场之后,却听李桂能大喝一句:“吾去矣!”周大神君只觉得身子一阵轻晃,看来已被这丧门星君提上了半空,在空中走了一阵,突然只觉得身子下坠,不一时,复又落在了地上。
也不知这李桂能抽什么疯!周羊儿正自疑惑,却听那哭丧天神开口道:“哪里的修士,居然敢跟踪某家!”
“哼哼哼!”一个女子的冷笑声从背后传来。
当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周大神君只觉得一颗头两个大,因为来的人,正是余哑姑。
“哪来的丑陋道姑,跟着本神想做什么?”丧门星李桂能声音显的有些愤怒。可能是被这道姑的轻蔑给气到了。
“留下布袋,饶你性命!”余哑姑那宛如少女的声音传来,李桂能半天不曾说话,周羊儿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惊讶的表情。
终于,却听丧门星君开口道:“小道姑,口气莫太张狂!呵呵,这世道还真是变了,居然想要打劫天神!”
“一个靠着出卖师门做了丧门星君的败类,不要说打劫,便是打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余哑姑的声音依然动人,若非见过其真面目,任谁也想不到如此珠圆玉润之音出自一个老太婆之口。却听她接着说道:“劝你留下布袋,速速离去,不然丧门变成了丧命,万年凝聚的神体可就浪费了!”
“嘿!”听声音,李桂能的火气显然不小,却听他开口道:“妙极,我倒要看看,今日究竟是谁丧命……”他一言未完,却听四周响起“悉悉唆唆”的怪异声音。便如空中飞过无数蝗虫。却听那哭丧包儿大叫道:“这……这!”
“不用猜,肯定是符兵!这东西实在太难缠了,老李,你说他这些小纸人,真要论打,一巴掌就能拍死几个,为合聚在一处,如引厉害?”布袋中的周大神君悠闲的对左臂中的李大军神说道。这声音太熟了,他两次栽在这群纸人手中自是印象深刻。
“呵呵,李桂能要倒霉了,当初我与姬良那货打赌练兵之术,我曾言兵贵精而不在多,他却道若数量越过二十倍,再强悍的士卒也是无用,我当时便觉得不信,若勤加训练,就算士兵做不到以一挡百,以一挡五十也是可以的吧。”听了周羊儿的话,李信也打开了话匣子。
“后来我练成了飞龙骑兵,他却用纸剪了一堆小人儿与我比较,先是一对二十,他输了,后来,一对五十,他又输了,但他却不肯认输。非要一百对二千再比一场。”李信接着说道。
“啊!六甲符兵,小道姑,姬良是你什么人?”外面的李桂能发出大叫,显然是吃了大亏,那余哑姑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回答,看来这丧门星君要倒霉了。
幸灾乐祸的轻笑一声,周大神君接着问道:“老李,这一场,你赢了么?”
“输了!”李信干脆的答道:“一旦超过百人,再精锐的军队也难以做到象那些符兵一样!指挥起来如臂使指,遇敌更是无所畏惧,就算我的飞龙骑兵每一个本事都不弱于二重天的修士,同样的悍不畏死,也能够拼死做战,但绝对做不到如同下棋兑子那般,一批批有谋划的冲上去送死……唉!姬良这混蛋,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骂他!”
说到最后,左臂中的李大军神一声长叹,便不再言语。虽然李信所说的,大部分周羊儿都没听懂,不过他对符兵的忌讳却又深了一层。
“喂,姓羊的,你们在哪?”黑砖童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让原本正发愁的周大神君心中一喜,不过随即想到这死砖头就算来了,帮的忙也是有限,不由一阵泄气。
“姓羊的混蛋,你才是死的,你家砖老爷可没死。怪不得那金毛丫头一直叫你死羊,死羊的,你果然死的不能再死了。”听到那砖头的咒骂,周羊儿这才想起刚才忘了用那宝树伏魔经中的法门遮蔽心神了。
听那黑砖童子还在一边唧唧歪歪不停,周大神君怒道:“你若有本事将这袋子给我弄开,我便承认你是活的!”
此言一出,那砖头立时安静了下来,它虽是先天之宝,却无变化之术,即不能变化为刀剑等刃器,本身又是四四方方,如何能将那袋子打开,更何况那后天袋此时还在李桂能手中,就算它是先天之宝,但也绝无可能从一位天神手中抢东西过来。
“黑砖头且在天上看着,莫要急着下来!”左臂中的李信在一旁插言道。
周羊儿闻言意外道:“这是为何?”
李信叹气道:“它此时下来也是无用,倒不如躲在上面,等我们逃出去的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布袋子外面,李桂能还在大呼小叫,只是声音开始沙哑了些。显然在那群符兵的手上吃亏不小。
又一阵悉里唆罗,布袋子看样子已经被符兵夺走了。周大神君心中暗自着急,这世上若说有谁全然不顾忌自己天命神君的身份,恐怕除了余老婆子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了。
“蠢才!说你笨你还真就笨了!”左臂中的李信又开始训人了,周羊儿被训的一头雾水,正要开口争论,却听李信又道:“你也说了,小道姑之所以不顾忌你的身份,是因为她本就不在乎上没有上那万神榜,这丫头只会为一件事儿上心,便是寻那姬良的下落。这不正是你来京城的原因之一么?”
听了李信的话,周大神君一楞,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和余老婆子合作?”
“不错!”却听李信接着说道:“你只要告诉她,是姬良让你来京城寻那去海外仙岛的机缘,不就成啦!”
听了李信的话,周羊儿心中大定,索性在布袋里打起瞌睡来了。
此时,那李桂能早就没了声音,四周只听到同蝗虫过境的悉嗦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