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成对赵云飞说:“小子,你抓后腿,我和韩拓抓前腿,咱们一叫号儿,一齐把它放倒。更新最快”
“好嘞!”赵云飞答应一声,和韩永成、韩拓三人围向躲在墙角的那头黑猪。
董琳在猪圈墙边看这三人抓猪,这种场景对于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难得一见,她既害怕又好奇。
那头黑猪的眼睛被大耳朵给遮住了,需要扬起头来才能看到东西,瞅着逼上来的三人,忽然往前一窜,逃到另一墙角。
赵云飞笑道:“这家伙跑得还挺快。”
韩拓说道:“你说不让喂饲料,我让我妈给单喂的,吃麦麸和青草长大的猪就是有劲儿。”
三人又围了上去,那猪刚要想逃,赵云飞手疾,一把抓住了猪尾巴,那猪四腿后蹬,赵云飞因为是往前探身抓猪尾巴,重心在前,被那猪带得扑倒在地,猪的动作缓了一缓,韩拓趁机冲上去揪住了猪耳朵,那猪还要挣扎,韩永成一猫腰,双手攥住猪的前腿,和韩拓合力将猪前半身放倒,这时候赵云飞也爬了起来,放开猪尾巴,将猪的两条后退攥在手里,使劲儿往上一提,那猪整个身体倒了。
韩拓按住猪头,韩永成按住前腿,赵云飞按住后腿,猪挣扎不得,咧开大嘴“仔儿仔儿”的大叫,韩拓爷爷急忙将绳子分别扔给韩永成和赵云飞,赵云飞用自己的腿压住猪的腿,腾出手来将猪的两条后腿牢牢捆住,韩永成也已将前腿捆住,到此时,这猪再怎么努力蹬腿儿和嚎叫也无力回天了。
董琳在猪圈外边看得惊心动魄,想要为赵云飞他们鼓掌叫好,又觉得那猪叫得有些可怜,跟哭差不多,既期待杀猪的场景,心里又有些害怕……
韩拓找来杠子,穿入猪腿间,大家将猪抬出猪圈,先过秤,一看足有二百八十斤,韩永成说道:“刚才这一折腾,这猪没少出汗,这要是卖猪的话,多喂些水,多喂些饲料,上秤能到三百斤。”
赵云飞看着,心里很是得意,这猪自己养了一年多,应该算是养得不错。
韩拓家院子南墙下就是杀猪的地方,这里有一个用砖和水泥砌成的一尺多高的台子,台子的左边是一个大灶,大铁锅里面烧着水,台子的右侧是三根铁管绑成的横架,跟练体操的单杠差不多,大家将猪抬到水泥台上,韩永成拿胶带将猪嘴缠上,防止杀的时候咬人,韩拓妈将一个大搪瓷盆子放在猪脖子下面接血使,韩永成持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认准猪脖子处的大血管一刀捅进去,猪血喷涌而出,那猪一边哼哼一边抽搐,鲜红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没一会儿的工夫猪就不动了。
董琳早就躲进屋里,这么血腥的场面她可不敢看,而且还用双手还捂着耳朵。
韩拓爷爷将猪血端走,韩永成抬脚踹了踹猪身,见猪已死透,吩咐韩拓往猪身上浇开水,一边浇开水一边褪毛,几分钟之后黑猪就变成了白猪。
褪完猪毛,大家合力将猪挂到横杆上,剩下的工作就是清理内脏和分割猪肉了。
在农村过年,杀猪是重头戏,杀了猪过年才有意思,煮猪头、灌肉肠、炖排骨,来了亲戚朋友大盆大碗往桌上一摆,那才像一回事。
韩永成先拣好的地方割下一大块交给自己老婆,让她多加作料,炖得香香的,赵云飞和韩拓在一旁看韩永成收拾猪肉,董琳站在房前远远的看着,韩拓一再招手叫她,她只是摇头,不敢走近看。
到了中午,一大锅猪肉煮熟了,那炖肉的香味儿弥漫半个村儿,远远的就能闻到,赵云飞早把小吉接了过来,韩永成让韩拓去请李中一家,中午的时候来超市买东西的人不多,李婶儿留下看店,李中拿了两瓶泸州老窖和李兰芳一起随韩拓过来。
李中进门儿笑道:“从我那儿都能闻到炖肉味儿。”
韩永成也笑道:“咱们都是借云飞的光,吃一回好猪肉,来年我也单养一头不喂饲料的猪,过年的时候咱们宰了吃肉。”
说话间酒菜摆满了一大桌,韩拓的爷爷辈份最大,理所当然的坐在上首主置,董琳是远客,挨着老爷子坐,接下来是李中、赵云飞、李兰芳,韩永成和韩拓父子俩在下首相陪,专门给小吉摆了一个小方桌,各样菜拨了一些,由韩拓的奶奶看着她吃饭。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说起王胆操、王权亮、李大辉来,韩永成说道:“你们听说了吗?王权亮跳楼自杀了……”
李中说道:“我也听说了,说是在看守所里面得了急性肠胃炎,被送到医院看病,趁看守他的警察不注意,从医院的十层楼上跳下来,当场把脑袋都摔掉了。”
董琳问道:“是那天带着几个人要和云飞打架的那个人吗?”
李中说道:“不是他是谁?以后再也猖狂不了了。”
韩永成说道:“他就算不跳楼,肯定也会吃枪子,就他造的那些孽,枪毙他十回都赎不了罪。”
李中说道:“王胆操和李大辉都被判了无期徒刑,这两个人都是按黑社会团伙判的,打砸村民、贪污受贿、挪用公款,这些罪全都占全了,好像还有一条强奸罪,我也是听说的,他们去年组织村里的党员出去旅游犯下的事情,好像是把导游小姐给灌醉了……”
韩拓爷爷说道:“这些人都坏了肠子了,我年轻的时候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情,那时候讲的是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林,不像现在,村里人欺负村里人。”
韩永成说道:“咳,现在不能和您那个时候比,现在是经济社会,什么都从钱上找齐儿,他们当村干部不就是为了发财吗?嘴里说的好听,说是为人民服务,实际上呢,是为人民币服务,他们要是不使劲儿捞钱,竞选的时候送了好几万块钱的东西,光靠那点工资,到换届的时候也回不了本儿。”
董琳听了半天也没听太明白,问道:“竞选还送东西?谁送给谁呀?”
李中笑道:“董老师是城市人,不了解我们农村儿这点儿事,现在我们农村儿时兴民主,啥叫民主?就是竞选”
李兰芳嗔道:“爸,就您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儿,还给上过大学的董老师讲课呢?”
一桌人都笑了,李中笑道:“你别瞧你老爹没文化,不过要说起农村儿这点事,你老爹我,还有你韩大叔,我们都是专家教授一个级别的……”
董琳笑道:“还真是那么回事,我对农村的事情还真是不了解,李叔,您给讲讲。”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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