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登上这座耶泰雪山,果然发现了许多自己从所未见的草本植物,让他兴奋的同时,也不禁懊悔,自己已经在本地工作一年多了,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到这里采药呢?
他于是逐步把可以能用作药物的植物逐一收集起来,等回到驻地在逐一研究。
对于他细致的工作,杜蒂娅总是不耐其烦地陪在他的身边,并虚心询问他采集的那些植物的用处。他当然也耐心告诉她。
不过,当他俩往顶峰攀登时,一阵凉意袭来。尽管之前无比燥热,但不经意间,仿佛又度过了一季。
他的注意力这时才高高仰望,顶峰赫然在目,一片白雪皑皑。
他惊喜道:“杜蒂娅小姐,山顶真有积雪呀?”
“当然了,峰顶海拔超过4600米,是我国的第一高峰,常年积雪。”
他不禁感叹:“真不愧叫‘雪山’呀。”
杜蒂娅试探询问:“我们还要往上攀登吗?”
“必须的。我们不能半途而止。”
“可是···再往上爬,见不到植被了。”
他的头高高仰望,语气很是自信:“神奇的大自然创造了许多神奇的生物物种,即便在生命罕至的地方,依旧有一种顽强的生命。比如在深海里,或者高山上。而那些物种往往具有神奇的功能。”
杜蒂娅愕然道:“难道您还要继续往上爬?”
他伸手向上一指:“是的。我今天必须爬山顶峰!”
“难道您真想在上面过夜吗?”
他莞尔一笑:“在顶峰过夜是不可能的,但山腰上的气温还是好一点。我们就既然出发时做了准备,为什么不利用上这些装备呢?”
“可是,我们只要到达山脚,再继续走不到三里地,就能到达我的的部落了。”
他断然摇头:“这是绝对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我已经把该说的原因都说清楚了,现在补充一点,那就是您们这里规矩太多。在我不很熟悉您们这里风俗的情况下,恐怕会做出冒犯部落的事情,这会造成不良的影响的。”
杜蒂娅一看他坚决不去,便嫣然一笑:“那我就陪您在山里露宿一夜好了。”
他一看她一个年轻的姑娘一点也不紧张,反倒讲出这样开放的话,内心不禁一阵唏嘘,振作精神继续攀登。
这座雪山从下到上,可以划分四季了。
他俩就这样从‘夏季’走到半腰的‘秋季’,最终走近‘冬季’。
当他俩忍受寒气,就快接近峰顶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不过,在白雪的世界里,能见度依然浏览到周围一切盛况。
他和她脚踩脆脆的冰雪,都显得很兴奋。杜蒂娅告诉他,虽然她在小的时候经常来这座山,但从来没攀爬到顶峰,她的双脚还是第一次踩在积雪上。
他含笑告诉她,这里的积雪跟在平原上的新鲜积雪不同。由于常年累积,积雪就像一层薄冰,全然没有平原上新鲜白雪那样松软。
杜蒂娅俯身尝试攥一个雪球,果然没有成功。
天色越来越暗,他和她都有点耐不住高寒,正打算下山时,他突然眼睛一亮,并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处发出微弱光芒的石头缝。
杜蒂娅见状,同样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他默不作声走过去,趴在石缝上仔细观察,居然里面生长着一丛奇特的植被,并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不禁自言自语:“难道它就生长在岩石上吗?”
杜蒂娅则感叹:“真的有奇特的植物呀!。”
他为了便于观察,立即伸手把它采摘下来,并仔细地观察,很快看出这种植物的叶片是呈雪花状的,而全身颜色跟紫罗兰差不多,确实显得很艳丽,有一定的观赏效果。
“喂,您觉得它好看吗?”杜蒂娅也凑了过来,并望着他手里的植被,好奇地询问。
他不禁感叹:“怪不得我一直没见过这种植物呢,原来它生长在高寒环境下的石头缝里,真是太神奇了!”
杜蒂娅附和道:“是呀,它如此漂亮,肯定是山神的杰作。”
他好奇地打量一下杜蒂娅:“难道这座山上还有山神吗?”
“当然有了。无论哪座山,都会有不同的山神。这座山的山神名字叫‘布亚’。”
他不想谈论人家的信仰,而是地手里的这株淡紫色发光的植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伸出鼻子仔细嗅它的气味。
杜蒂娅赶紧阻止:“喂,您不要这样,赶紧把它拿开。”
他一愣:“为什么?”
“唉,您这样做,不怕亵渎神灵吗?”
“哈哈,我既然采摘了它,就已经无所畏惧了。”
杜蒂娅也表现出一份勇敢:“好吧,我会跟您一起面对。”
他端详着手里这几株植被半晌,突然一口咬了下去——
杜蒂娅见状,不由大惊道:“不要,当心有毒!”
他既然是一名军旅出身,骨子里就有一种冒险的精神,为了甄别这种所谓的‘毒草’是否具有药性,那就不惜以身犯险了。他压根没有理会杜蒂娅失声的劝阻,而是咬下一块植物的果肉,慢慢地品嚼起来了···
杜蒂娅的神情完全变了,立即扑上去,一边奋力夺下他手里那棵怪草摔在地上,一边试图去扼住他的嗓子。
他跟她没有争夺那棵怪草,但却没有配合她吐出嘴里的咀嚼物,而是擒住她的双手,并把外一分,执意要把嘴里的东西咀嚼碎。
杜蒂娅被他的两只像老虎钳子的大手控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但依旧焦急地喝止:“您不要命了?快吐出那东西!”
他又悠闲地咀嚼几口,才不慌不忙地吐了出来,同时放开了杜蒂娅的两只小手。
杜蒂娅一旦解脱出来,并没有立即怪罪他,而是一脸关切地盯着他的面孔:“您没事吧?”
他惬意地一笑:“您看我像中毒的样子吗?”
杜蒂娅几乎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我真没想到您居然是一个疯子。”
“哈哈,难道我富有一种冒险精神就算是‘疯子’吗?”
“可您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这样做值得吗?”
他收敛的笑容,眉宇间却透出一丝凛然:“只要能有助于让我寻到可以治疗‘腥格热’病毒的药方,即便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杜蒂娅不禁向他投去了惊愕的目光,随即质疑:“那您试出这种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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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拾起被杜蒂娅丢下的怪草,并郑重地把它放入一只塑料袋里,然后塞入了自己的行囊里。
杜蒂娅有些看傻了,再一次质疑:“难道你要拿回去的怪草可以治疗‘腥格热’吗?”
他点点头:“是的,我已经试出它具有很强的药性了。至于是否对‘腥格热’治疗有帮助,那要拿回去进行检测才清楚。”
杜蒂娅不禁耸了一下肩膀:“我觉得您是白费劲。我本人可把它视作不祥之物呀。它怎么会具有药用价值呢?”
他含笑解释道:“这您可就不懂了。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是药三分毒’,可反过来讲,是毒也会是三分药。比如那些蛇毒,不是就用在药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