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小心翼翼的解下身上的手术服,脱掉手套丢到旁边的框里,即便他的心再乱也不敢损坏这些宝贝,万一扯坏了可能就真的没有了下一件了。
他两手插着兜,全程低着头,快步走出医院后门,抬头看了看高高悬在头顶的太阳,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阿嚏~”太阳过于刺眼,让秦恩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一个喷嚏狠狠的打出来后,瞬间秦恩的心情变得愉悦了起来,仿佛是将心中的郁闷全都打出去了一样,看了看画着食堂标记的牌子,秦恩摸了摸快饿瘪了的肚子。
刚才手术的时候秦恩有那么一瞬间溜号了,因为电刀电肉产生的烟雾里面带有浓浓的肉香,让本来就有些饿的秦恩变得更饿了。
走进食堂,里面没大学的食堂干净,看起来像个苍蝇馆子一样,灯光昏暗,即便是到了饭点也没有几个人在这里吃饭,看了看玻璃柜台上放着的一张张大饼,秦恩充满了好奇。
“这些是馕吗?和西北的馕是一个东西吧。”秦恩上下打量着出现次数最多的食物。
看起来这应该是他们的主食,或许是泡着汤吃的?还是夹着羊肉?但秦恩现在并没有看到有汤的窗口,只有看起来油乎乎的各种菜。
强忍着油腻,秦恩用铁盘子装了几道菜打包回办公室,再用报纸包了几块囊,看看他们有没有一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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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哼着歌,脚步轻快,身后带风的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路上的护士和医生用着惊诧的眼神看着走路带风的男人,刚刚宣布死亡时间的时候他们可是大部分都在场,也就是说他们基本都看到了秦恩愤怒的把衣服摔进框里的那一幕,怎么转个身回来就没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夏气功?真是个神奇的华夏人。
办公室里只有加里和卡多坐在里面写着病例,看到秦恩面带笑容的进来他们充满了诧异。
“秦,你没事了吗?”卡多关切的问道,看到秦恩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内出现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卡多担心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我能有什么问题,刚才只是有点饿了,这不刚去食堂打回来几道菜回来一起吃。”秦恩拎起自己买的菜对着两人说道。
加里和卡多对视一眼,随后耸了耸肩瞥了一下嘴,既然有吃的他们当然不会客气,虽然食堂的饭菜相当的油腻但在这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是苦了秦恩的胃,本来口味就偏清淡,最多吃点辣的,现在突然吃这么多油的菜,让秦恩的胃有些不太适应。
“明天就开始自己做饭!”秦恩在心中呐喊着。“不,就今晚,等我晚上回去就开始布置,我已经无法忍受再吃一顿这种菜的痛苦了。”
一顿午饭吃的秦恩泪流满面,烤馕味道还算不错,就着凉水勉强咽下去,就是有点涨肚。
“什么味道,这么香。”安德烈手里拿着自己的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水。
“哇呜,秦,你竟然吃的下去这里的菜,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勇士。”他对着竖起大拇指,但当他转头看到加里和卡多的眼神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忙举起双手道歉:
“哦,抱歉,我只是针对食堂,没有其他意思。”
秦恩看到他活宝的样子有些搞笑,想到他们组治疗的应该是那个小女孩吧,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侧过头没看到他身后有组员过来,秦恩猜测手术应该是成功了,或者说她暂时没有死在手术台上
安德烈注意到秦恩的眼光,同时他也知道秦恩他们负责的病人已经死亡,叹了口气说道:
“别看啦,他们在收尾,右小腿找不到了,只能截了,就算找到了以现有条件也很难接上,这精度要求太高,我们没有那些器材,而且她失血很严重,胸口一枪腹部一枪,卵巢被打碎了一个,让我们清理了半天,胸口直接被打穿了,修复也是个麻烦的工作,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自己恢复过来吧。”安德烈从秦恩手里的馕上掰了一小块下来,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咀嚼着。
“啧,那可真是麻烦,什么时候能醒都说不好,话说那个小男孩呢,他怎么样了。”秦恩想了想问道。
“那个男孩?他好像是在楼上儿科吧,我看他们下来人把他接走了,不过话说回来儿科床位真的够用吗,上次我去送东西,那里都是好几个小孩用一张床的,啧,太可怜了。”安德烈摇了摇头,喝了口水说道。
“去儿科?你去儿科送东西?有什么东西需要你去送?”秦恩歪了歪脑袋,充满了疑惑,但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而且是有根据的猜测。
比如二楼的女医生比例远远大于一楼,因为二楼的妇产儿科就占了一大半的面积。
而安德烈这样的外表帅气,一口纯正而迷人的的伦敦腔难免会让那些外籍的女医生沦陷,随后慢慢的落入他的魔爪。
秦恩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他的阴谋,随后露出一副了解了的表情,让安德烈一阵心虚,因为他不知道秦恩猜到了什么,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
“咳咳,就是些检查报告,手术室让我帮忙带过去,哎萨琳娜你回来啦,收尾工作怎么样啊。”
萨琳娜刚一进们就听到安德烈热情的问候,并对突然热情的有些不适应,往后退了两步以保持和他的距离,因为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痴汉。
“收尾工作还算顺利,她的瞳孔反射已经很微弱了,但愿她能恢复过来吧,我会为努力她祈福的。”萨琳娜用手在胸口上画了个十字。一脸虔诚的说道。
秦恩之前不是很了解萨琳娜,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才见过第二面,第一面是秦恩在办公室里见的,不过和没见面没什么区别,谁会一眼就能记住所有人的长相已经名字。
看到她如此虔诚的表情时,秦恩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上一个见到这么虔诚的人还是在钢锯岭的时候,那个人叫道斯,他的职业是个下凡的神明。
这么虔诚的人以后在一起工作恐怕不会很顺利吧,万一一个明明没有抢救价值的人,她非要让我救怎么办?把珍贵的药物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
秦恩赶紧晃了晃脑袋,赶忙把那些杂念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现在想那些还有点早,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