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无道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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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神念?”

众人皆是大惊，那神秘的老者，根本没有死，刚才的存在，居然只是神念，而一道神念，竟然能够虐杀王海，知道不是蒋天云对手，也不选择反抗，就这么被拍散。

蒋天云的脸色，缓缓的沉了下来，若是刚才的存在只是神念，那么此人亲至，该有多强？

远在九霄门外，三千万里无尽海域，自海底万米深处，黑暗深渊，水族妖兽群居之地，一道滔天气势爆发，一头发花白，胡须苍劲的老者怒目圆睁，身影霎那暴起，以一恐怖的速度，冲向了九霄门方位。

所过之处，海水激荡，群水族妖兽皆退避三舍，到底是何方强者，敢这么横行海域，而且其中，隐隐有着人类的味道。

九霄天台上，蒋天云和王海对视一眼，神色变幻不定，那神秘老者，到底是何人，难道真是九霄门中，隐世前辈。

虚空上，再一道身影降临，相比前面两人，显得平静了许多，一神态淡然的威严老人，轻轻的浮现到了天台上空，那气息平静安稳，却是让人忍不住颤抖，就连王海和蒋天云，都是同时恭身。

“恭迎师尊！”两人道。

“恭迎云霄师祖！”众人同时道。

来的人，赫然是云霄峰主云霄，各大山峰峰主，皆是以峰命名，真名无可追溯，但是身份地位毋容置疑，如今九霄门的真正掌控者，此人，就是其中一位，没想到九峰论道第一天，就现身了。

或许他们也没有想到，九峰论道，会多出这么多变数吧，那神秘的老者，让他迫不及待的想来看看，却是发现人已散，而留下的一点点气息，让人心惊。

“这些年，我等确实疏忽了管理，让九霄弟子心寒啊！”伤感之音，清晰入耳，云霄峰主神情悲凉，似有几分悲天悯人的神态，让众多弟子心中一颤，九霄门，确实已经大不如往昔，同门相残，权势压人，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风范，身为一个正统仙道宗门该有的尊严。

“弟子知错！”蒋天云和王海同时低身，心底猛然颤抖，这些年九霄，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不少人摇头，如今才悔改，不知道白白牺牲了多少人，九霄门，若是一直如此该有何结果，这些人，一直看在眼里，却从不过问。

“长老所言，都是为了宗门着想，宗门，需要这样一个残酷的环境，弟子才能成长！”辰楠平静说道，眸子里一道光芒，直接落到了云霄峰主的身上，“只是我想这样一个宗门，失去了凝聚力，弟子无法团结，即便将来强大，对宗门有的，只是恨意罢了！”

平静淡然的语气，让不少长老一震，就连那沧桑的老人，都是忍不住心底颤动，或许他说的对，一个不像宗门的宗门，更像是一个战场，那么不管取得多么高的成就，将来如何对这地方，再有丝毫感情。

“是我等，错了吗？”

飘渺之音，遥遥传来，虚空中，再多了几道身影，皆是一些老人，气质淡然，却有极其可怕的压力，笼罩在九霄天台上，他们是各大山峰的峰主，灵霄，天霄，神霄，道霄。

一共五大峰主，尚且有四人未到，或许也隐藏在暗处，观望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众多弟子恭身，“恭迎峰主！”

抬手，这些老人的脸上，都有几分伤感，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九霄，有愧于你！”灵霄峰主，看着辰楠叹道。

在登上九霄阶梯巅峰的那一刻，他们就注意到了辰楠，可是因为想要真正了解辰楠的天赋，他们任由其，生存在这恶劣的环境当中，然而当如今九峰论道，才发现辰楠对九霄，态度是有多冷漠。

登上九霄阶梯，就足以代表许多，而先天巅峰，强杀易殇，辰楠的可怕潜力，已经非常明确，而之前发生的，辰楠若是有机会成就无上道路，真的会对九霄，产生感情吗？

“辰楠，但求无愧于心，欺我者，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欺我兄弟，朋友者，杀无赦！”辰楠面色淡然，仿佛在他面前的，只是几个普通的老人，他表现极其冷漠，让几人更加感叹，他们的做法，或许真的错了，若是没有那刚才的老者强烈维护，说不定辰楠，已经惨死在了九霄天台上。

