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小通巷的居民很是苦恼,虽然说是秋风送爽,这也是平湖城一年四季以来,他们最爱的季节了。不过这几天晚上总会有一些打斗的声音,要知道以前可从来没有的。听声音传来的位置,正是小通巷这一年来最出名的地方传来的--暗夜铁匠铺。若是这些打斗声出自别的地方,他们可能还会干预一下。可这打斗声是出自暗夜啊,这一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商铺被暗夜带活了生意的,要让他们和财神爷为难?想都别想。就算是暗夜将整个小通巷拆了,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因为他们知道,跟着暗夜,才能有钱赚,要不现在的安逸日子,怎么都是短暂的。
王烈的暗夜确实遭遇了一些麻烦,也仅仅称得上麻烦而已。
最近他的铁匠铺再次出了一些黑衣人,王烈没有搞清楚他们的来历,这些人只是在自己的店铺外的阴影处,监视着自己。王烈每次都会派出林若之去对付这些黑衣人,可这些黑衣人的实力挺不错,林若之一时半会竟拿之不下。当然王烈出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从这些人身上冷冷的感觉以及时不时传来的血腥味,王烈也对这些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有了些猜测。
“师父,这些跟屁虫简直太烦了,今天我去购置原料,竟然都被跟踪了。”林若之租了辆马车将王烈吩咐买的东西运了回来,不过他的脚还没有跨进店里,便开始抱怨了。
听到林若之的话,王烈往街角处看了眼,只被他看到了一点黑色的衣角。
“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你也在不断的进步,还多亏了这些讨厌的尾巴。”王烈只是一眼,便径直拎起自己的铁匠锤,开始锻打着一块被烧红的金属。
林若之想了想也是这样,索性不再管今天盯梢的那个人,学着王烈气定神闲的样子,抡起大锤开始锻打火炉中的金属了。
不一会,暗夜铁匠铺就传出了周围居民熟悉的‘当当’声,他们知道,今天这一天的生意,又要开始了。
而在平湖城的另一角,这里周围都阴冷湿答答的,并且这边还有一家药店。店铺小的只能站下一两名客人,店里没有小二,只有一名年老的掌柜。店铺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浑浊。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药铺,正是大名鼎鼎的滴血堂在平湖城的总部。
一名黑衣人出现在昏昏欲睡的老掌柜面前,向他出示了一枚令牌。老掌柜看后便抽了身后的几个药抽屉,原本拥挤的药柜竟然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隐秘的通道。黑衣人只是扫了一眼,便闪身进了通道里。而随着他的进入,这条通道被老掌柜再次关上,然后他靠着柜台,又开始微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黑衣人进到通道里之后,径直来到最里面,看着背对着他的一个和白衣年轻,半跪在了地上道:“堂主,那暗夜最近仍旧是白天打铁,晚上那王烈便开始训练他的徒弟。并且他们”
黑衣人还没有说完,一袭白衣的解不白便阻止了他,将面前写的字的最后一笔完成,这才缓缓转了过来说道:“你继续说。”
见解不白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黑衣人只是略微一顿,便继续说道。他们的对话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解不白才让黑衣人退下。
“去吧,给这小子长点记性。”解不白转过看着自己写的字,脸上的不愉任谁都能看出来。
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逝,随后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整个空旷的大厅就只剩下解不白在自言自语着:“想玩么,那就玩玩吧。”随后解不白出手如电,手中的折扇一闪,便将桌上他写着的一幅字彻底毁掉了,只能依稀看见,有个大大的死字。
王烈每天在铁匠铺的事并不多,他绝大部分时间留给了自己的修炼以及对林若之的指导上。不过这些天来,自己同林若之的修炼并不是特别安宁,因为滴血堂的探子总是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商铺的周围。王烈还好,林若之就有些静不下心来。
王烈仍旧保持着石墩锻体法,不过林若之就没有了,他一遍遍在商铺后的庭院中舞着剑。
“若之,你这样不对。心要静下来,出剑才能圆润如意。还有,要将你的剑当作你的伙伴,别把它当作工具。”王烈手上的石墩没有放下,面上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对林若之一番教育。
林若之原本还想说着什么,不过王烈紧接着继续道:“你不是总问为师,为什么总是不教你剑法吗?今天为师便让你看看,当你和你的剑融为一体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剑法。”
说完王烈一把拔出了血神剑,剑出鞘的声音依旧回荡在空中,王烈已经闪身到了庭院的围墙之上。
只见这里原本空无一人的,却猛然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借着黄昏的阳光,林若之能够清晰的看到这黑衣人眼中的杀气。
杀手,这一定是一名杀手!
林若之心中无比肯定,马上便想要拔出自己的剑前去助王烈一把。还没有等他动作,王烈像未卜先知一般喊道:“若之,仔细看为师的动作!”
被这一喝止,林若之心中大定。对啊,自己的师父这么厉害,又怎么会输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杀手手里。
独臂的王烈左手握着他的血神剑,已经开始同眼前这名黑衣人战了起来。这名黑衣人可不是像之前的那些外围杀手,或者监视他们的探子,光凭林若之便能够获胜的。王烈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光是凭眼前这人身上庞大无比的杀气,就不是林若之能够承受得住的。
不过,对战也不是光靠杀气便能够赢过自己的对手的。血神剑一出,对面的黑衣人眼中便晃过一丝淡红色的光华,似乎是被血神剑的美丽所惊。随后他只看到,自己眼前的剑只剩下了淡红色的光影,自己连剑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仿佛已经被对面这个独臂男子斩了千百次。
一丝秋风吹过,黑衣人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冷。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切成了丝,只剩自己光秃秃的穿个裤衩荡漾在秋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