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音混合着一个女人的咆哮,一下子从应府的主厅里传来。
“混蛋!该死!”主厅中坐着不少人,中间跪着一名护卫,摔碎的茶杯混合着茶水四溅在他脸上,然而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尽量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大厅中其他坐着的人也是噤若寒蝉,冷冷地看着半跪的护卫,没有一人出来为他说上一句。
刚才还一片惊涛骇浪的应府主厅,却陡然安静下来。深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护卫,将头埋得更低了,生怕惹起之前摔杯子的那人的注意。
“大家说一说,我们该怎么应对这个事呢?”不同于刚才的怒火连连,这一次的声音温柔婉转。而两次均出自同一个人之口,现在大厅中唯一一个站着的女人。
只见这名女人长得并不出众,然而一双杏目是不怒自威,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威势,必然是长期身居高位的结果。这女人正是应家现今的掌控者--应冯氏。
应冯氏本名冯沫,然而应府的下人私底下都叫她疯魔,当然这个绰号已然传到了她的耳中,她不仅不怒,反而很喜欢这个绰号。
“三妹,你说说,怎么处理二妹的好女儿啊?”听到应冯氏叫自己,应离氏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相较于应冯氏的长相普通,应离氏可谓是风华绝代了。然而听到应冯氏叫自己,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疯婆子’。
可是嘴上却没有丝毫不敬,只见她嫣然一笑,说道:“姐姐,你叫小妹如何说啊,小妹全凭姐姐做主了。”
“哦?那曾风曾清两兄弟还有那头‘刺梨兽’,便交由妹妹的手下来解决,如何?”应冯氏轻轻一笑,一下子将整个麻烦甩给了应离氏。
应离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再次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说道:“哎呀,姐姐,你也知道妹妹的手下有几斤几两。那刺梨兽一看便不是妹妹能够抵挡的,还是得由姐姐来应付才是啊。”别看应离氏心里不服软,但是嘴上丝毫漏洞没有。说完这话,她还微微一福,算是向应冯氏服了个软。
厅中的其余之人全是男子,但听着两名女子的对话,他们一声不吭,喝茶的喝茶,打混的打混。
应冯氏略一沉吟,说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三妹你便负责曾风和曾清两兄弟,剩余的那头刺梨给我。”
顿了顿,应冯氏脸上尽显阴狠之色:“我要那小蹄子知道,阎王殿到底闯不闯得!”
两人自始至终根本没有提起过王烈,看样子是将王烈当作了一个普通人了。
应冯氏这时一下看到眼前的护卫,脸上被碎片划出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口都不深。她厌烦地挥了挥手,说了句:“退下吧。”然后地上半跪的护卫如蒙大赦,向应冯氏抱了一拳,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主厅。原本主厅中的一众人也地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应冯氏。
“嘿嘿嘿嘿,二妹,等把应宁送来与你团聚,我再一一葬送和所有有关系的人,想必你现在在地府也是空虚寂寞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等人退光之后,主厅中一下响起应冯氏神经质的笑声,这笑声一直在主厅内盘旋,久久不息。
王烈看着刚才消失的几个摆摊小贩,心中若有所思。
阿土趾高气昂地走在街上的正中间,这个小城镇里的居民哪里看见过这样的凶兽?城镇里的居民都吓得贴着墙边站,就连一些青年看到阿土的模样,都是瑟瑟发抖。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应府门口,后面还跟了一票不怕死的围观群众,看到王烈一行人进了应府,好事之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猜测。
“哇呀呀,原来这么雄伟的凶兽是应府的啊,看样子这应府以后,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是呀是呀,你看到那凶兽身上的尖刺了吗?扎在人的身上估计一下就是一个窟窿。”
“啧啧,还窟窿呢,刚才还不知道谁吓得尿了裤子”
舆论是最不需要传播,便会满天飞的。不久,应府收服一头凶兽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小城。
然而这时被他们议论的应府之人,却在叫苦不迭。
王烈一进门后,还将小黑给放了出来。原本准备动手的应家之人,看到两头三级凶兽,顿时心里有些发怵。虽然应冯氏平时积威已深,但是积怨也不少,要不然下人也不会私底下称她为疯魔了。谁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一头凶兽他们还有应对的勇气,那么两头凶兽谁也不敢乱动一步了。
应冯氏原本看着在曾风曾清后面的应宁,脸上还充满狰狞,但是当王烈的怀里跳出小黑的时候,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也算是个人物,看见形势不利,转眼就转黑脸为红脸。况且她看得真真切切,那新出现的一只凶兽,是来自那个他们都没有引起重视的,像个猎户一般的人。
“看样子,这两头凶兽都极有可能是这人带来的!那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应冯氏心中瞬间将王烈打上了‘不可对抗’的标签。
王烈没有丝毫感觉,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阵仗根本不能引起他内心丝毫的波澜。在场没有一个内力十五层以上高手,而对于王烈这样的高手来讲,人数再多也没有任何作用。
就小黑和阿土两小,便足以荡平这应家。应宁一样躲在曾家两兄弟后面,时不时露头看一看外面的情况。然后,就在她看着威武神骏的小黑和阿土的时候,应冯氏开口了。
“哎呀,这不是我失散已久的小女儿吗,快来大娘这里,大娘可想死你了。”应冯氏一句话出来,眼中的眼泪都差点没飙出来。她壮着胆子从阿土和小黑身边一穿而过,准备先靠近应宁再说。没想到真让她穿了过来,两头凶兽除了在原地站着,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她对着应宁作势欲扑,她的手也伸向空中的时候,却没想到手腕一下被曾风抓了个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