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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四方四人在永安城中转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什么合适的买卖,都是一些司空见惯的东西。[燃文书库][]吕奕叹了口气:“哎,看来也就这样了。”
成四方沉默了一阵,问清蜒道:“清蜒,往西北是入川,那西南呢?”清蜒道:“那可凶险得紧,那边是南中之地,是南蛮人的地盘,对我们汉人很是不友善。”成四方嘴角一扬,问道:“你有去过南中么?”清蜒答道:“没有,但我父亲去过。”
成四方继续问道:“这样啊?那据你所知,那边缺些什么?”清蜒道:“尚未开化,几乎什么都缺。”成四方哈哈一笑,道:“好,那就简单了,我们进购粮食。”清蜒一怔:“公子,你莫非……”成四方道:“在入川之前,我们先去一趟南中。”
成四方的决定让众人吃了一惊,除清蜒之外,大家都没有去过南中,但都听过南蛮的不讲道理,凶狠残暴,都害怕去南中之后会出现这样与那样的问题。
吕奕担忧的道:“师父,一定要去南中么?”成四方看了吕奕一眼,笑问道:“你怕啊?”吕奕摇了摇头:“我不怕,只是……心中有些没谱。”成四方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就要有冒险精神,到未知的地方去,才会有未知的机会等着你。”说着,成四方转头看向清蜒,笑道:“当然,也要有清蜒这种走遍天下的人才才行。”
清蜒听成四方称赞自己,面上一红,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这细微的举动被肖之寒看在眼里,肖之寒微微一笑。
于是众人进购了粮食,准备向南中进发,面对未知的南中,野蛮的南蛮人,商队上下一半是憧憬,一半是担忧。成四方特意让吕奕去进购粮食,磨练吕奕讨价还价的能力,虽然这次进购粮食还能再压低一些价格,但对于吕奕来说,已算做得不错,成四方也没有多说,只告诉吕奕他还对市场价格不是很了解,吕奕全都谦虚接受。
要往南中,需从永安转路交趾,再向西南进发。
商队行至半途,肖之寒道:“又是粮食,希望这次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了。”在肖之寒的印象中,只要成四方开始做粮食生意,便会有事端发生。成四方笑道:“只要你不要再冲动便没问题了。”肖之寒嗔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像是我害的一样。”成四方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肖之寒心中不禁感概,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这样说笑了呢?
到了交趾,人困马乏,成四方道:“终于到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交趾、南中这偏远的地方,清蜒没有来过,心中没有底气,吕奕更是害怕,因为这里距离南中最近,很可能随时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吕奕道:“师父,我们在外面扎营算了。”成四方笑道:“怕什么?进去。”
众人只得硬着头皮,跟成四方进城。只见城门守卫兵戎烁烁,清蜒与吕奕不禁害怕起来。
众人准备进城时,果然被守卫拦下,兵长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成四方下马拱手道:“在下商人成四方。”兵长疑惑道:“商人?”便命人检查商队的货物,见是粮食,没有异状,这兵长警惕的表情便换成了笑容,道:“进去吧,老板可不要在城中生事呀。”
众人闻言一惊,没想到这偏远的交趾守卫,竟有如此礼节。
进了城,众人更是大吃一惊:城中人群密集,往来和善,礼而有序,男皆壮实,女尽貌美,发无散乱,衣无破损,沿途不见乞食者,过窗还闻朗诗声,
肖之寒不禁赞道:“这个地方居然如此繁华!”成四方也吓了一跳,与外面的战乱相比,这里便如世外桃源一般。
啧啧称赞中,众人找了歇脚地,干净整洁,与众人对其他地方歇脚地的印象大相庭径。
见到这种繁荣景象,成四方按捺不住性子,刚住下,便叫上了吕奕,道:“走走走,我带你去把第一笔买卖做了。”吕奕也十分有兴致,叫上商队众人,便将粮食向集市运了过去。
由于这个地方的景象与外面相差悬殊,成四方也拿捏不准此处的行价,到了集市,没有开市,却是领着吕奕四处观察,以探查粮价。结果发现担心是多余的,这里的粮价与其他地方并没有相差多少,看来也是有粮商长期来此。
成四方呵呵一笑,道:“小奕,我们不在这里做买卖了。”吕奕一怔:“那去哪?”成四方不语,转身便走,吕奕只得领着商队跟了过去。
吕奕只见成四方四处打听问路,心中疑惑,跟了成四方半天,却到了太守府。吕奕大吃一惊,道:“师父,你不会是……不会是……”
成四方冲吕奕一笑,便向太守府走了进去,刚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住,成四方行礼道:“在下北海商人成四方,有事想见太守,烦劳通报一声。”后望寨在泰山,成四方却自称北海商人,是心中对十大高手的愧疚。本来成四方想着没这么简单可以见到太守,但这守卫却是一笑,道:“原来是北海来的商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请稍等。”说罢,守卫便转身进了太守府。
守卫的反应出乎成四方的意料之外,这根本不在常识的范畴之内。片刻之后,守卫回来,道:“太守大人在正厅等候,成老板请随我来。”
成四方与吕奕跟着守卫,入了太守府,刚一进门,便见一块摸约九尺来高的方形石碑矗立在庭院之中,成四方随意瞟了一眼,石碑上所刻的乃是《春秋》选节,又看了看庭院四周,只见盆栽摆放错落有序,心中不禁疑惑:“这太守究竟是什么人?”
进了正厅,一年过花甲的老者坐在下首,老者见成四方与吕奕进来,笑道:“老板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说着伸手向对面一指,堂堂太守竟然放下架子,自坐下首,是与来客平起平坐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