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走过来,冲他解释道:“你的记忆力断片了。昨晚有一段时间已经在你的脑海里成空白了。”
“哦,是吗?”
“没错。我爸经常这样。”
“他总喝酒吗?”
“是呀,而且经常醉。”
沈靖皓在旁打趣:“俗话说,虎父无犬女。小茜肯定继承了她爸爸的基因。”
邢洪铭脑海里杂七杂八,丝毫理不出头绪:“你俩一直在这里吗?”
小茜含笑解释道:“是呀,宿舍里有这么多张床,除了你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我和靖皓就连住宿费都省下了。”
邢洪铭满腹感恩:“原来是你们照顾我一宿。谢谢啦!”
沈靖皓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跟我客气。只要你不怪我们就行了。”
邢洪铭一愕:“我为啥要怪你们?”
“如果你不应酬我们,会喝得酩酊大醉吗?”
沈靖皓回忆到这里,表情充满了懊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的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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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张茵听糊涂了:“那个叫小茜的女生是你的初恋吗?”
沈靖皓摇摇头:“不,她连我的同学都不是。”
“你为啥带她去见千里之外的老同学?”
沈靖皓一声苦笑:“丫头,就凭你这么聪慧的姑娘,还没听明白吗?我的那位老同学才是我前妻蓉蓉的挚爱。我带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女子去见他,其实就是给他下套呀。”
张茵眼神一亮:“难道···”
“不错。我利用那个女子的酒量,成功把我的老同学灌醉,并利用携带的相机为他俩拍了合影,并利用那些合影的照片离间蓉蓉与他的关系。”
张茵发出一声叹息:“你为了得到蓉蓉,真算是不择手段呀。”
沈靖皓瞥了她一眼:“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吗?”
张茵沉吟半晌:“你勇于反省自己,敢于揭开自己的面具,就是正人君子的作风。”
沈靖皓苦笑一声:“你就别再夸我了。溪溪问我离婚的原因,我都难以启齿。”
张茵思忖片刻,又有些不解:“蓉蓉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难道就凭你联合她的家人扣留她男朋友的书信,以及那些照片,就甘愿放弃他,跟你结合吗?”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们既然制造老邢在外有了相好,自然也会让蓉蓉在丹海有了对象,并把这一消息发给老邢。老邢本来就有些自卑,自己的一封封信都石沉大海,后来去更遥远的地方实习,从此就跟蓉蓉失去了联系。当他最后得知蓉蓉嫁给我的消息后,干脆都不回来了。不过,他却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张茵好奇道:“蓉蓉既然跟他没有联系了,又咋知道误会了他呢?”
“是叶老师澄清的误会。”
“叶老师?你是说现在的叶教授?”
“嗯。老邢一直把叶老师当半个父亲,不可能不联系他。叶老师最终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时,我和蓉蓉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他一看情况无法挽回,为了不伤害蓉蓉,只好将错就错了。”
“既然如此,蓉蓉又是咋知道老邢并没有女人的?”
“她在叶老师家无意看到了老邢的书信,终于明白了一切。”
张茵鼻子一酸:“蓉蓉后来一定逼问了你,你不得不说明真相。”
沈靖皓一副黯然:“我为了当初那个骗局一直备受良心的谴责,尤其得知老邢为了初恋而一直不娶,让我心如刀绞。如果不是爱蓉蓉太深,我早就想坦白了。当蓉蓉质问我真相时,我便不吐不快了。”
“蓉蓉于是选择了跟你协议离婚?”
沈靖皓垂头不语。
张茵陷入长时间的沉思,才发出淡淡的语音:“老邢经历千辛万苦的守候,终于盼来了迟到的爱。而你,有了一个重新的开始,这样的结局就是皆大欢喜的大团圆。你又何必让自己活在感情的阴霾中呢?”
沈靖皓抬头凝视着眼前的姑娘,百感交集,激动的热泪夺眶而出——
张茵稍稍一怔,信手从餐桌上扯出一张纸巾。
当天夜里,沈靖皓彻夜难眠,经过跟那位美女记者的接触,令他一谭死水般的情感又泛起了波澜。他的脑海里不停地转换前妻沈婉蓉与美女记者张茵的形象。不容置疑,张茵虽然比前妻年轻十多岁,但化妆的面孔未必超越一直保持素颜的前妻。但是,前妻已经不属于他了,他更应该理性地珍惜眼前人。
今晚,他确定自己恋爱了,跟张茵产生了不舍的情感,在与她分手那一刻,他和她产生了亲密的接触。这不是游戏人生,而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珍别。难道,他对前妻还放不下吗?
他坐起身来,操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想给前妻打个电话。这些年来,他跟前妻始终天各一方,但在通讯高度发达的时代,他俩还是经常热络,即便离婚之后。
可是,他刚要拨通前妻的手机号码,又戛然而止了。这时候能跟她说些啥呢?难道告诉她说,自己又恋爱了?在不清楚对方与邢洪铭的关系发展情况下,最好别刺激到她。
此时的江婉蓉,正搭乘一辆国际班列,纵横非洲大陆,从北非奔向西非的e国——
e国正值旱季,这对这个缺水的国家来说,可谓是困难的时期。
由于这里的部落割据,彼此间冲突不断,国家政权根本控制不住下面的部落,该国长期处于战乱的状态,这就苦了那些贫民。他们很大一部分人失去了家园,沦落成了难民,不仅没有生计,就连安全也失去了保障。
联合国为了拯救那些无辜的难民,特意在该国划分了三处难民营区,不仅给予了人道主义的救援,还派遣维和士兵对难民区加以保护。
位于e国西侧边境地区就有一座叫达班的难民营,这里由来自中国的一支步兵营负责它的安全。此时,在距离难民营一公里开外的一片开阔地,正有一支有十几人组成的军人雄赳赳地大踏步地巡逻。
他们清一色是中国军人,头戴蓝色贝雷帽,并佩戴着联合国维和标准的徽章,个个精神抖擞,显得英姿勃勃。
走在前面领头的是一名少校军官,他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年龄,他那张被晒黑的脸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脸上也挂着一幅肃穆的面孔。他就是叶子赫的独生子——叶晓辉。
此时,他正带领手下十多名维和士兵在难民营附近进行例行巡逻。
虽然这个时候烈日炎炎,但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丝毫没受到影响,依旧军容严谨地迈着整齐的步伐。
可是,他们很快感觉到身后尾随着一个不速之客。队伍最后的一名士兵警觉地回瞥一眼,发现是一个当地的男童。他就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如同幽灵一样尾随在这支中国巡逻队的后面。
那名士兵又仔细端详这个小男孩一眼,发现这个小男孩年龄不过六七岁,身上仅仅挂着一点遮羞布,脚上就连一双鞋子都没有,赤着脚行走在毫不平整的干裂地面上。
那名士兵立即看出这个不速之客身上不会有任何的攻击性的武器,这才松了一口气,便不理会身后这个小家伙了,继续跟上前面的战友的步伐。
他们沿着难民营外围转了半周,就走出了七八里地,但那个小男孩依旧对这支中国巡逻队不离不弃,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死盯着前面的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