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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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作料，野菜汤势必平淡如水，但肖之寒吃起来，却觉有万千滋味，滋润着唇喉，一种幸福感灌进了体内。

“哼哼，想不到肖之寒竟然也会动情！”

碗刚放下，便听到一个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成四方东张西望不见人影，肖之寒眉头紧皱，这个声音她不就之前便听过了。

“欧阳一刀，现身吧。”

肖之寒话音落下，只见从天空中闪出一人，钢刀霍霍，正是欧阳一刀。

成四方一怔：“你们认识？”肖之寒道：“老板小心，这人武功不俗。”成四方一听，便知道欧阳一刀是敌人。但成四方想错了，欧阳一刀不是肖之寒的仇敌，肖之寒才是欧阳一刀的仇敌。

欧阳一刀道：“肖之寒，今日就让我新仇旧恨一起算吧。”肖之寒一怔：“新仇？我与你除了旧恨，哪里来的新仇？最近我可没有得罪你。”

欧阳一刀突然喝道：“胡说八道！你知道替这个奸商被斩首的人是谁吗？”

此话一出，成四方才知道为什么那个新来的死囚这么快便被斩首，原来是代替自己而被斩，心中不由得大为震动。

肖之寒摇了摇头：“不知。”欧阳一刀道：“那是我的徒弟！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铁匠，好好的在汝南经营自己的打铁铺，却因与奸商有几分相似，莫名其妙成了这个奸商的替死鬼！”

肖之寒听完，虽然知道曹操命县令找个替死鬼，但心中也是一震，好死不死，偏偏又找到和欧阳一刀有关系的人。肖之寒不禁一笑：“这真是天意。”然后长剑拔出，道：“来吧，今日一战之后，无论是胜是败，你都不要再来找我寻仇。”欧阳一刀道：“今日我就没有打算要活着，没有下次了！”

说罢，刀锋一转，便向肖之寒劈了过去，肖之寒正要出手招架，却见成四方跳了出去，双手运着“太玄真气”，一推一拽，便将欧阳一刀的刀招化解开去。肖之寒一怔：“老板？”成四方道：“欧阳一刀是吧？我不管你与小寒以前有什么过节，但你的徒弟是因我而死，这一架由我来替她打。”

欧阳一刀冷冷一笑：“好！我就先杀了你这个奸商！”成四方对肖之寒道：“小寒，你不要出手。”成四方之前是不懂武艺，所以要自己来保护，现在成四方学会了武艺，便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来保护自己的女人。肖之寒懂得这一点，心中一暖，退了开去，手却按着剑柄，准备随时出手。成四方学的虽然是天下第一奇功，但毕竟是初学，而欧阳一刀已练了多年的刀法，一套‘混沌魔刀’炉火纯青，只怕成四方不是对手。

成四方向欧阳一刀道：“来吧。”欧阳一刀一声大喝，钢刀向成四方的头顶劈落。这一刀又急又快又狠，成四方哪里躲得过去？肖之寒见成四方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长剑出鞘，便要攻上。只走出一步，成四方却在千钧一发时，侧身闪了开去，肖之寒一怔，停了下来。

这一刀成四方确实躲不过去，但“太玄真气”太过神妙，练了之后，体内真气便如有自主意识一般，拉扯着成四方闪躲，欧阳一刀也是一怔，明明这一刀必中，却莫名其妙的被闪了过去，于是横向再出一刀，向成四方的腰间闪去。

成四方体内真气一动，使成四方的眼力、敏捷都上升了一个档次，成四方见钢刀斩来，向后一退，闪过这刀，脚忽然在地上一点，纵身向欧阳一刀扑了过去，将太玄真气运在左掌之上发出。只听“咚”的一声，欧阳一刀胸口中招，向后连退了两步。

这是成四方学习“太玄真气”以来，所会的最厉害的一招，将真气放射出去伤敌。虽是初学，威力不足，但手不触及身体便让欧阳一刀吃痛，使欧阳一刀大吃一惊：“这是……太玄真气！你这个奸商居然会太玄真气！”

天下间，能够做到这样伤人的，就只有太玄真气了，这传说中的武学，在江湖上风传已久，只要是江湖中人，便知道太玄真气，却都只是听说，从未亲眼见到过。

成四方一笑：“人人都知道这太玄真气，看来还真是天下第一神功啊。”面对太玄真气，不管是不是初学，欧阳一刀都不敢怠慢，将钢刀高高举起：“看我最强一刀！”

肖之寒一见，大吃一惊，知道欧阳一刀要将一刀毁掉山道的“惊天动地一刀斩”施展出来，这一刀肖之寒亲身体会过，威力巨大，有自己“云霄落霞剑势”中任何一招都无法比拟的超强杀招，凭现在成四方的本事，是决计挡不住的。于是一声娇咤，挺剑而上，向欧阳一刀的背后刺去。

欧阳一刀感到剑风袭来，将运了一半的劲力回身斩出，肖之寒匆忙上前，欧阳一刀却是以逸待劳，一刀挥过，肖之寒抵挡不住，小腿上中了一刀。

“小寒！”成四方惊叫起来。欧阳一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肖之寒啊肖之寒，因为你动情，所以你才会犯下这等愚蠢的错误，现在你腿上中刀，身法大降，不是我的对手了！真是一条意想不到的大鱼啊！”

成四方见状大惊，急忙冲上前去，左掌连拍，打在了欧阳一刀的背上，但成四方毕竟是刚学武，匆忙之中忘了如何运功，这两掌虽是击中了欧阳一刀，但在欧阳一刀看来，只是在给自己挠痒痒而已。

欧阳一刀反身一脚，正中成四方的小腹，成四方一声闷哼，飞了出去，重重的爬倒在地，五脏六腑似乎都要从口中吐出来。

欧阳一刀狂笑道：“哈哈哈！老天有眼，让我今日可以手刃两个仇人！老天有眼啊！”

肖之寒是欧阳一刀杀全家的大仇，成四方是欧阳一刀徒弟的大仇，一箭双雕，让欧阳一刀心中兴奋不已。

肖之寒见状不妙，大叫道：“老板！你先走！”成四方回过气来，听了肖之寒的话，不禁一怔：“我……我怎么可以丢下你？”肖之寒笑道：“放心，你先走，我马上就来。”看着肖之寒胸有成竹的样子，成四方点点头，转身先行离去。

成四方相信，凭肖之寒的本事，欧阳一刀决计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