看着如此一个天赋绝伦的九霄弟子，死在同门手中，他们不敢想象，那罪孽会有多深重，即便死后，都无颜见九霄前辈。

而辰楠的话，也明确了他的态度，欺侮之人，必定奋力反抗，欺兄弟，朋友者，杀无赦，云霄的目光放到了王海身上，而蒋天云的目光，也放到了左玄通的身上，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可是看在眼里，被盯着的两人，都是感到莫名的恐惧，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只求一战！”手缓缓指着左玄通，如今的局面下，他竟然要邀战左玄通，报兄弟之辱，以性命来挽回。

左玄通的脸色，格外的难看，之前他要逼迫辰楠战斗，如今辰楠逼迫他，然而对方实力依旧没有变化，当局面变动，他反而畏惧了起来，辰楠，会不会像杀易殇一般，那么杀了自己？

“他要战，你就去吧！”蒋天云叹息一声，如今他，也护不住左玄通了。

“师尊。。。”左玄通犹豫了。

“不要丢我的脸！”

蒋天云摇头，无情的推开了左玄通，在这里，他也没有说话的权力，云霄峰主道，“若要战，那便战吧！是我九霄欠你的，希望恩怨化解，你心中在无恨九霄！”

几位老人长叹，九霄出了一个绝世妖孽，他们应该高兴才对，然而如今，却有那么多惆怅伤感，教人不堪回首，那惨淡的往事。

依旧是不舍的走上了战台，如今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两人身上，左玄通明白，这一战，彻底决定了他的命运，辰楠胜，他们会无比的高兴，因为九霄的妖孽，太强悍了，他的性命在一绝世强者的脚下，显得那么卑贱起来，而辰楠若败，他们也是不允许，自己杀了对方的，他不会有机会，而就算成功杀了辰楠，他得到的，也只会是他们愤怒的杀害，因为他让九霄损失了一个天才。

这一战，将格外的憋屈，蒋天云明白，左玄通也明白，他只有自己好好把握，只是那尺度，唯有自己清楚。

“来吧，一战，前尘往事，一战化解！”左玄通突然惨笑着，希望这一战，真的能够化解恩怨，若是九霄再回强盛，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将是历史的见证，然而为何，少年的眸子里，那杀意如此冰凉刺骨，他的话，还尤绕在耳。

龙有逆鳞，触者亡之。

辰楠也有，他本着一颗和善的心，淡然笑看世间一切，万丈红尘，茫茫人海，唯有一些东西，任何人，都碰不得。

岳青山和端木，此刻都是沉默了下来，明白在那少年懵懂的眼神当中，有着难以想象的成熟，坚定的信念，无人可以动摇。

“小高，愿为君一曲，直教九霄一曲，血染霄汉，望君无恙！”

端木身旁的白衣男子，瘦弱的身躯在天台的风中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然而那气质却顽强，透着几分不屈，盘膝而坐，腿上一面古琴横放，吸引人目光的修长十指，悄然抚琴。

看着台下，辰楠微微点头，此人是端木的朋友，而且那气质非凡，或许端木拼死也要进入封魔祭坛寻找魔血灵芝，为的就是此人，一生有如此至交，此生何憾！

一面古琴，那么的熟悉，然而手指拂动，音律翩翩入耳，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旋律，但是同样的，是刻骨铭心的意境，让人不自觉，沉浸到了那飘飘洒洒的悠扬当中，九霄天台上咆哮的狂风，似乎都遮盖不住这一曲，无尽绵延悠长的曲调。

“无道，卫道！”

