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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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此刻黑夜已经降临，苏执靠在一块巨石后面大口的喘着气，他滑下山腰之后，运气确实不错，被一棵松木挂住衣裳止住了下滑的趋势，最后他硬是活生生地朝原地的爬了上来，如今他已经快来到山顶。

“豹子。你说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现在天都黑了，怎么找。”忽然一个声音传进了苏执的耳朵，他一惊，随后慢慢起身露出个脑袋朝着声源地看了过去。

他发现在他藏身处大概五丈外，两只火把在空中闪烁，依稀还能看到刀光闪烁，这是山贼在搜索他。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大当家已经下令，必须除掉这小子。你先休息会，我去撒泡尿。”豹子回了句，就走开了。

“看来对方是分成几队寻找我了，这样下去我恐怕无处可躲，必须主动出击了，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一念至此，苏执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剑，清秀的脸上露出了狠意。

这时候，出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尿急的山贼左右望了望，最后居然直接朝着苏执藏身的巨石走了过去，嘴中还“嘘、嘘”吹着口哨。

“难道对方发现我了？”苏执感觉到了对方的靠近，他擦了一把冷汗，“不，应该只是巧合而已。”瞬间苏执就做出了判断，他掩藏地很隐秘，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难以被发现。

三个呼吸过后，山贼已经走到了苏执藏身的巨石旁，要是他朝左边一看，恐怕苏执就会暴露。望着相隔不过一尺余处的山贼，苏执此刻也是极度紧张，他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两个呼吸过去，所幸的是，山贼没有转头。

豹子放下手中的大刀，固定好火把就扯开裤带了尿了起来，脸上似乎还挺享受的，眼睛也是半合着。

就在此时，苏执果断出手了。

“咻！”

苏执腿部用出全力，向着地上一蹬，同时手中断剑对着山贼胸口刺去。

其势，快、准、狠。

在苏执断剑即将没入山贼胸口之时，山贼睁开的眼睛，常年的抢夺厮杀，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阵危机。

可是依旧迟了，苏执的断剑全部插入了他的心脏，从背后穿透而过。同时苏执捂住了山贼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这一切动作，全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此刻的苏执就如一个行走在黑夜的杀手。

“豹子。”

一边在巨石上休息的山贼见同伴久不复返就叫了一句，可是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他开始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高举着火把又叫了几声，可是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忽然猛地一阵狂风呼啸而来，让本来深沉的夜更加的压抑，他开始害怕了起来。他右手紧紧握住铁棍，左手拿着火把，然后壮着胆子向着豹子的方向靠拢。

在离巨石一丈处，山贼忽然发现了一道身影靠在巨石上。

“还以为你死了呢，你小子居然躲在这里睡觉。”山贼啐了声，绷紧的身子终于松了开来，他准备走过去叫醒豹子。

就在这时候，一直埋伏在旁边草丛处的苏执，扑了过去。

刚松了一口气的山贼，立刻就感觉到不妙，感觉到左手边扑来的身影，他提着火把本能的挥了过去。

“砰。”

苏执被对方一火把实实的打在了肩上，不过山贼手中的铁棍和火把却都被撞了飞出去，整个身子也被苏执压在的地上。苏执忍着痛，手上的断剑毫不迟疑的向山贼的咽喉割去。

“滋。”

一道鲜血洒出，不过却没有结果了山贼，而是划在了山贼手臂上，苏执的偷袭虽然占了先机，但对方毕竟是经常搏杀的人，经验比他丰富太多。

苏执占得先机，继续出手，左手按住山贼，右手断剑改划为刺，目标依旧是咽喉，可是就在断剑距离山贼咽喉五寸余处，苏执的手臂被山贼狠狠地抓住。

苏执不甘失败，改为双手合握剑，使出全力刺，山贼同样双手抵住。

“原来是你这个小子！”

山贼低吼，满眼怒火地盯着苏执，争斗到现在，他终于看清了苏执的脸孔。

苏执没有回答，手上继续用力。蓦地，山贼腰侧一发力，一手抓住苏执的肩头，一翻，然后两人朝着丛丛了翻滚了过去。苏执见此，不惊反喜，同样抱住了山贼，使劲的往下翻滚着。

草丛被二人压倒了一片片。

在翻滚了几丈之后，二人突兀地停下，没有了声息。

半晌过后，苏执才从山贼身上爬了起来，他大口的喘气。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全身，他的嘴角还带着血迹。可是此刻他笑了，笑容中残酷而又庆幸。

