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祸不单行

返航的速度很快，因为跳过了不断搜索，调整航线的过程。这一路之上，城主的心情都很好，找回了货物，就证明那笔百万两黄金的生意又要做成了。故此，一路之上，都对姬云空笑呵呵的。而姬云空和张逆却在暗中发笑，不知道城主回到泉州之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果然，当泉州的海岸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泉州城主的眼睛越瞪越大，不可思议的神色渐渐爬满了他的脸上。“这……怎么回事？泉州军港的人呢？”城主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以往忙忙碌碌的军港，这次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快！加快速度！”城主有些慌张地大叫起来。

等船靠了岸，又是一阵繁忙，泉州城主这才从手下的报告中知晓了前天发生的事情。在看到倒塌的城墙的那一刹那，泉州城主大叫了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众人慌慌张张地把城主送回了城主府，他的家人纷纷大哭。平安军虽然没有惊扰到他们，但城主的妻儿也是提心吊胆地吓了两天。现在刚刚看到城主回来，却是一个昏迷的人，心中的委屈和惊惧一起涌了出来。顿时，整个城主府都变成了哭天抢地的样子。

不过，城主还是很快就醒了过来。急火攻心的他都没来得及安慰家里人，就连忙把手下人叫了过来，听他们的汇报。

等到手下的人汇报完所有的损失，城主的一张脸已经染成了墨黑色。所有的钱粮全部被半空了，弓箭、皮甲、武器都被牛车拉走，而那些不便搬动的滚木礌石，则被付之一炬。现在的城主，以一个商人的身份，依旧是富甲天下，但从一个城主的角度上来说，已经算是家徒四壁了。

平安军！泉州城主彻底记住了这个名字，一个几乎是天下最弱的小势力，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尽管他带走了泉州将近八成的将士，但泉州本身的守备力，也绝对不弱。能够在一夕之内攻破城池，那就证明平安军绝对不像外界传说中的一样弱小。或者说，他们很强！

该死！为什么是泉州！城主大怒，可却无济于事。

“来人，先让民夫在原本缺失的城墙处建上一座土墙。然后在城中安抚百姓，顺便给我请个大夫来，我和夫人都需要休息。”城主满脸倦容地说道。

“是！”士兵们听到了命令，急忙跑出去执行了。

城主并没有像他所说的一样去休息，吩咐完这些事之后，城主立刻回到了书房。他要立刻给朝廷写信，请求朝廷的支援。这么大的事情，想瞒是瞒不过去的。还不如尽量弥补损失，朝廷万一怪罪下来，罪名也好轻一些。

为了把损失降到最小，城主几乎一夜没睡，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双眼布满血丝。

“糟了！城主，大事不好了！”城主刚刚倚在床上小憩片刻，就被外面士兵的喊声吵醒。

“怎么了？”城主大惊，现在还有什么消息能让情况更坏吗？

“回城主，九阳寨大军已经包围泉州，不日即将攻城。”士兵很快就给城主带来了一个噩梦般的消息。似乎在告诉城主一个道理：这世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城主急忙来到了城墙上，果然，下面刀兵林立。九阳寨可比平安军厉害多了，身为天下数一数二的义军势力。为了攻取泉州这样的城市，三位寨主作了充分的准备。单单是兵马就带了两万人。各种攻城器械无数，甚至破城弩也有四五件。

这样的阵势，别说是现在破破烂烂的泉州了，就连颠峰时期的泉州，也要被打得伤筋动骨。看着城下正在不慌不忙的建造着云梯、井阑的将士，城主冷汗如瀑。他绝不相信两支军队会这么巧地前后到来，这绝对是一个谋划已久的阴谋。

现在城中什么粮草都没有，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简单的围城，泉州就连三个月都无法支撑。更惊险的是，城主可不认为，那一面一人高的土墙和剩下的紧紧几百支箭能够守住摇摇欲坠的泉州。

“怎么办？怎么办？”泉州城主急得好似蚂蚁团团转。

想了许久，城主大人忽然一咬牙，道：“快去请姬公子来。“

等到姬云空来到城主府，看见城主面连憔悴的样子，姬云空也吓了一跳，这几日下来，城主都瘦了快二十斤了。再这样下去，泉州还未易主，这个城主就要减肥成功了。姬云空这家伙完全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幸灾乐祸得都掩饰不住嘴角的笑容了。

“不知城主大人今日找我前来，所谓何事呀？”姬云空问道。

城主苦笑一声：“姬公子，不瞒你说，这次前来，是想请您帮忙的。你也看到泉州现在如今的景象了，实在是惨淡无比呀。”

姬云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城主，莫非你想？”

“正是，”城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姬公子果然聪慧，想必你也猜出一二。我想将您的矿产都买下来，然后用于铸造军械。泉州城不缺铁匠，只是想要在短时间之内筹集这么多的物资实在难以做到，只能依靠您运来的铁矿。我希望能够用这批铁矿铸造一些弓箭铠甲，让一部分人突围出去，向四周的城市求援。”

“城主大人，”虽然早已料到了城主的决定，但姬云空还是装出了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你可知道，在大唐境内，私自铸造武器是要诛九族的！”

“我当然知道！”此时的城主犹如一条愤怒的豹子，“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海上穿的那种轻甲能过出去和九阳寨的精兵硬拼吗？还是说，你要用泉州将士的血肉之躯，去硬抗敌人的刀剑？”

城主发泄了一些，忽然坐倒在地：“姬公子，你应该也看见了，水战用的铠甲与陆战用的完全不同。虽然我们的船上多少还有一些物资，可绝不是外面九阳寨的对手。所以，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