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夏虫不可以语冰

听到这里黎远惊呆了，原来那位老者看野史总结出来的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因为没有佐证的来立足老者的推理，即使以后他也只能将这一段真实的事情当作野史讲给后人听。

历史都是胜利的一方写给后人看的，他们想让你看到什么你才能看到。历史和那些超自然的存在一样，信者有不信则无。世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冲突与对立，为什么会有各自的风俗和信仰。那是因为我们所处的角度不同，自然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所以，所坚持的信仰与真理各有不同。

所谓：夏虫不可以语冰，很多事强求不来。

“你们来不是找我聊天的吧，我已经说了我的过往和所知。能告明你们的来意吗？”幽蓝蛟龙谦卑的询问道

“你很聪明”金龙帝泽笑道“你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你会执行亚索人的指令，但你对地球人类还是有感情的对吗？”

“嗯，可以这样说，我不像两位前辈入世太深，已经被地球人类的情感同化。但我从大禹哪里也多多少少感染了些许人类的情绪。他们拥有任何生物都无法比拟的细腻情感很微妙。真让我对他们出手我可能存在犹豫，但现在亚索人的绝对优先设定在我行为指令中还是占主导位置的，我怕我到时也不得不做些伤心的事”幽蓝蛟龙如实陈述道

几人沉默着相对无言，事情发展的方向和三人原先想的不一样，这一时间对幽蓝蛟龙的处理态度是杀是留谁也拿不定主意。

“你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想看看我的态度，担心我伤害地球人类吧？”三人还在商量着对幽蓝蛟龙的该如何处理，这时幽蓝蛟龙却主动说道。

“念你对地球人类还有几分感情不瞒你说，确实如此、我们现在在提前消灭一切对地球人类存在的潜在的威胁。而你并不是出自本心的想伤害人类，所以我们不知道对你应该该有何种态度。”金泽俊不舍的叹息道

幽蓝蛟龙大笑：“何必如此纠结，事情本来不是很简单吗？还记得我给你们说过？我不可能违背亚索主人的指令，但我也可以为了人类一同战死，所以在这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前，我现在就可以为了地球人类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们来此，直白点说不就是想杀掉我吗？”

被说中心事的三人顿觉一阵尴尬，目前为止并没有犯过错的幽蓝蛟龙被几人无端找上门了，而且来则不善是要取他性命的。在生命要被强制剥夺的情形下，幽蓝蛟龙还能对他们善意相待，怎么看黎远三人都在做着不太光彩的事，又被幽蓝蛟龙挑明，三人都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难道这个世界就没什么你可留恋不舍的？”黎远轻声道

“没有经历过，自然想象不到是何种情感；从没有拥有过，何谈留恋”幽蓝蛟龙笑道，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勉强的笑即是在安慰他人也是在安慰自己。虽然不曾挣脱过锁链，但通过感知他能听到冬季街道上爆竹声，看到春来蝶舞花开满山，体验夏天的燥热蝉鸣，闻到过秋收的浓郁果香，这些感觉模糊又美好。

能好好活着，谁会愿意去寻死呢

只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处境与选择，幽蓝蛟龙明白就算他背水一战也难逃劫难，黎远三人也明白就算他们对幽蓝蛟龙有再多的怜悯，今天他们也要抹除这个不安定因素。

立场不同，这场闹剧注定要以一方的妥协而结束。即使不甘心又能有什么办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然妥协的一方是毫无胜算的幽蓝蛟龙，而幽蓝蛟龙只是选择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好解脱方法而已。

“我还是要说你真的很聪明，而且懂得审时度势”金泽俊又说了这句夸赞的话，似乎从他苏醒到现在词语储备严重不足。

“聪明不一定是好事，往往想得太多比较累。”幽蓝蛟龙苦笑

“聪明的人考虑事情全面，总比一根茎就知道争锋相对自讨苦吃的傻子好吧！”金泽俊劝慰道

“嗯，各有得失吧”幽蓝蛟龙道

“你知道吗？当年我也是蛟龙时可没你这么大度，我那时被压在秦地的渭河空间实数无聊。所以被当时秦国丞相张怡唤醒后，他问我是否愿为秦王驰骋天下，我没多少犹豫就立马就答应了。因为当时没有亚索人指令的干扰，张怡又有解开镇封锁链的办法，我何乐不为呢。那是我如果也接到过亚索人的指令，我也会像你一样优先遵守指令。然而可是几千年来我一直没有接到过任何关于亚索文明的任何指令。数千年随着我与地球人类的相处心态便产生了变化。现在的我对亚索文明来说应该属于叛离者。不过我没有后悔被地球人类的情感所影响，我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就如同是一名军人接到上级的指令，无论那个指令是不是符合你的本心，是对是错作为军人的人你都必须得严格执行。”

“所以接到亚索人的这种指令，我不想伤害地球人类，唯有让自己提前消失，你们有什么方法能快速结束又不至于让我感觉到痛处的办法吗？”

大概是同属蛟龙一脉，两个聊得格外投机，很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见着金泽俊和幽蓝蛟龙两个七七八八的琐事聊了一大堆，竟然面对生死还能聊的如此友善，让黎远和雪灵儿无不感到错愕。这份特殊的缘分让相聊甚欢的两头蛟龙看上去有些蠢，好似被社会抛弃的两个人诉说着压抑的情感，彼此从对方宽慰的话语中寻找理解与关爱。

不过这种谈话，黎远和雪灵儿也不好直接打断的，总不能给幽蓝蛟龙说“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你可以去死了”。如果真这样做了，先不说幽蓝蛟龙会不会气极而怒，一反之前的顺从给三人前来的目的招来更大的麻烦，也会危及到地面上万千百姓，而且对幽蓝蛟龙直接说出这种话语，黎远和雪灵儿都会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无奈好笑相看对视一眼满脸无奈，只能祈祷他们蛟龙一族之间，这种英雄相惜的对话早些结束。

毕竟天不早了，该做些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