苏执身下的山贼胸口处，此时早已被一个手臂粗的尖石穿透，伤口可怖，血腥。

这一切都是苏执之前设计好的，在杀了豹子之后，他就已经料到另外一个山贼必定会过来查看，于是他把豹子的尸体卧坐在巨石边，自己则小心翼翼转到旁边的草丛，要来个趁其不备的突袭。

至于这颗尖石是他早就装好的，他不知道另外一个山贼实力如何，只能冒险一搏，就算山贼不翻滚下来，他也会抓住机会翻滚而来，而谁又会撞上这块致命的尖石，这一切、听天由命。

要么对方死，要么他死！

而如今，他赌赢了。

——

两名山贼的尸体，在天微亮之时终于被发现，光头男子站在一旁，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余的山贼见此也不敢打扰。半晌过去，光头男子终于开口；“想不到对方没有下山，而是上山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更不能留下，追！”

问情石下，苏执大口的喘着气，他跑不动了，昨日他与独眼男子一战，已经伤了内脏，后来又与那两名山贼搏击，虽然最后他赢了，可是他的手骨估计也裂了，翻滚下山的时候，他虽然没死，但是像这种石山，翻滚下去怎么可能不受伤。

如今，他还活着本就是奇迹了。

——

“小子，不跑了，大爷还以为你会飞呢？”此刻，山贼们终于找到了苏执。

“呵呵。”

苏执艰难地笑了一声，接着咆哮道；“我狩山村到底与你等有何深仇大恨，论财，狩山村根本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论人，清雪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而已，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劫走她？到底为什么？”。

“什么狗屁普通少女，小子你可知道”一个尖嘴山贼骂道。

“闭嘴！”山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光头男子打断，他也没急着动手，他已看出，就算他不动手，苏执也活不过今天了。对于将死之人，他不在意给对方一些时间。

“小子，如今自己都快是死人了，居然妄想从我们兄弟口中套出你那小情人的消息，如此情意确实难得!不过”

“可惜、可怜，可叹”光头男子略带怜悯地望着苏执说道。

“什么意思？”苏执不明就里，不由得追问。

“这个我无法回答你，你还是死后去问阎王吧！”若非必要，光头男子确实不想杀掉苏执，若是日后那少女追究的话，那他必死无疑，仙凡之间，犹若云泥之别。

不过，既然对方既然选择离去，那应该已割断了红尘。

“我既已是将死之人，那何不让我死得明白！”苏执声音嘶哑而绝望，此刻他已经不抱希望能够活下去，他只想知道少女此刻是否安全。

光头男子不再给予理会；“尖嘴，让他解脱吧！”

听到光头男子的开口，尖嘴山贼立即跳了出来，刚才苏执套的话，让他当着兄弟们的面被训斥，他恼怒不已，此刻他终于可以泄气了；“小子，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现在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尖嘴山贼话一说完就向着苏执冲了过去，手中拿着一口长枪，枪头寒光刺目。

望着狰狞而来的山贼，苏执眼中涌现出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他愤怒自己的无能、他不甘就这样死去。

“不，我不能死！死，我不怕，可是我若死去，那丫头怎么办？我怎能留她孤身一人在这乱世飘零？”苏执心中不甘的呐喊，可是此时山贼的枪尖已经离他不足一丈。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群畜生手中。”苏执转头向后看去，无尽云海袅绕的深渊映入了他的脑海。

没错，他身边大概半尺之外的地方就是一处悬崖，而问情石就矗立于这山崖边上。

见山贼的枪尖越来越近，苏执心一狠，直接翻身坠了下去。

“什么？”

尖嘴山贼惊呼一声，他想不到苏执居然跳崖了？

苏执落下山崖之后，光头男子立即来到了山崖边上，他向下望了望，只见崖下云雾朦胧，深不见底。

“走吧！此子必死无疑！”

——

狩山村全村被山贼杀害，事发之后第五日终于有人像衙门报了案，甚至传到了县城知县耳中，最后知县大人更是亲临狩山村，可是也未找到任何线索，事情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