一青年身影缓缓踏上天台，那目光，像是终于坚定了信念，变得果断起来，身上的道袍显得不伦不类，然而青年相貌俊逸，气质飘然出尘，淡然神色，有那么一潇洒从容的感觉。

南无道的身影来到战台下，盘膝而坐，像是一个守候之人，为战台上的，默默的守护着，和小高一般，虽然未曾奏曲，但是虚空上阴阳图案旋转交替，一道信念一般的力量，飘入了台上的少年身上。

无道卫道，剑指苍穹，但让青天百年酒不醒，只教一曲动九霄。

辰楠脸上，渐渐多了几分笑意，天台上，再多了几道身影，展狂，华中天，莫无情，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支持的眼神，却是落到了辰楠的目光里。

“一战，便可！”辰楠轻声道，对面的人，此刻突然倍感压力，为何这些人，都在向着辰楠，为何那信念，让人感到的偏偏是绝望，或许，只是在他的眼里。

虚空上的几位老人，眼里多了不少笑意，或许辰楠，真的有属于他的力量，造就一个绝世妖孽必须有的东西，底下不少弟子，都是有些期盼起来，这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

一个即将成长的九霄妖孽，要踏出他征伐天地的第一步，左玄通，将是他的垫脚石。

“一战，来吧！”左玄通暗叹，然而下方一道悠扬曲音，开始催动着众多的信念，逼迫他一战，不战，怎可。

那绵远无尽的曲调，抑扬顿挫的旋律，推动着剧情，推动着九霄的历史，也推动着台上两人，战斗的步伐，左玄通一步踏出，掌印凌空，澎湃元力海浪一般激荡而出，他也不使用武器，不只是不擅长，也是此刻，不该他用。

眼眸中的纯粹杀意，化作了滔天的战意，他要让对方知道，即便不入金丹，他这蝼蚁，也有撼天之力，凡人，不是任何人都能践踏的，而且这凡人，还有不屈，不灭的信念，苍天都不能遮盖的锋芒意志。

庞大气势奔腾而来，面对那凌空一掌，辰楠怡然不惧，耳边响起了台下的悠扬曲调，伴随着他的动作，每一个呼吸，在逐渐的浮动，跳跃起来，像是一个个音符，钻入了他的身体，那台下盘膝而坐的青年，像是一尊石像，永恒的守护着，给他无尽的动力，似乎自己的背后，有着一面不可破开的盾牌，让他勇往直前，至死不退。

拳如奔雷，杀伐无尽，力发千钧，沉稳如山，快如惊雷闪电，动也无影无形，脚步一踏，身影消失在出现，已经降临到了那掌印下方，面对那浩瀚元力，属于修真者的强横力量，澎湃海浪阵阵席卷，比起易殇，左玄通的元力，浑厚了不知道多少倍。

“死！”目光中杀意滚滚，左玄通明白，这一战，生死难料，他的选择太艰难，不管是胜败，对他都不见得是好事，所以尺度，一定要拿捏的很准。

一拳轰杀，当空掌印瞬间袭来，元力滔天，镇压下方，辰楠眸子里气势愈发高涨，唯有坚定信念，一拳轰向那磅礴一元力凝聚的掌印，悍然无畏，虚空当中，轰雷乍现，眼前像是突然一暗，闪电雷霆疯狂肆虐，拳头当中，像是真有奔雷涌动，破灭之威蕴含其中，灭杀一切。

“破！”拳掌相接，辰楠仰天怒吼，伟岸山河力量疯狂涌现，拳头上仿佛缠绕着雷芒电光，那掌印携带磅礴元力，瞬间镇压下来，辰楠的拳头裹挟着无尽雷电锋芒，山河力量咆哮，一拳破灭，悍然轰杀虚空掌印，发出了恐怖的震荡波纹，四面扩散，四周弟子震惊，虽然有着结界笼罩战台，但是那无形的威势，让人心惊胆战，这是一个先天巅峰的弟子，该有的力量吗？

几位老人，也是目光里多出了不少惊奇，辰楠，或许真的是，九霄妖孽，他们必须要重视起来，之前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发生，几道神念，紧紧的盯着台上，只要辰楠出现任何情况，他们都有可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