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雨桐站在虚掩的308房间门后,紧张地听着309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出
半小时前,他决定和小冬进金凤凰洗浴中心一探究竟:
红色电瓶车是不是王晴的那一辆?灰袄男到底是否躲藏在里面?
刚准备采取行动时,他忽然想起前年冬天曾和师兄陈皓来这里泡过澡。
陈皓请客,出示的是“优惠”-免浴资!据师兄讲,洗浴中心是其表哥开的;还开玩笑说,请雨桐多多照应…
与其现在贸贸然进去“赌”,不如利用师兄这层关系?
他随即联系陈皓,说是有个可疑对象住在金凤凰,不便直接接触,要秘密调取监控确认一下?想请他表哥帮忙?
陈皓爽快答应,让他-稍等。大约5分钟后,师兄回电话称:
表哥王总正巧在店里陪客,很快就会到大门口和他联系…
“请问你们哪位是倪探长?我是陈皓老表。”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近雨桐他们问。
“您是王总?有件事要麻烦您-”倪雨桐接话道:
“我们在查一辆‘被盗’的电瓶车,现在发现车子停在您楼门口,我想到店里调监控,看哪个骑来的?”
“行哎”王总道:
“外面冷,进去再讲-”
“麻烦了…”倪雨桐说完,给小冬使个眼色
两人紧随王总后,走入金凤凰洗浴中心大厅,只见映入眼帘的是行书大字:
金杯银杯不如浴者口碑,
凤翅凰羽落入尘世繁华,
干净利索让您疲劳尽失,
事实如此恭候大驾光临。
“如此狂草,叹为观止!王总,您的主题不同凡响”雨桐装作王总的朋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在担心-灰袄男会突然出现在大厅?
假如灰袄男昨天下午六点多,停下电瓶车,进去洗浴-睡觉,存在两种可能
一是连夜就走了;二是睡足-随时离开…
“这是开业时,请太山乡的一位农民书法家焦家俊写的-”王总搓搓手道:
“我对书法不懂,算是附庸风雅、滥竽充数-讲白了,就是装点门面。”
“王总,这么大的老板‘谦虚’!”小冬接口道:
他也觉得那副牌匾
内有十分切题之语,外具龙飞凤舞之姿,实在是佳品!
“机房在哪里?”倪雨桐轻声问?
“在吧台后间,跟我来…”王总说着,没换鞋-径直右拐!
“要换鞋吧?”雨桐停住脚步。
“不要紧,快来”王总招呼道…
三个人进入暖和和的机房-没人在?
王总“唿”地出门,大声问:
“曹经理呢?谁个值班?”
“戴大姐值班,去吃饭了…”一个长头发小姑娘-怯生生道。
“哦-叫她快点来,就说我找她有急事?”王总语毕,返回机房…
“王总,你找我?”一个半老徐娘站在机房门口,细声细气问。
“戴姐,你晓得监控-么样调嘛?”王总盯着显示屏道。
“我、我不晓得,平时监控都是都是曹经理在管。嗝-”戴大姐慌答。
“你去叫小曹…”王总头也不回道:
“叫他快来-”
“……”戴大姐低着头,轻轻离开。
“这个监控-我调过。我试试看-”小冬说着,移动鼠标?
不一会儿,显示屏现出13日17:55的画面
倪雨桐和小冬紧盯着画面地推移,未敢眨一下眼睛,深怕错过了“目标物”!
王总不明所以,也感觉到-气氛很沉重,自己很不自在,便走出去…
“进来了-进来了?”小冬激动道:
他随即“暂停”
灰袄男骑红电瓶车进院子的影像-定格!
“应该是他”雨桐端详道?
“我看-也是。和消防队门口的‘人、车一致’!”小冬悄声道。
“倪探长,曹经理到了。”门口响起王总的声音。
倪雨桐扭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黑边眼镜,便道:
“曹经理,昨天傍晚六点钟左右,谁在吧台上班?”
“戴大姐。她刚才叫我‘过来’,现在-应该就在吧台。”曹经理单手扶眼镜道。
“麻烦你-请她进来,我问她点儿事?”雨桐微笑道:
这是关键,住宿登没登记?
如果‘登记’过,灰袄男的身份立马明了;没登记,可能有麻烦…
“戴姐,你进来”王总急吼吼叫!
戴大姐再次出现在机房门口,一脸惶恐?
“大姐,你么紧张,我想问你-你进来看监控,看这个骑电瓶车的,你还有印象?”倪雨桐问。
戴大姐走到小冬旁边,盯住画面片刻-道:
“他呀-我有印象的!昨晚上,我刚刚吃完饭,到吧台上班。这个男的就推门进来-拎着一只黑方便袋,开口说‘要一个安静的房间’。
我问他‘几个人?’;他讲-还有一个人,晚点来。
我就喊三楼服务员开309…”
“你听他‘讲话’,是桐溪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雨桐追问。
戴大姐用手捏着棉袄角,想想道:
“我听…是外地口音,也不确定?现在讲话-南腔北调的多,出去打几年工的人,很多别个‘桐普话’-”
“登记-身份证了呗?”雨桐又问。
“按规定,过了夜里12点-相当于是‘住宿’,我们才登记。他讲洗澡,我没有…”戴大姐声音低下来,看着地面道。
“这个人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小冬插话道:
他想赶紧确定-灰袄男离开的时间?
“没-没看到走…他骑的电瓶车还在门口”戴大姐几乎像蚊子嗡道:
她感觉自己要“倒霉”?一夜一天的客人-没登记,毫无疑问是违反管理规定的…
“到底走没走?你大点儿声-急死人!”王总火冒冒问。
“没有。他的运动鞋臭烘烘的,还在鞋柜里。”戴大姐沮丧道。
“灰袄男肯定在‘309’,怎么办?”倪雨桐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